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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樣、那樣讓人硬得梆直聲音的人,那、那是個中年男人?哦!誰在乎,誰還注意得到?!楊祈北輕輕扭動著薄紗下的身體,他的骨節(jié)非常怪異地扭曲、顫動,尤其是下半身,像條有著華麗大尾巴的魚更多過像人。他倚著鋼管,細碎的步伐滑動著,搖曳出蕩漾的波濤,又仿佛是巫女濃密發(fā)絲一般的豐茂海草,在幽底海底悄悄等待,等待著將被迷惑的獵物拖下、糾纏、絞緊,直至獵物窒息死亡,靜靜成為他的養(yǎng)分。他拉著趙青原的手,呢喃著,用力一旋,把楞怔得直飆鼻血的青年拖得轉動起來。沙啞的嗓音,曲不成調(diào)地在耳邊喘息著,燈光照在薄紗上,氤氳如霧,透出妖孽腰間rou-欲橫流、起伏如波的白皙。“色-欲”、“誘惑”、“貪婪”、“食欲”……混雜在一起,潮汐般向年輕的舞者涌去。雖然聽不懂他在吟唱些什么,卻能完全領會到這來自靈魂的邀約:來呀……快活啊……趙青原跌跌撞撞被他拖著,呼吸漸漸沉重,眼中血絲綻起,眼眶都開始發(fā)紅。跟隨著大楊并不激烈的搖曳“舞步”,他開始慢慢舒展自己的身體,憑著本能,和著樂曲,跳出那支他深印在腦海中的舞。年輕而健康的rou體,因為汗?jié)穸土恋柠溕∧w,低價又糜爛的七彩絢燈照著昏暗的舞臺,讓它顯出一種亮澤得讓人想舔噬的柔和光芒,仿佛是一只月光下的鼬,一身順滑的皮毛隨著捕獵的步伐,緩緩起伏如波。楊祈北的“歌聲”帶著奇異的音調(diào),像濃烈的酒滲入干枯的枝葉,像青煙裊裊纏繞著頹靡的花朵,讓人無法掙脫,無法抗拒,滑向魔鬼的深淵。他緩緩向后退卻,隱入舞臺的黑暗之中,只留沙啞的尾調(diào)摻雜著背景樂女聲的喘息,一聲又一聲,擊打在人的心臟上,鼓動著男人女人們的血液向著四肢百骸涌去,銷魂蝕骨。在他退出燈光范圍的那一瞬,臺下的人像是一群被驚擾的野獸,神智終于清明了幾分,幾個機靈點的群演瞪著一雙紅眼珠,拼命沖著臺上叫好,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被楊祈北釋放的“情緒波”引領著,趙青原找到了自己的“感覺”,他撫著那根長長的鋼管,畫著濃重眼線的美目輕輕掃過臺下,仿佛一甕美酒流溢而出,陶陶然,帶著勾魂的味兒。他不是在舞蹈,而是在與幻想中的人饑渴纏綿,汗水順著他美好的身軀緩緩流淌,隨著他的舞步弄濕一處又一處,在地面上勾出一灘灘深色的濕影,他略顯豐厚的性感唇瓣被輕輕咬著,他的手臂慵懶地伸展著,拉住自己最后一條黑色丁字……音樂停歇了。“你怎么不脫……咳咳咳!”黃翰牛眼都快突出來,雙拳緊握,看得一頭濕汗,急得脫口大喊,總算在最后一刻,他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過了片刻,仇導也終于回過神來,干咳一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把年紀都看得嗓子冒煙了。“咳,你們倆覺得……”他回過頭來想問兩位男主的意見,見著兩只緊夾著腿,彎腰訕笑,滿臉通紅的大龍蝦,大家都是過來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哼!年輕人。老仇橫了兩人一眼,傷感地瞄瞄自己的松下微軟,唉!年紀不饒人嘍!他又轉頭問身邊御用的攝影師老杜:“拍下來沒有?”雖然不是正式開機,排演時攝影大多也會開著機器,反正現(xiàn)在都是數(shù)字年代了,又不費膠卷,偶爾拍到有趣的鏡頭還能當作花絮片花什么的選著用。一向沉默寡言的老杜輕嘆一聲點點頭,扯扯自己汗?jié)竦纳弦拢y得開尊口說了一通話:“以前見他進出片場大搖大擺的,眼睛里只有美人,真不知道這位……大楊老師,還有這一手,實在是……難得,厲害,厲害!”他們這些老家伙和年輕人不同,身體欲望沒那么強烈,離著舞臺又足夠遠,注意力沒有被完全被大楊牽著,不知不覺地引向趙青原。這么個形象的中年男人能邊跳邊吟唱,一點不讓人感覺突兀和辣眼睛,反而像是看著巫師的祭舞,被勾出了心底最隱密的,原始的本能和欲望。能把人心玩在指掌之間,在眾人不知不覺間悄然隱沒自己,把眾人的吸引力都導向年輕的舞者,這份功力讓人連贊嘆的心思都沒了,只想雙膝一軟,跪地大喊一聲:“妖孽!”在攝影棚的入口處,昏暗的角落中,阿七接過工作人員討好地送過來的溫熱毛巾,有些尷尬地遞給俞BOSS:“需要我?guī)湍痢梁箚幔俊?/br>“不用,我自己來?!庇崆鍤g低聲說著,有些無力地接過毛巾,抬起頭,輕輕蓋在自己的臉上,好一會,突然悶聲問道:“他唱的是什么?你……曾經(jīng)聽過嗎?”“沒,沒聽過。誰知道他唱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一把年紀了,聲音又難聽……”阿七吱吱唔唔地說著,俞清歡吁出口長氣,拿下毛巾笑看著他,讓他那些含糊的遷怒之辭消音了。“讓米特幫我查一下,這種,這種‘巫歌’式的吟頌有什么出處,……他,是從哪里學的?”他輕輕動了動腿,努力讓自己不在意腿間奇怪卻不討厭的感受,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樣風平浪靜。健康的男子到了青春期,自然會精滿而溢,長大成人。然而,這殘破的身體,伴著他度過年少的歲月,卻從沒讓他體會過青春。即便看不太清舞臺上的人影,僅僅是觀看楊祈北搖曳著神秘曲調(diào)的舞姿,聽著他沙啞的呢喃,他猝不及防地體會到了一點遲來的青春滋味。心血來潮想加深一下合作方的感情投資,特地來探班,似乎非常幸運地趕到了一個美妙的時刻。樂聲和吟唱不知何時停了,俞清歡從淺薄卻又珍貴的欲望中擺脫出來,第一時間回首吩咐:“去找仇導,把剛才那段剪一剪,用個‘震驚’體的標題,讓它在網(wǎng)上發(fā)酵感染——你知道的?!?/br>“當然,BOSS?!辟R阮莞爾一笑,好的下屬要學會視而不見老板的尷尬,不著痕跡地轉到老板的豐功偉績上,“病毒式的,您的美國互聯(lián)網(wǎng)第一社交網(wǎng)站W(wǎng)illbe的起家本領。第一輪宣傳預熱現(xiàn)在就開始嗎?那么我將需要增加30%的宣發(fā)費用,并且調(diào)整相關的計劃。您確定?”“You'tjudgeabookbyitscover.②”俞清歡輕笑起來,“他值得?!?/br>這個“老男人”總是讓他以為已經(jīng)對他足夠深估與了解時,又砸碎他的認知,讓他驚愕贊嘆不已。也許,該說是又一個“驚喜”?他輕輕搖頭,按下輪椅的轉向鍵。“俞總裁,您不見見仇導和演員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