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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滿意一樣,然而比利多慮了,湯姆從來就不是客人。他正在熟稔地掀開床邊綠色的帷帳,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我在的學(xué)院,當然是最好的。假如不是,我就把它變成最好的?!?/br>湯姆開始埋頭整理行李了,比利摸了摸鼻子,也開始翻找他的箱子。翻到中途,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夾層中掏出兩個小徽章——他在對角巷動過手腳的那兩個。“給你?!彼鶞返拇采戏帕艘粋€,“我買的。以后我們上課或者別的什么時候會分開,但你可以用它隨時找到我。”說真的,比利有點兒害怕湯姆會直接把它給扔回來。好在他沒有,他只是拈起那枚徽章,相當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好像要用眼神把它再度分解一樣。“這是開學(xué)禮物?”湯姆笑了一下,突然問。比利正在整理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幾雙襪子:“算是吧。”“——謝謝?!?/br>這可讓比利嚇了一跳,過了兩秒,他覺得自己的耳朵發(fā)起燙來:“沒……沒什么。”他們互相道了晚安,然后各自爬上床去。比利不得不承認事實上他已經(jīng)很疲倦了,他本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入睡,然而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湯姆也沒有。直到凌晨,比利還聽見湯姆在床上輕輕地翻身,那種熟睡后均勻而松弛的呼吸聲一直也沒有從鄰床傳來。10一堂老鼻涕蟲的魔藥課比利用了一星期的時間才完全回歸到霍格沃茨的生活中去,至于湯姆——湯姆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對于全新環(huán)境的抵抗性。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在新生中已經(jīng)出類拔萃,但起碼比一個“好奇地踏上周五消失的樓梯結(jié)果進了校醫(yī)院”的格蘭芬多要好得多了。不得不說,大部分課程都和比利印象中不一樣了,其中尤以變形課、魔藥課為甚。毫無疑問,鄧布利多是一位極為出色的教授,不論是從變形術(shù)的水平和受歡迎程度來看都是如此。格蘭芬多最近正在大肆慶祝他們的級長——同時也是女學(xué)生會主席——米勒娃·麥格在她畢業(yè)前的最后一年成為一名合格注冊的阿尼瑪格斯,并獲得當代變形術(shù)最有前途新人獎。而麥格則謙遜地把一切都歸功于鄧布利多的悉心教導(dǎo)。老實說,比利見到麥格就想低頭繞道走過去,這出自他心底對校長(他那個年代的校長)的敬畏之情。但偶爾變形課上她的示范是無論也逃不過去的,看樣子麥格幾乎已經(jīng)快成了鄧布利多的半個助教,她的辮子編得緊緊的,明亮而嚴厲的目光透過鏡片,時刻瞥向那些心不在焉的學(xué)生。把火柴變成針——這是他們第一節(jié)課的內(nèi)容。“我希望你們不要把針鼻變得像針尖,”鄧布利多眨了眨眼說,“否則在回收后我如果要用它們縫什么東西的話就很困難了?!?/br>學(xué)生們無暇發(fā)笑了,他們開始手忙腳亂地折騰那根可憐的火柴,很快就變得滿頭大汗。不對勁的是,湯姆也只是微微讓火柴起了變化,但據(jù)比利所知,這個天賦極高的家伙是完全可以把老鼠變成鼻煙盒的——那可是在他們一年級期末時才應(yīng)該達到的程度。當然,比利差不多明白他的意圖,優(yōu)秀是件好事,但沒必要在開學(xué)初就太過引人注目,尤其是在鄧布利多的課堂上。然而事與愿違,心不在焉之下,等到比利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面前已經(jīng)躺著一根火柴針了。之所以叫它火柴針,是因為原本應(yīng)該在針鼻的地方突兀地遺留著一個圓形火柴頭。“啊哈,我看到有人已經(jīng)接近成功了?!辈恍业氖?,眼尖的鄧布利多已經(jīng)注意到了比利,開始朝這邊走來,“做得不錯,比利?!?/br>比利硬著頭皮,勉強露出微笑。“唔——”鄧布利多舉起那根“針”,藍眼睛狡黠地閃著光,他相當和藹地說,“我想這不太要緊。畢竟,有時候更多地看到做成功了什么,比只看到還差些什么要好得多。何況我們只要把這個火柴頭燒掉,它就徹底變成一根針了?!编嚥祭噍p巧地一揮魔杖,火柴頭“嗤”一聲冒出一簇火焰,然后他推了推半月形的鏡片,“好險,差點兒燒著我的胡子?!?/br>——比利敢再賭一個巧克力蛙,站在他身邊的湯姆雖然和其他學(xué)生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善意微笑,但其實是在幸災(zāi)樂禍。鄧布利多緩緩看了他們一眼。“他有點兒瘋瘋癲癲的,這不假?!痹谌ツ幷n堂的路上,比利小聲對湯姆說,“但誰也不能否認他是個偉大的巫師?!?/br>“他是不怎么正經(jīng),”湯姆有點兒陰沉地說,“但無論如何很精明。”他們正順著一道樓梯向下走,尋找位于地下的魔藥教室。等他們走進教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xué)生們分坐兩邊,好像劍拔弩張——比利這才想起來,這兩個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有互相仇視的悠久歷史,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世紀之戰(zhàn)后才多少得到緩解。一個格蘭芬多的男生嘀咕著:“……魔藥課一定是場噩夢。”比利和湯姆對視了一眼,徑直找了后面的兩個座位坐下了。“可不是么。”一個淺色頭發(fā)的斯萊特林女生反唇相譏,“怪不得你們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原來是這么回事兒。”格蘭芬多們看上去不太坐得住了,然而在他們還來不及跳起來的時候,教室的門重新打開了——斯拉格霍恩挺著他的肚子(還沒有比利印象中那么大,起碼他馬甲的扣子還沒有崩開的危險),笑瞇瞇地走了進來。“好了,哈羅德,”他和藹地轉(zhuǎn)向一個斯萊特林的高個兒男生,“把魔杖收起來,別舉著,我們這節(jié)課用不上它,有你桌子上的那些用具已經(jīng)足夠了?!?/br>斯拉格霍恩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哈羅德舉著魔杖并不是為了在坩堝里攪拌,而是為了和對面的格蘭芬多對峙,他步履歡快地走到講臺前:“現(xiàn)在,取出你們的課本,別忘了擦拭干凈天枰和小刀——我再說一遍,”他抖動著他海象似的胡子,“把魔杖收好,斯蒂蘭德,孩子,用它指著哈羅德對你即將制作的疥瘡藥水一點好處都沒有,在列車上我的包廂里你們還相處得不錯呢?!?/br>他頓了好一會兒,看到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那兩個男生各自不甘心而氣哼哼地轉(zhuǎn)過頭去,又重新高興起來:“好啦,好啦,我說到哪兒了?這是你們的第一節(jié)魔藥課,是不是?”大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