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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薄唇微動,“你現(xiàn)在還沒資格知道?!?/br> 阿緋的腦子很亂,腦中出現(xiàn)紛亂的場景,一個個看不清面貌的人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一幀又一幀的畫面,積聚到一起,越積越多,她越著急越想不起。這些仿佛蒙了一層灰塵的人與事,在一瞬間膨脹,然后“嘭”一聲,在她腦中炸開。 裂成揚揚灑灑的碎片,將她晃得頭暈?zāi)垦!?/br> 阿緋捂著頭蹲下去,她的眼角有淚。她覺得好奇怪啊,明明她看不清,想不起,卻被里面人的情緒所沖擊。 九賢王將阿緋從地上拉起來,他唇角含著冷冷的笑,雙手卻很溫柔的將她虛虛抱著,“最好你真的什么都沒做,不然的話,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br> 阿緋看著朱翎,他的眼神充滿威脅。阿緋身處迷霧中,身前身后都沒有一絲踏實的屏障,而她面前的人恍若鬼怪,她的心跳的很快,“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當(dāng)然不懂,因為你什么都還沒想起來。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真相,那就什么都不要問,什么都不要說,乖乖與本王配合。日后,本王一定給你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因為本王也需要得到一個交代?!?/br> 阿緋性子里有倔強,“如果我不呢?你這個騙子,編一堆謊話、撒一團迷霧來誆我,憑什么我就要信你?” 九賢王放開她,負(fù)手走到窗前,“你可以不信,可以不聽本王的,那有何難。哦對了,聽說禪機的師叔了德和尚,八年前與農(nóng)婦茍合,生下一女。啊,還有不久前,有人看見禪機進出青樓。嘖,簡直玷污佛門圣地。苦吟寺這幫和尚,上到方丈、下到沙彌,是該一個一個的好好整頓一番了。你說呢?” 他轉(zhuǎn)身,很滿意地看見阿緋的震驚,朱翎輕笑,“怎么,本王說的不對?” 阿緋鳳眸熏紅,“你拿禪機威脅我?” “說威脅多難聽,本王講的只是事實而已?!?/br> 阿緋不住地點頭,“呵,算你狠。好,我答應(yīng),但是禪機和苦吟寺你不可以動?!?/br> 九賢王笑得慵懶,“早答應(yīng)本王不就結(jié)了,浪費本王這么多口水?!?/br> 門外的小丫鬟一聽這話,立馬將茶端上來。 阿緋毫不客氣地坐下,“本姑娘也渴!” 九賢王并不生氣,他只是勾起唇角笑笑。 阿緋的性格有一點很讓九賢王喜歡。那就是方才聽了他的話還有些慌亂,而眨眼的功夫她就能靜下來,與他一同坐著喝茶。 他搖頭,這女人著實有些意思。也難怪故去的云霄太子對她那么上心。 禪機隨君成離開,但他不可能就此打消與阿緋見一面的念頭。出家人一般不執(zhí)著,執(zhí)著起來不一般。 阿緋與九賢王不太對付。云霄太子在世時九賢王就莫名地不喜歡阿緋,到現(xiàn)在也一樣,說不上來為什么。阿緋同樣也不喜歡九賢王這個人,她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他騙她,比如他把主意打到禪機頭上,比如他威脅她,比如他滿肚子壞主意,比如他的貓總沖她叫,比如他喜歡被貓騎.... 九賢王的罪狀在她這里,簡直罄竹難書。 所以,兩人用膳絕不在同一張桌子上,否則看到對方就倒胃口這飯還怎么吃? 阿緋心情不好,她心里裝了太多事太多迷??砂⒕p新生成的原則就是虧什么不能虧肚子,心情不好也要好好吃飯。這種想法的產(chǎn)生要歸功于禪機,因為下山時禪機給她一連吃了好多天淡而無味的、硬邦邦的烤餅就清水。 阿緋獨自進了晚膳,一名模樣呆板些的小丫鬟進來上茶。那茶盞沒有放在桌子上,反是要遞到她手中的。阿緋愣了下,伸手去接。杯底卻傳來一張卷成筒兒的小紙條,阿緋眉心一跳,抬眼去看她。那丫鬟卻始終低眉順眼,躬身倒退三步,轉(zhuǎn)身出去了。 阿緋將那紙條壓進掌心里,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阿緋心中疑惑叢生,她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打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子時,王府后墻。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 阿緋自嘲一笑,這是誰?是想約她殺人還是放火? 卻看那字跡,與白日里那溫和寬厚的筆跡如出一轍。阿緋心下大動:饞...饞雞? 阿緋早早便睡了,她院里的仆婢也散了。她在榻上輾轉(zhuǎn),一雙鳳眸睜得圓亮。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又兀自笑出聲來。 她就知道,九賢王嘴里的話不能信;她就知道,饞雞不會丟下她自己走了。 想到禪機,阿緋長長輸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么與禪機說自己的事,九賢王手眼通天,又滿肚子壞水,或許饞雞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好的。 她翻一個身,錦繡雙眉低垂,“本來也不關(guān)饞雞的事....”若不是她,饞雞現(xiàn)在還好好地呆在竹雞山,守著他的佛祖念他的佛經(jīng),過青燈古佛伴木魚、晨鐘暮鼓的日子。 阿緋將衾被緩緩拉過頭頂,她的禪機似乎生來就不應(yīng)該沾惹世俗。 子時將到,阿緋打開房門。秋月高懸,月華如水,有暗香浮動。 阿緋借著陰影,翻身躍上飛檐。一想到對方可能是饞雞,阿緋更是身輕如燕。 禪機早早便等在了王府后墻,這里位置偏僻,人也稀少。他站在高墻之外,身側(cè)便是淙淙的流水,月影倒在流水中影影綽綽。 禪機的一身僧衣灑滿了月華,他立在那里,像一株松。一株散著光暈的青松。 上方有輕微的動靜,扇動起的微風(fēng)帶著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禪機抬頭,眉心微動,繼而長眉舒展。 阿緋出現(xiàn)在高墻之上,她看到了,真的是饞雞。 他手持佛珠,身著僧衣,披一身月華,無波無瀾。 不知為何,今日見饞雞,恍若隔世。 阿緋輕輕喚了一聲,“饞雞?!?/br> 禪機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嗯。” 阿緋趴在墻頭笑,“你終于舍得見我了?!?/br> 禪機仰頭朝她伸出手,“下來。” 阿緋沒有動,她看著禪機,嘴角微微地笑著,她想起下山的途中。那一天,她早起趴在樹上往下看,禪機也是這樣微微仰著頭讓她下去。 “醒了就下來吧,吃點東西好趕路?!?/br> “饞雞,那你接住我呀。” “摔了可怎么好?自己下來?!?/br> “我來了,你接住啦--” “貧僧沒準(zhǔn)備好——” 阿緋楷去眼角的濕潤,她至今記得被他們砸起的輕塵,記得□□的蝴蝶,更記得禪機的花容失色。真好,那時候只有她和禪機。 禪機往墻下走兩步,“下來吧,貧僧有話與施主說。” 阿緋卻張開雙手,“饞雞,那你接住我呀?!?/br> 禪機卻搖頭,“莫要鬧了,快下來?!?/br> 阿緋沒有再堅持,攀著墻壁緩緩下到地面。 禪機告訴她她可能并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