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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我對不住你和玉姨娘,只望你念在你大哥的份兒上救柏府脫難。日后,我定當補償你們母女二人?!?/br> 連認錯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倨傲,柏溪對此只能一笑了之。而她要的也并非所謂的補償:“老爺答應我一個條件,便是不看大哥的面子,我也會全力保住柏府?!?/br> 柏敬皺了皺眉:“什么條件?” “案子結束后,給玉姨娘一封和離書,讓她以自由之身隨我離開柏府。” 柏溪明白,即使她居功請旨,皇帝也不好隨意插手臣子的家務事,除非柏敬首肯;再者,玉姨娘的顧慮有道理,她有著柏府姨娘的名分,不清不楚地離開,總會為人詬病。柏溪不在乎,玉姨娘不會。但除去名分不能是因為被休棄,這是柏溪為母親所爭的一口氣。為此她才說了,是和離書,而不是休書。 “一個姨娘,哪里來的和離?”對于柏溪的要求,杜氏有著異于常人的敏銳,比所有人都既快又準地指出了重點。 “太太放心,您的位置不會有人跟您搶的。”看著杜氏又氣又怕的樣子,柏溪寬慰道:“只要您和老爺答應了我的請求,其他的我自有道理?!?/br> 杜氏半信半疑,但見柏溪一臉誠懇,不像在誆她,于是看向了柏敬,柏敬則看向了柏老太太。大難當前,柏老太太哪里還有心情管這些小事,當即說道:“這是你們房里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柏敬聞言,對柏溪承諾道:“好,一旦柏府平安無事,玉姨娘的事就依你。” 柏敬話音落下,柏溪不忘福身朝他施了一禮,以示感謝。繼而她轉身面向了柏蕊,盡管心有不忍,話卻不得不說:“柏府能否轉危為安的關鍵在于三jiejie選擇站在哪一邊。” 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柏蕊。柏蕊紅著眼眶,苦笑道:“五meimei認為,我還可以選嗎?” 柏蕊是裴相嫡長子的妻子,裴相又是四皇子的舅舅,早在柏敬選擇與二皇子合作時,柏蕊就成了一枚棄子。遑論事實上是皇帝主導著大局。柏溪的問話在柏蕊聽來全是挖苦。 “四殿下素有才干又野心勃勃,絕不會坐以待斃。今日三jiejie不正是受了命,回來探聽虛實的嗎?” 柏溪能體諒柏蕊心里的苦,可在她看來,柏蕊并不完全無辜。早在柏蕊答應參加會考的時候,便成了局中人了。既然步入了棋局,輸贏自是各憑本事,不能怨天尤人了。 事到如今,柏蕊心知瞞不下去,即是承認了:“不是只有你柏溪才會動腦子想事情。行刺的事件一出,想必二殿下也猜到了父親行為有異,正想方設法打探著。不過因著我是柏家人,近水樓臺而已?!?/br> “那么,三jiejie的決定呢?”柏溪問到。 柏蕊猶豫了。杜氏見狀忙走到了柏蕊身邊,勸她道:“蕊丫頭你不能糊涂啊。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全知道了,四殿下定是保不住的。裴相是四殿下的親舅,也脫不了干系。你要是繼續(xù)替他們做事,可沒有好結果啊?!?/br> “替柏府做事就有好結果嗎?”柏敬做的事教柏蕊心寒,杜氏自私自利的話更讓柏蕊心痛,她生平第一次對杜氏冷眼相待:“母親別忘了,無論如何,父親都犯了國法,難逃制裁?!?/br> “這個三jiejie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柏府所有人包括你在內(nèi),最后都可以平安無事。”柏溪所言不虛。她沒有能力也不想保住四皇子或是二皇子一派,但柏蕊,還是那句話,柏長興在乎的人,她都會盡力保全。 柏蕊自然不會相信,冷笑道:“你憑什么?就憑皇上將此案交給了你?伴君如伴虎,焉知皇上不是暫時利用你一下,然后棄之如敝屣?” “蕊兒!”柏長興喊了一聲,阻止柏蕊說出更荒唐的話。 “我說得不對嗎?”柏蕊氣極,連帶著柏長興一塊兒指責起來:“往日父親疼、母親愛、兄長護著的,到了利害關頭,一個個還不是都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背叛一樣都不少!” 柏長興是打心底里疼愛柏蕊的,如今的局面他責無旁貸??粗婊◣в甑哪樱欀?,無言反駁。其他人特別是柏敬,也都說不出話。 在來柏府之前,柏溪便料到了這個局面??烧娴纳砼R其境了,她還是忍不住慨嘆萬千。見眾人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唯有解釋道:“我自信可以保柏府和三jiejie你的周全,不是出于皇上對我的重用,而是我了解皇上真正看重之人,和他在洞悉了整個陰謀后沒有立即拆穿的用意。只要我們幫皇上做好了他想讓我們做的事,柏府就可以將功折罪,璩大人和我可以替三jiejie求情。縱然不復往日富貴,到底性命無憂?!?/br> “真正……看重之人?”柏蕊糊涂了。 “你是指……殿下?”柏長興最先反應過來,卻是難以置信。其他人也知他口中的“殿下”所指何人,震驚不已。 柏溪點了頭。“那日我奉旨進宮,見臨湖軒周邊種滿了竹子,置身其中的感覺與身在西郊府苑時甚為相似。當時只當是他們父子天性相通,但在聽說了行刺之事后,我說服不了自己那只是巧合。我讓璩大人去問了殿下,得知宛妃娘娘生前最愛的便是竹子,說是有君子之風,與之為伴,可養(yǎng)浩然之氣?!?/br> 柏長興茅塞頓開,看向了柏敬:“所以,縱使這么多年皇上都冷落殿下,裴相仍是心有忌憚,找了父親布下此局,不料事先被二殿下洞悉了。” 柏敬無從否認。 “依你所言,皇上從來都是屬意大殿下繼位,此番也是在為他籌謀。”柏長善覺得柏溪的分析太有意思了,忍不住插了嘴。 柏長善這一句話,成功讓柏溪注意到了他。但他得到的不是肯定,而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是,也不全是。”柏溪蹙眉到。 ☆、第四十章 路遇桃花 從柏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吹狡钪兀叵念^的壓抑稍稍褪去了些。見到柏溪,祁重亦是笑著迎了上去。 見祁重不像是剛來,柏溪問道:“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進去呢?” “也沒多久。想著你應該快出來了,便沒讓人通報。”祁重說得隨意。 柏溪知道祁重是擔心她,又因著柏府現(xiàn)在情況特殊,不想多增他們的麻煩而讓她擔上得勢欺人的名聲,才只在門口候著。柏溪心頭一暖,鼻尖反而有些發(fā)酸。她略略偏過頭去,眨了眨眼,好讓神色恢復自然。 祁重看得分明,卻不道破。等柏溪再次笑對著他時,柔聲道:“回家吧?!?/br> “好?!卑叵p言應了一聲。 祁重率先躍上馬車后,伸手將柏溪拉了上去。待二人坐穩(wěn)了,車夫駕著車往祁府的方向而去。 車廂內(nèi),見柏溪有些恍惚,祁重便知她的心事何在,開口問道:“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