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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條人命,斷于他手。”花悅一頭霧水:“……葉家?神藥谷什么時候被殺了?”她怎么聽不懂?言從南也沒怎么聽懂,細細一琢磨,她忽然有了一個駭人至極的猜測。“不是那個葉家。”就像是為了證實她這個猜測一樣,葉無憂一字一字說道。“是二十年前,被滅絕的葉家莊?!?/br>花悅和言從南臉色驟變,葉無憂卻仿佛沒看見似的,指骨輕輕一叩:“我,是葉嶺南之女?!?/br>葉嶺南,在三十年前,確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br>他少年時憑借葉家莊祖?zhèn)鞯摹畽M秋刀法’揚名在外,出色的外貌和刀法,使葉嶺南很快成為一代青年才俊中的翹楚。然而這個年輕人還有個最大的愛好——愛跟人約架……不,比刀。大抵是少年心性所致,葉嶺南初出江湖便四處打聽在刀法上不俗的前輩,然后挨個挨個寫約戰(zhàn)書,人家要是不回他,他就使勁兒地寫,瞅著機會將約戰(zhàn)書給送出去。非要寫到別人答應(yīng)他才罷休,然后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當(dāng)然,多半是挨揍的份兒。一來二去,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竟慢慢打出了名堂,雖還是屢戰(zhàn)屢敗,但刀法在日益磨礪中不斷嫻熟,漸漸的,也會有那么一兩次會僥幸獲勝,久而久之,在江湖上多了個‘刀癡’的稱號。幾年過去后,少年郎在時間的淬煉下成長為翩翩公子。葉嶺南經(jīng)過幾年的打磨,漲了不少見聞,心思越發(fā)穩(wěn)重,不會再那么莽撞地找人約戰(zhàn)了。但他為人一向豪爽仗義,行走江湖時結(jié)交了不少俠士,又常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管了不少閑事,聲望在江湖中越來越大的同時,葉家莊也因此多了個義莊的稱號。再后來,仗義走天下,廣交好友的葉嶺南遇上了七年后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老鬼,此時的白家私生子,白乘風(fēng)。據(jù)說湘水白家家主白若柳與其妻子是一對堪稱完美的夫妻。二人竟堅持自始至終一夫一妻不說,數(shù)十年都伉儷情深,羨煞旁人,而在此時出現(xiàn)的白乘風(fēng),就成了夫妻倆這段美滿婚姻的唯一變數(shù)。據(jù)說白乘風(fēng)那倒霉的娘本是白夫人的一大丫鬟,侍奉了白夫人二十多年,做事麻利,忠心不二,得了白夫人的不少賞識。結(jié)果有一次白若柳喝醉了,恰好白夫人不在府中,他神志不清,在半路上把這丫鬟當(dāng)成了白夫人,竟稀里糊涂地強了人家。得知此事后白夫人氣得不清,正準備幾棍子打發(fā)了這個賤婢,那丫鬟卻很快被診出了喜脈,簡直鼻子都要氣歪。奈何白家人丁本就稀薄,迫于無奈,二人只好留下了這個丫鬟,還得忍受這個錯誤所帶來的小錯誤。懷胎十月,丫鬟終于生了,但她卻因產(chǎn)后大出血去了,只留下了剛出生的孩子,是個男娃。白若柳和白夫人談不上高興,但也請了人悉心照料了這孩子,過了幾日,這孩子睜開眼睛后,一切都變了。因為白乘風(fēng),有雙碧綠色的,妖怪一般的眼睛。此后白乘風(fēng)的艱難處境可想而知。他頂著妖怪的名聲長大,名義上的爹娘視他為不詳,沒一劍劈死他已是他走了大運。所幸還有個瘋瘋癲癲的老女人見他可憐,喂養(yǎng)了他三四年,沒讓他真餓死在這吃人的府中。瘋子娘死了后,白乘風(fēng)獨自一人在這樣的壞境下艱難地過活。他偷偷看白若柳教他名義上的兄弟習(xí)武,平日里以野菜和野果艱難度日,不知是不是太凄慘惹得老天垂憐,白乘風(fēng)在偷師中竟然出奇順利地入了門,比那些經(jīng)指點的‘兄弟’們更快地掌握了白家推鴻掌的訣竅,并且勤加練習(xí),竟然真的自學(xué)成才,推鴻掌有所小成。可事情不會總是遂愿。在白乘風(fēng)十三歲時,他偷學(xué)推鴻掌一事東窗事發(fā)。白若柳沒想到這個小畜生竟活下來不說,還偷學(xué)白家秘籍,當(dāng)即氣急,廢去了白乘風(fēng)的雙手,將他逐出白府,并且警告他不得以白家人的身份自居,留了他一命已經(jīng)是自己仁慈。白乘風(fēng)像條狗一樣被攆走,雙手血液未干,傷口還在滲血。他小小年紀算是受盡了苦楚,被廢去了武功,又被攆出了家門,那少年人的純真被人消了個全,只剩下滿心思的憤怒和仇恨,恨不得喝白若柳的血,扒他的皮,倒真像條野狗。可是他如今就是個廢人,又能有什么辦法呢?白乘風(fēng)睜著翠綠的,那被人稱之為不詳?shù)难劬?,一時間又恐懼又茫然。明明我沒做過什么錯事,為什么因為眼睛,就一定要遭到這樣的待遇不可?明明我比其他人聰明,為什么就因為這一雙眼睛……為什么!他一時竟生出了要將雙眼剜掉的念頭來,越想越委屈,像乞丐一樣蹲在街邊啜泣起來。就在這時,白乘風(fēng)遇上了外出的葉嶺南。大抵是少年滿身血的模樣太凄慘,又或許是那雙翠綠的眼睛不同尋常。總之,不知當(dāng)時的葉嶺南是出于何種心情,將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白乘風(fēng)撿回了家。他絲毫不懼怕少年那詭異的眸色,反而不知為何而尤其喜歡這個安靜又好看的少年。在聽聞了白乘風(fēng)的遭遇后,葉嶺南對他更是憐惜,當(dāng)即就認了白乘風(fēng)做自己的弟弟,四處帶著他求醫(yī)。白乘風(fēng)第一次嘗到了人間的溫暖,稀奇得很,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就跟著葉嶺南東走西走,脆生生地喊一聲哥。葉嶺南帶他去了無數(shù)地方尋醫(yī),仍是沒法子醫(yī)治。自此白乘風(fēng)的雙手,算是徹底地廢了,他也的確成了不折不扣的廢人。可就算是廢人,白乘風(fēng)躲在葉嶺南那就比他大了一點點的身軀之下,也算是安然無恙地,長到了十七歲。他們?nèi)杖粘呻p入對,簡直比親兄弟還親。葉家莊的下人雖對白乘風(fēng)的眸色感到害怕,卻礙于葉嶺南的面子,不敢多說。加之葉嶺南早年便失去了父母,葉家莊由著他的師父經(jīng)營,他師父鮮少管他,對白乘風(fēng)的事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葉嶺南沒有過兄弟,一個人總是孤孤單單的,這突然有了個安靜的弟弟,一下子鮮活了不少。況且中原外異色眼瞳的外族多了去了,他師父見識過不少,認為這不是個什么事,自然不像其他人一樣大驚小怪。直到葉嶺南及冠,師父將葉家莊正式地交給他后,自己出去云游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在每日的刻意親近下,白乘風(fēng)倒像是葉嶺南的兒子一樣被寵著,他受夠了冷眼,一被人好好對待就暈乎得不行,連帶著心中的仇恨也淡去不少,每日就跟著葉嶺南,恨不得晚上也同葉嶺南睡在一起。對此葉嶺南哭笑不得,但他認為是白乘風(fēng)少時受了太多苦,急于尋求安全感所致,所以一直很是寬容,任白乘風(fēng)天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