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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算得了什么! 幾名兵士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唐嬌冷眼瞧著,并不畏懼后退,而是抬起頭斜睨了一眼來人,嘴角翹起,又是一個老熟人。 她認得這張看起來清秀無害的臉,也記得他是陳戟身邊的副將。不過唐嬌也只知道旁人稱呼他為陳副將,想來也是與陳戟一家沾親帶故。當初上京之時,陳戟從始至終露面并不多,更多的是這位副將出來安排她的一切事宜,包括如何戲弄折辱她。而之后唐嬌進了宮,陳戟在宮中做禁軍統(tǒng)領之時,這位副將常跟在陳戟身后,她偶爾遇見過幾次。每一回,因為心中曾經(jīng)的恐懼陰影,也因為怕惹事,都還未等對方發(fā)現(xiàn)時,便躲得遠遠的。 但今日,唐嬌卻選擇徹底忽視了他,只看向陳戟,冷笑:“你也是這般想的?行啊,一個兩個還真是皇帝舅舅的好將士,竟是將這等欺上瞞下的手段玩的爐火純青。好啊,不是要取本郡主的性命嗎,怎么還不動手?本郡主倒要看看,皇帝舅舅究竟會不會知曉今日這一切!” 唐嬌這番話并非是狐假虎威,恰恰相反,她只是故意說這話,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她都沒打算活,何不讓事情變得更加亂糟糟一些! “你父王不顧皇恩,謀逆作亂,你身為福王子嗣,又何嘗知曉皇上會不會也想要你的性命……” 陳副將顯然沒有料到唐嬌在面對他這番話后,非但沒有被嚇破膽子,反倒是氣焰高漲,他有些厭惡的瞪著她,沒好氣的恐嚇著。畢竟在他看來,唐嬌便是再聰明、再膽大,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只怕連方才敢于反駁對峙,也不過是因著福王府寵出來的嬌蠻罷了! 當然若是往日里他也不會做這等欺辱孩童之事,但唐嬌身份特殊,而他們整個福王府唐家中的任何一人,都與他們陳家軍有著血海深仇。陳副將故意恐嚇的朝著唐嬌逼近一步,手放在了掛在腰間的佩刀上。 唐嬌看著他的這番舉動,突然抬起頭,腳步反倒是朝著陳副將的方向走了兩步。 二人距離本就不遠,唐嬌走近兩步,幾乎是將自己的身體就送到了陳副將的跟前,而她出人意料的舉動,反倒是讓陳副將后退了一步,待他回過神來自己方才的反應時,面色有些難堪,尤其是在對視上唐嬌嘲弄的目光時,他一陣惱羞,下意識便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刀抽出還未揮下,一陣厲斥響起,阻止了陳副將的動作。 陳戟走到了她與陳副將中間,淡漠的看了一眼唐嬌,又將目光落在了陳副將身上,語氣嚴肅:“鬧夠了沒有!” “表兄……” 陳副將面帶愧色,也有幾分不甘,但最終還是將手中的刀重新收了回去。 唐嬌看著陳副將的樣子,涼颼颼開口,“陳家軍真是百聞不如一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果然是比強盜還要強盜!” 陳戟的雙手不覺緊緊握起,額上的青筋也隱隱起伏,他看著唐嬌說完最后一個字眼后,突然沉聲下令:“福王府中今日喪命之人,皆好生安葬,受傷之人,請大夫過來好生診治!所有拿了福王府財物的將士,都將東西交出來,若是讓本將軍發(fā)現(xiàn)誰敢私藏,必懲無赦!” “將軍!” 跪倒在地上的兵士、甚至是站在他身后的陳副將面上也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陳副將上前一步,走到了陳戟身后,輕聲開口提醒:“表兄,先時不是說好了除將部分財物上交,余下皆拿來安置傷亡的兵士及其家屬嗎?” 陳副將根本沒有將唐嬌放在眼中,自然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根本沒有避諱著她。 而唐嬌在聽到這番話后,面上卻是浮起了一抹冷笑,說來她的確是冷心冷肺,也完全無法去體會陳家軍對待兄弟的情誼,她只記得當年她身無長物被帶回了京,入了宮。宮中雖然讓她的姨母撫養(yǎng)了她,管了她的吃喝,但事實上,因為她身無財物的窘迫,在宮中過得艱難不堪。 她進宮時,除了身上的衣物及一套換洗衣物,竟無其他半點東西,麗嬪承了皇命撫養(yǎng)她,自然不可能讓旁人說苛待了她的閑話。衣物要裁、首飾要備著,并不是一筆小支出。麗嬪多年無寵,自己過得就是捉襟見肘,但還是硬著頭皮挪了多年的私房及女兒的用度來給唐嬌添置,如此一來,麗嬪心中有怨,只會更加漠視她,至于三公主景慧……唐嬌回想那些年的種種,心中不覺酸澀。建福宮中的宮人本就看人下菜,唐嬌又沒有財物去收買她們,呆在她宮中伺候的宮人,如何不會怨聲載道,怨氣橫生。 唐嬌的確想過、也怪過自己的父親福王為什么好日子不過,非得去謀反,以至于讓她淪落至此,但想到和家人僅存相處的那些時光,唐嬌卻又舍不得怪福王,只能將怨氣放在旁人身上,以前她不敢,也知曉無用,但在今時今日,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唐嬌心中卻只有怨懟,她會淪落到那般境地,說到底,這幫人真是“功不可沒”。 她將目光看向了陳戟,幾乎能夠猜到陳戟的回答,畢竟這的確是一位好將軍,所以他又如何愿意讓底下沖鋒陷陣、灑汗流血的將士們死不瞑目。 第3章 出人意料,陳戟雖然猶豫了好一會兒,但當他目光對視上唐嬌嘲諷的眼神時,竟開口反駁了陳副將的話:“不必!福王府中的東西,皇上既未下令,如今自是該留給郡主,至于那些戰(zhàn)死在沙場上的將士,我會向皇上求得撫恤,便是不夠,也該由陳家來出?!?/br> 若非二人所站立場是敵對的,唐嬌幾乎是想要給陳戟這么一番大義凌然的話鼓掌。要知道,當年這位陳戟將軍,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面過,但福王府中偌大的財產(chǎn)除了上交給國庫的那些,還真不知道究竟落到了何處!而這一切,若非他的默許,底下人又如何敢自作主張。 便是唐嬌不知福王府中究竟有多少財產(chǎn),但這些年來也能夠想得透徹。 她的母親未央大長公主作為當今太后親女、嫡長公主,出嫁之時十里紅妝數(shù)十年無人能越!而福王府世代割據(jù)統(tǒng)占南疆,南疆雖不若豐饒的江南水鄉(xiāng),卻也物產(chǎn)豐厚,又占據(jù)重要關塞,稍用心經(jīng)營便能可想會有一筆多大的財富積累下來。若是沒有這些撐著,她的父王又如何會有那么大的野心,又如何能夠養(yǎng)出足以和朝廷軍對抗的南疆兵。 唐嬌以前從來不愿意去想,只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多想無益,反倒是滋生她不該有的那份不甘之情,但如今,陳戟的這番話,卻讓她胸腔之中氣血翻涌,她雙目通紅,緊緊咬著牙關,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懣。 這些年來麗嬪待她的冷漠、三公主景慧的奚落、伺候宮人的輕視……一幕幕在腦海里浮光掠影。 唐嬌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面上猶然不甘的兵士面上,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