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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兇悍的白澤卻是天生反骨, 白澤比任何生靈都更加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的心之所想, 因此,因為顧尋川對天道沒有半分敬畏之心, 所以他才會最先奮起反抗。 至若其他異獸, 雖然后來也起了反抗的心思,可是到底洪荒傾頹只是一瞬, 他們晚了一步,所以只能含恨回歸天地,只有三兩異數(shù)。 而妙妙雖然是被養(yǎng)在深閨之中,仿若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但是她到底也同是白澤。他們白澤, 就從來都不會是認命的。 妙妙的戰(zhàn)場就在她的夢里。 那無形之中的cao控之人漸漸發(fā)現(xiàn), 僅僅是她自己的前世慘狀,并不足以成為她的心魔——這小姑娘遠比他所想象的要更加豁達坦蕩,并且也足夠的勇敢。 實話說,讓妙妙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姑娘夜夜看著那些血腥的場面,其實妙妙最初的時候也會不適應與害怕的??墒敲慨斆蠲钕肫饋?,這些苦難是為了保護她的小哥哥所以才承受的,妙妙就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害怕了。 畢竟比起自己經歷的一切,如果讓小哥哥經歷這些,那她才會真的心痛。 妙妙覺得,自己大概能夠理解當年七哥上戰(zhàn)場失蹤的時候,七嫂毅然奔赴前線的心情了。她家七嫂出身書香門第,并非是將門之后,平素就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可是偏偏這樣的一個女子,卻能一個人留書奔赴遠在千里之外的戰(zhàn)場,在尸山血海之中挖出來自己的夫君。 幸好上天垂憐,她七哥只是失血過多暈厥過去,因為她家七嫂及時將人找到的緣故,只是在家養(yǎng)了兩個月,妙妙的七哥就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那個時候,七嫂唯一想的,大概也是想要保護自己愛的人吧。妙妙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那些隱隱的不安和恐懼就忽然消失了。是了,她也是白澤血脈,本就應當勇往直前,不懼怕任何的東西。 在發(fā)現(xiàn)已經嚇唬不到小姑娘,更勿論說讓她心理崩潰的之后,那隱藏在暗處的東西開始向妙妙灌輸另一種恐怖的事情。 在妙妙的夢境之中,先是成帝變心,明睿被廢,璨璨和明川明岳被囚禁,繼而是張家“人多勢眾”,開始被一點一點清晰。累世帝師的榮光被剝離,張家從武的兒郎陸續(xù)戰(zhàn)死沙場,剩下的年紀尚輕的幾人,在張家被抄家滅族的時候為了保護家人,為家中婦孺殺出一條血路而和那些軍隊起了爭執(zhí),最終慘死街頭。 這幾乎是狠狠戳中了妙妙的死xue,她在意的,她想要守護的,她不能失去的,一樁樁,一件件的被人摔碎在了她的面前。夢里的場景清晰到可怕,簡直讓人懷疑那才是真實,而如今張家的花團錦簇,只是因為太過痛苦所以妙妙才臆想出來的夢境。 一直以來心境平穩(wěn)的小姑娘的內心防線終于出現(xiàn)了裂痕,而那幕后黑手趁虛而入,越發(fā)變本加厲的演繹著張家的慘狀。 在曼青和曼綠看來,她們家小姐睡得很熟,往日還總是喜歡蹬一下被子,今天卻十分乖巧的睡得宛若一只蜷縮在厚厚的錦被中的小奶貓。曼綠伸手進去摸了摸妙妙還熱乎乎的小腳丫,又幫著她掩了掩被子,這才放下了厚厚的帷幔,防止明早的晨光打攪了她們家小姐。 沒有人知道妙妙的神魂在夢境之中受著怎樣的煎熬,在張家發(fā)生這樣凄慘的事情的時候,她卻只能看著。被一股力量束縛著,妙妙甚至動不了,就連閉上眼睛偏過頭去都是做不到的。 她只能這樣看著,大片大片親人的血液刺痛了她的眼睛,妙妙卻將眼睛睜得很大,她只覺得自己眼眶生疼,仿若下一刻就能流出血淚來,可是偏偏,妙妙一顆淚也沒有掉。 在這樣的夢境之中,妙妙強迫自己剝離出一絲清明,她開始準備揪出這幕后的黑手。靈力在筋脈之中鼓動著,或許是因為她在夢中是神魂的緣故,妙妙竟是可以擺脫**凡胎的局限,一如自己是真正的小白澤一樣自由的運轉著身上的靈力。 在她的靈力快要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妙妙的五感徹底恢復了巔峰狀態(tài),尋著一縷一樣的氣息,妙妙愕然發(fā)現(xiàn),那氣息居然是從自己的精魄之中散發(fā)出來的。 對于任何生物來說,精魄上有異物都不是什么好事。妙妙凝心靜氣,將周身的靈力化成刀子,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精魄上附著著的東西切削了下來。 在妙妙拼著傷害自己,也要將那東西剝離開的一瞬間,那個黏著在她精魄上的“東西”忽然遁走,在它離開了自己的精魄的時候,妙妙果斷以靈力追了上去。 這是妙妙的夢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妙妙對這里有著絕對的控制權。而小姑娘早就聰明的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多時候,那心懷不軌之徒很快就被她堵在了一個角落之中。正在妙妙伸手準備捏上他的時候,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倏忽化成了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上身**,肌膚呈現(xiàn)出一種夸張的古銅色,還在上面繡紋著大片的圖騰。乍一看去,仿若這個人穿了一件有些緊身的衣物一樣。 他有一頭火紅長發(fā),腳腕上套著沉重的銅環(huán),一身撲面而來的遠古氣息。 妙妙沒有因為他的上身**而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她只是困惑的看著這個男人,淺金色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在思考著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個男人也是一雙淺金色的眸子,不過妙妙在人形的時候,眼眸也會轉變成普通的眼睛形狀,這個男人卻是徹徹底底的獸瞳,仿若生怕有人不知道他洪荒異獸的身份。 妙妙沒有見過這個人……或者說,是這只獸才恰當,不過既然能夠入侵她的夢境,附著在她的神魂之上而不被她家小哥哥察覺,那恐怕它至少是該和白澤同等級的異獸了。 能和白澤一較長短的獸類并不多,不過卻多是兇獸,眼前這人氣質邪佞,想來是兇獸無疑,妙妙卻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了。 雖然是和自家小哥哥同時期的異獸,妙妙在他的面前就宛若是幼崽一般,但是妙妙卻也并不懼怕他。因為他們洪荒異獸從來都不是論資排輩,而是以實力說話,方才妙妙和他短暫的交鋒,便能夠察覺這只異獸神魂不全,縱然曾經有移山填海之能,如今也不過是個花架子而已了。 終歸要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妙妙皺了皺眉,先是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夢境?”此刻妙妙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往日的軟糯,而是拿出了一份屬于白澤的天然傲氣。更何況,她是在質問,又不是在和那人打商量,因此也沒有必要客氣。 “窮奇?!?/br> 沒有繞彎子,窮奇直接對妙妙說道。 至若妙妙問的,他為何要出現(xiàn)在她的夢境之中,窮奇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化掌為爪,直取妙妙心口! 妙妙一直在謹慎的盯著他,雖然并不習慣和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