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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角落里挑眉看著自己的張詩婷。 身軀即刻僵硬。 對方好奇又嫌惡的眼光讓鄧芮茗渾身不自在。這才發(fā)覺,或許她早就知曉自己的存在。 剛積累的所有怨恨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反而是恐懼與無地自容如瘴氣一般模糊了整片密林。心臟被緊緊揪起,沒由來一陣窒息。 將飲料潑到她身上的服務(wù)生連連致歉,可她無暇顧及,只想就地找個洞鉆進(jìn)去。頭發(fā)基本濕透,淡紅色的液體順著發(fā)縷不斷滴下濡濕T恤,并從領(lǐng)口淌了進(jìn)去。溫?zé)岬钠つw被冰水一澆,胸膛因涼意不住顫抖。內(nèi)里那顆跳動的器官好似被剖開暴|露在大眾面前,難以抑制的狼狽和羞恥交錯糅雜,一路升騰至眼眶,蒙上薄薄的霧氣。 宛如多米諾骨牌,第一層防線崩塌以致很久之前的事情也被牽連出來。茫然中,鄧芮茗想起高一那年發(fā)生的事情。 記得當(dāng)曖昧許久的男生和學(xué)姐戀愛以后,有一段時間她都盡量低頭不敢與之對視。結(jié)果有一天學(xué)姐來班里找男生聊天,她只顧看書裝模作樣,卻沒發(fā)覺臨時來了例|假。 待血跡沾染在椅子上被后座不懂事的男生看見,并在班中大聲高喊時,她已經(jīng)成了笑柄。青春期的尷尬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學(xué)姐嘲弄的眼神就此變成記憶里一道陰影。 望向不遠(yuǎn)處的張詩婷,學(xué)姐模糊的臉好似和她重疊在一塊,似曾相識的羞愧再度席卷重返。 于是在這一刻,和那時悶聲不吭拎起椅子去廁所沖洗一樣,她嘴皮顫抖著抓緊包帶垂頭疾步走出咖啡廳。 不顧他人會如何看待這樣一身狼藉的自己,鄧芮茗穿過接踵的人群,趕在眼眶發(fā)熱之前沖進(jìn)女廁里擺放拖把的隔間。而后將門反鎖,靠著門板深深喘息。 閉上眼,腦中依然清晰浮現(xiàn)方才令自己失控的場景—— 不僅有眼神尖銳的張詩婷,還有被她拉著手、一臉愕然的謝聞。 分明有滿腔勇氣對厭惡的人出言不遜,卻在這倆人面前寄顏無所,全因被他們看見了自己最窘迫無措的模樣。 自己就是這樣的矛盾體,不管是15歲或25歲,都抵抗不了如此有特定對象的畏懼。哪怕脾氣再猖狂惡劣,一旦暴露于在意的人面前,最終都被打回原形。 更難過的是,無論如何也料不到這兩個人竟然會成為當(dāng)眾崩潰的源頭。 無法忘記落荒而逃的前一秒,謝聞就那樣看著自己陷入難堪而無所作為,臂膀上還搭著張詩婷的手。想起昨夜他把自己摟在懷里說得那番話,心中就一陣抑塞。果然什么“對你好”之類的言論都是虛假安慰,他從頭至尾都不會給予分毫的承諾。 而她還揣著小心思,期望能從他那里得到更多體貼和關(guān)懷。事實(shí)上這種念頭感動不了任何人,只會讓當(dāng)下困頓的自己更為可笑。 鄧芮茗,你就是個自作多情的傻子。 她大口呼吸,試圖借由空氣將溢出的抽泣壓回喉嚨??尚靥琶科鸱淮?,就有源源不斷的酸楚翻涌出來。 不能哭,沒什么好哭的,再哭就真的會被他當(dāng)作笑話了。 可是真的有點(diǎn)兜不住…… 她嘴一癟,“嗚——”得一聲喚了出來。 可是嗚后面那個哇還沒響起,手機(jī)鈴聲倒先蹦起來,把哇字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再一看,來電顯示是那個剛被自己否決的人。 她遲疑好久,才顫抖著按下通話鍵。 “你在哪里?”謝聞?wù)Z速飛快,聽上去相當(dāng)焦急。 鄧芮茗不懂他想做什么,又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哭。連忙捂住通話口,把鼻涕吸回去,沒有作答。 他又問:“這一層的女廁所?” “……你怎么知道?” “淋成那樣,你不去廁所還能去哪?”他無奈吐槽,氣息卻急促起來,“在那待著,別亂跑,我現(xiàn)在過來。” 誒? “等等,你說什么……” 話音落下,他再沒出聲。只是電話沒掛斷,聽筒里不斷傳來的呼吸聲也越來越匆促,想必是在朝這奔跑。 她呆滯在原地,不敢相信這個形勢走向。 大約兩分鐘后,溫柔的嗓音再度在耳邊響起,“我到了,你出來吧?!?/br> “……” “不要緊的,出來好了。”謝聞頓了頓,又加上一句,“不要怕,我在外面等你。” 呼吸紊亂,周身嘈雜,卻阻擋不了這彷如暮春暖風(fēng)的只字片語破除電波阻礙,直沖心海。 整顆心都柔軟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 四十五章 事實(shí)證明大多數(shù)人還是習(xí)慣對陌生人選擇性忽略, 最多就是對濕淋淋的、身上沾染不明液體的鄧芮茗投去好奇的目光,并持續(xù)短短數(shù)秒。 她低下頭,右手擋在額前假裝撥弄頭發(fā), 逃也似的竄出女廁。然后在看見某雙眼熟的鞋子后, 剎住腳步。 “別擋著了,沒人看你的?!敝x聞輕輕拉開她的手, 把她拽到人少的拐角。 她掙扎了一下,還是不甘情愿地抬起頭, 卻被眼前人濡濕的衣服所震驚。再往上一看, 只見這家伙的額發(fā)也沾著水珠, 鼻尖有沒擦干的水漬。 “你……”鄧芮茗泛紅的眼眶圓睜,一臉納悶。 雖然說男人水靈靈的時候也是一種性|感,可是這怎么看都像電視里和女人吵架以后被潑水的渣男吧! 為什么他也一身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從馬桶里爬出來呢! 謝聞一抹額頭, 嫌棄地甩去手上沾染的液體,面如死灰道:“被張詩婷潑的唄?!?/br> 鄧芮茗:“……” 身旁的謝皇上等不及舉手補(bǔ)充,瘋狂點(diǎn)頭以證明自家舅舅所言屬實(shí),“真的, 真的是舅媽潑……” “閉嘴,以后都別再讓我聽見你叫她‘舅媽’兩個字。要不是你一上來就喊她,能有這么多破事嗎?”謝聞冷言打斷兔崽子的插話。 謝皇上尷尬一笑。 謝聞瞅瞅他, 無奈解釋:“張詩婷嘰嘰歪歪說個不停,我想走人,她不讓。然后我說了她幾句,她就拿水潑我了?!?/br> 可以, 這很電視劇。 鄧芮茗有點(diǎn)迷茫,“她一直在嘰嘰歪歪什么呢?” 這個問題她從剛才憋到現(xiàn)在。他跟張詩婷對話怎么也得有二十分鐘,到底對方說了什么能讓他不起身走人? “你覺得呢?當(dāng)然是閑著沒事撩我?!彼樕系膮拹河用黠@,“她跟陳睦鬧掰了,空窗期總歸耐不住寂|寞,正好我撞槍口上。” 她抿抿嘴,欲言又止。 果然是這樣,剛才在店里自己就做過類似的猜想。并且思路一旦往這個方向上偏,胸口就悶得喘不過氣。 現(xiàn)在這種感覺又冷不防上線了。 她裝作無所謂地哦了一下,過了幾秒試探他:“那你被撩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