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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手,“饞雞饞雞我在這兒?!?/br> 禪機老遠就看到了屠蓀,連忙緊趕幾步,卻不想屠蓀他們竟然轉(zhuǎn)身下山了。禪機著急,見她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來,“怎么回事?” 阿緋獻寶一樣將腰封里疊的整整齊齊的收據(jù)條款拿給他看,“饞雞你快看,他們以后再也不來了。我厲害吧?” 上面按了手印。 禪機皺著長眉,“施主給他什么好處了是不是?什么珠子?” “就是我那個很漂亮的頭飾啊,上面有一個金色的大珠子,我拔下來送給他了。他就答應(yīng)不來找麻煩了?!彼f的這么輕松,又是眉飛色舞的。 禪機不知該如何說。 “只這樣?”那幫人貪得無厭,阿緋的鳳冠價值連城,正所謂財不外露,禪機很擔(dān)心她因此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她眼神躲躲閃閃,“唔....就還吊起來...打了一頓嘛。”誰讓你們整天慈悲為懷,壞人不就是應(yīng)該打的嗎。 軟硬兼施,她倒是想的周到。 禪機無奈,果然是她的作風(fēng)。他想說她方法極端卻又說不出,畢竟她是為了苦吟寺才打人,屠蓀那些人確實.... 她身上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她就不想想這些東西都有可能幫她找到回家的路線。禪機簡直心下無力,“貧僧替苦吟寺感謝施主,只是那珠子太過貴重,你又不記得自己是誰,身上的東西可都是能幫你回家的。貧僧替你要回來?!?/br> 見他要走,阿緋不樂意了,“你去吧,你去了我現(xiàn)在就讓你找不著我?!?/br> 禪機真是拿她無法,阿彌陀佛也不管用了。 她觀察這禪機的表情,見他不生氣便說餓,后背也疼,想吃東西想睡覺。 往山上走的時候,禪機盤算著確實該帶她早點尋家人去。她身上的珠寶無價,如今被屠蓀知曉。屠蓀劣跡斑斑,謀財害命的事沒少干,禪機決定帶她出山尋家人去。 阿緋卻扯了扯禪機的袖子,“他們不會再來了,你就不用那么麻煩送我走了吧?你送我走,肯定要給我安頓住的地方,買房置地又費錢又費力,多辛苦。你說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第6章 饞雞,走吧 第五章 禪機修身養(yǎng)性了小半生,還從未見過用如此理由賴在寺廟不肯走的人。他差點就笑了,“施主為何不想找自己的家人?” 她拉長著臉看他,“這里就是我家。把我釘進棺材里埋掉的家人為什么要找?他們又不喜歡我?!?/br> 禪機見她生氣了,此時不是說話的時機,便也沒有再開口。 回去的路上阿緋的心情很好,跟在禪機身后,提著裙擺,一蹦一跳,一級一級地跳石階。清晨的太陽照進樹林里,斑斑駁駁,她那烏黑的長發(fā)便在斑駁的陽光中跳躍,很是活潑。 自己玩夠了,就從后面追上來,“饞雞,典座做好吃的了嗎?” 禪機說,“做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用齋飯的時辰?!?/br> 過了用齋時間典座就去忙別的了,禪機做飯又不好吃。她一下跑到禪機面前,眼巴巴的問,“那你給我留了嗎?” 禪機讓她好好走路,“留了?!?/br> 阿緋一下就高興了,“我就知道饞雞最好了?!?/br> 聽到這話,明知她只是順便嘴甜,但禪機還是笑笑,“既然貧僧好,那為何方才還要沖貧僧瞪眼睛?” 她撇撇嘴,“誰讓你要趕我走。我又沒做錯事.....” 禪機很奇怪,誰也沒說過要趕她走,她怎么總是將這話掛在嘴邊。帶她尋親的主意也不過是他和方丈商量了一下而已,“施主...” 她糾正禪機,“我叫阿緋,不叫施主?!?/br> 罷了,出家人不和她糾纏,“是誰告訴你,貧僧要將你送走?” 她看了禪機一眼,“禪心啊,他說的?!?/br> 原來如此,難怪。 回到寺廟,禪心又被罰抄經(jīng)書。 阿緋拿自己的金珠換寺廟田地安寧一事,方丈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擔(dān)憂和禪機的一樣,他很贊同禪機想速速帶著阿緋下山,找其家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被放進了棺材中,總要找到弄清楚了。倘若是誤會又找到了來處,那豈不是善事一樁? 禪機是在飛來瀑發(fā)現(xiàn)她的,那她多半是從中上游來的。 然而壞就壞在,她不樂意。 禪機與她商量的啟程日期,阿緋不說話,不知道為什么她從心底里就很不喜歡提起家,也不想找家在哪兒,更不想知道自己姓什么。她醒來到現(xiàn)在,誰都不認識,只認識禪機,只認識和尚。家?那是什么? 總之,莫名其妙的,她就是覺得這寺院好,就想待在這兒。在這兒吃齋飯,在這兒聽和尚嗡嗡麻麻念經(jīng),聽和尚噹噹撞鐘。 禪機道理講一堆,她急了,手腳并用把禪機從寮房里推了出去,“嘭”一聲關(guān)上門,靠在門內(nèi)梗著脖子喊,“這就是我家!” 禪機算是遇上難纏的了,“阿彌陀佛,貧僧也是為施主好。施主長期住在寺廟,到頭來會耽誤很多事?!?/br> 她又氣又委屈,明明已經(jīng)把屠蓀打跑了,為什么還是要趕她走? “饞雞壞死了,我以后都不理你。” 邊上的禪明尷尬的撓頭,禪機就當(dāng)沒聽見。 過了半晌,聽見門口沒有聲音了,阿緋扶著墻站起來。把門拉開一條縫,悄悄探出頭去看,外面什么人都沒有。 才要竊喜,就看見禪機端了齋食過來。 她一驚,立馬關(guān)上門。禪機在外面敲門,她就當(dāng)聽不見。 禪機說,“施主不是餓了嗎?貧僧將齋飯端過來了,開門吃點吧?!?/br> 她摸著扁扁的肚子,雖然很餓,但是她有氣節(jié),說不開門就不開門,“你就想騙我出去,我才不會上當(dāng)。饞雞是個大騙子,明明說好不趕人家走....”越說越委屈,嗚嗚咽咽啜泣起來了。 禪機出家這么多年,嚴(yán)守佛門的清規(guī)戒律,不驕不躁,不與人口舌。到今天,竟失了節(jié),把一個失憶的姑娘氣哭了。禪機第一次覺得有些頭疼,“貧僧不騙人,齋飯放在門口,貧僧走。施主自己開門來拿吧?!?/br> 門口一聲輕響,是什么東西放在了地上。 阿緋用廣袖擦擦眼睛,站起來在寮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忽然發(fā)現(xiàn)小幾上放著禪明昨日給她的果子。她之前沒吃完,不知道是誰這么好心,給她收拾進寮房里來了。 阿緋抱著果盤,跑到門口坐下。背對著門板,對果子細嚼慢咽。慢慢的肚子里就有了飽腹感,可是肚子是飽了,但梨子飽滿多汁,不多時候尿意就上來了。 阿緋摸著小腹,換了個姿勢坐。 忍了一會兒,越忍越尿急。 她皺皺眉站起來,從門縫里往外看。只看見地上擱著飯菜,沒有看見禪機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