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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什么神明,全都是騙人的??!你從頭到尾就是個神經(jīng)?。?!也就松陽老師才那么溫柔的收留你!!如果真的是神明的話,為什么不保護松陽老師??。 ?/br>四周的空氣沉重且壓抑,壓得人喘不過氣,跟千里之提潰于蟻xue一樣,如果井口修義此時沒有針對翊常,他們也許只會將不忿藏在心里,但他偏偏說了,少年們便也跟他一樣,下意識的遷怒于翊常。吉田松陽崩潰帶走對這群少年的打擊太大,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如果將負面情緒發(fā)泄在翊常身上能讓自己好受一點,那為什么不呢?起碼,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想的。更何況,翊常的確像是什么都沒有做的樣子。“夠了吧?!壁嫣镢y時突然出聲,他抬起頭,眸子一片猩紅。“哈?”“我說夠了?。?!”他的聲線提高,十分兇狠,將井口修義推開?!澳悻F(xiàn)在過來責備翊常有什么用?!翊常能做什么?!那么多的人,你想讓他干什么?!!”“換作你又能干什么?!!現(xiàn)在只會對著同伴發(fā)泄不滿向什么話!!”“他不是我的同伴?。∧侵皇且粋€忘恩負義的外來的傻子??!”“有空想這些怎么不考慮一下接下來怎么辦!”“能怎么辦?!松陽老師已經(jīng)被帶走了!!”井口修義歇斯底里,“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遭遇了危險,為什么你沒能攔下老師??!”“喂,修義,差不多該……”桂小太郎皺起眉,也是聽不下去了。阪田銀時這時卻轉頭望向了翊常,那人面不改色,站在原地。“翊?!彼行┗?。井口修義喘著氣,緊緊攥著拳頭,走到翊常面前,低聲問道:“你現(xiàn)在,想的是什么?對于松陽老師被帶走的現(xiàn)在,你想的是什么?”翊常的反應依舊遲緩,他抱著自己的刀,開口。“刀?!?/br>他的回答與之前一樣。“我的,刀。”井口修義笑了起來,然后轉向阪田銀時。“你還要維護他,你為什么還要維和他,這人不僅是個傻子瘋子騙子,血也是冷的?。 ?/br>“連表情都不變一下,什么神明啊……”“我,不屬于這里。”翊常說,將懷里的刀抱得更緊。“是嗎?!本谛蘖x的語氣冰冷,“那就滾啊,滾出這里!”“翊常,你……”桂小太郎嘆了口氣,“修義他現(xiàn)在有些……你們都冷靜一點?!?/br>翊常卻是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隨后他動作遲緩的轉身,一步步走遠了。“等等,翊常!”阪田銀時喊著,剛要追上去,卻被高杉晉助一把抓住,他掙扎著回頭,“你干什么??!”“放開我!高杉!你明明也……”他還想再說什么,腳下卻一軟。之前跟那群帶走松陽老師的人搏斗已經(jīng)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如今生理跟心理都處于重壓狀態(tài),這會兒終于撐不住了,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翊常在這個私塾里,除了收留他的吉田松陽以外,與他關系最好的,意外的是高杉晉助,以及阪田銀時。阪田銀時因為小時候跟他在尸體堆里生活過,不自覺的就會關注起他來。翊常不常說話,也很少主動說話,基本上是有人問話才會慢吞吞的開口,平時都只是坐在廊下靜靜的看櫻花,櫻花謝了,也只是看著前方,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阪田銀時總是在吉田松陽講課的時候打瞌睡,要么就是走神,眼神飄忽著飄忽著,便落到了屋外翊常的背影上。他在翊常身邊跟別人大聲的吵架,也許也是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力,想要對方將視線移向這邊。高杉晉助原本是對翊常采取忽視態(tài)度的,沒有針對,卻也不關注,可在翊常突然送了他花之后,他對翊常的態(tài)度就便改了。雖然說不上是熱切或者殷勤,可在那之后,如果松陽老師不在的話,他就喜歡往翊常那邊跑,一起坐著也不說話,有時是一起看櫻花,有時候捧著書看。阪田銀時一向跟他不對頭,便經(jīng)常會在翊常身邊吵起來。而翊常也一直都是往日的那副樣子,眼神空洞,神情恍惚。阪田銀時見過瘋子,那是住在村子外圍的一個老婆婆,不知道什么原因發(fā)了瘋,見到人就砍,也見過,也見過傻子,一個高大的男人眼神呆滯,唾液滴滴答答的往嘴巴外面流。所以他覺得翊常根本就沒有問題,翊常只是有些怪異,可惜私塾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這么認為。等阪田銀時從昏迷中醒來后,翊常不見了,根本就沒有人去攔,放任翊常離開。即使嘗試著在周邊的地區(qū)尋找,也一無所獲。松陽老師被抓,翊常不知所蹤,打擊接二連三,他就連質問同伴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從天人入侵之后,日子便開始一點點的變質,世道已經(jīng)開始亂了,翊常走了,他能夠活下來嗎?應該能吧,他身上還有神明的庇護,是絕對能夠活下來的。“神明的庇護?”古井修義嗤笑一聲,“你到現(xiàn)在還在說這種東西嗎?他身邊那奇怪的風,哪里是神明的庇護,我看指不定就是天人那邊的裝備,就連他也……??!”話音戛然而止。阪田銀時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手里握著刀,此時刀尖正擦著古井修義的臉沒入了一旁的墻里。“銀時!!你在做什么!還不快住手!”有人大驚失色的喊道。“……啊,抱歉?!彼恼f著,將刀抽了出來。他又看向一旁的高杉晉助,對方的表情淡漠。隨后,翊常便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這群少年被迫在短時間內成長,參與了攘夷戰(zhàn)爭中,和平美好的私塾生活不復存在,日子被鮮血染上刺目的顏色。讓他們痛心的不僅是同伴們的死亡,更多的是比起天人,他們不得不與之廝殺的,反而是人類這件事。戰(zhàn)火與硝煙讓他們不得安寧,長時間的廝殺讓他們無法入睡,甚至還得到了讓他們啼笑皆非的,由敵人賜予的外號。戰(zhàn)爭是為了抵御天人的入侵,然后奪回被抓走的吉田松陽。天人們擁有先進的武器,能在天上飛的船,還有殺傷力巨大的炮彈,抗爭的武士們縱然有著一個飽含熱血的鋼鐵之心,憑藉血rou之軀也難以與天人為敵。不管怎么望,都看不到勝利的曙光,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邊的同伴一個個的倒下,自己也變得傷痕累累,這天,阪田銀時與桂小太郎等人帶領部隊好不容易靠近了敵軍的大本營后,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對方的戰(zhàn)力比己方多出不止一倍,攻擊的話無異于以卵擊石,可撤退的話,之前同伴的犧牲又全都白費,一時間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