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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還來不及反應(yīng),門外的侍衛(wèi)蜂擁而入,“太子殿下!” 這場面,怎么說? 當(dāng)今太子將太子妃壓在御案上,太子妃滿面驚慌,奏疏散了滿地。想也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什么。太子為了尋歡,竟將皇上理政的御案當(dāng)做東宮御榻。 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中......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 太子怒斥一聲,“滾出去!” “嘭”一聲,大殿的門被匆匆關(guān)上。 旖旎全無,太子瞬間恢復(fù)了清明,臉上還帶著惱意,他放開她,“你先回宮吧,孤還有奏疏要看?!?/br> 阿緋往外走兩步,卻又轉(zhuǎn)回來,“殿下?!?/br> “還有什么事?” “妾想回一趟丞相府,出嫁這么久了,都沒有回去給我娘上柱香?!?/br> 朱震霆并不想讓她離宮,可她難得提什么要求。從前他就知道她的性子,如果這次駁了她的要求,以后她都不會再來求他點什么。 再說,唐緋向來把她娘看得很重。失憶前是,失憶后似乎仍舊如此。朱震霆不好拒絕,他指了指堆積如山的公務(wù),“可是孤...” 她卻立在殿中笑,“殿下盡管忙自己的,妾回家也不用鋪排?;厝バ∽兹站秃?。”畢竟皇上在調(diào)養(yǎng),鋪張省親未免太張揚(yáng)。 “你還要小住幾日?” “兩日也行。” “一日?!?/br> “好?!?/br> 說完,阿緋頭也不回地走了。太子有些愣,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下套了。 “來人?!?/br> “太子妃省親那日,務(wù)必寸步不離地跟著!” “是!殿下!” 宮中不便,不能日日相見。禪機(jī)已經(jīng)多日不曾見過阿緋。每日黃昏離宮時,他回首望著這沉默的宮殿群,心里總有一份牽掛。 今日皇長孫阿淳問了他一個問題,“夫子,什么是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禪機(jī)不知道他這是從哪里聽來的,卻也耐心解釋,“夫妻之間,相互敬愛,待之如賓?!?/br> 阿淳眨了眨眼睛,“就像阿淳的父親和母親一樣嗎?” 阿淳嘴里的母親,指的自然是阿緋。趙孺人,是從來不敢平視太子的。 雖然是童言,可禪機(jī)的心思還是被微微牽動。夫妻夫妻,他從不承認(rèn)太子與阿緋是夫妻。 “如帝后那般。” 九賢王那邊始終沒有逃跑宮女的消息,他就納了悶兒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她能上天遁地不成?” 禪機(jī)同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九賢王忽然看向禪機(jī),“你說,會不會是太子把人...” 禪機(jī)搖頭,“太子也在找她。王爺,那女子的畫像可有?” 禪機(jī)得了那宮女的畫像,雙十年華的女子,樣貌并不出眾,與尋常女子相比甚至有些粗壯。可從她的眉眼間可以看出此女應(yīng)當(dāng)是個本分之人。 九賢王窩在鹿皮躺椅中,見禪機(jī)盯著那畫像看得雙眉微蹙,便笑道,“大師看了這么長時間,可是看出了什么?” 禪機(jī)不理會九賢王無聊的調(diào)笑,留下了那幅畫。 一個無依無靠的宮女,究竟能藏到哪里去?竟能躲過九賢王與太子同時搜找。 禪機(jī)才回家中,便見岳君成朝他擠眉弄眼。禪機(jī)實在理解不了他這些特別的表達(dá)方式,“君成,你想說什么就直說?!?/br> 岳君成將他拉進(jìn)房中去,“哥,我剛剛聽爹和娘提到太子妃省親?!?/br> 禪機(jī)著實有些意外,“什么時候?” “就這兩天吧。聽爹說是礙于皇上龍體欠安,所以誰都沒有驚動。爹還特意交代娘,不許你知道。” “這兩天....” 最近這些日子,禪機(jī)沒有機(jī)會見到阿緋,所以連她要出宮的消息也不知道??赊D(zhuǎn)念一想,她要出宮來省親.... 分明是沖著他來的。 第50章 阿緋,堵我家門 第五十章阿緋,堵我家門 阿緋出宮這日,太陽難得一見地朗艷。雖然說礙于皇上生病,太子妃省親不擺排場。卻依舊少不了該有的體面,即便是輕車簡行,林林總總卻也有六七百人的陣仗。 皇上病中,身為兒媳的太子妃卻出宮省親去。難免落人口舌,尤其是太后,本來對太子就不滿,如今更是對太子的媳婦不滿意。 “她不懂事,太子也不懂事嗎?龍體欠安這么大的事,居然說出宮就出宮去了,簡直豈有此理!”太子是皇后的親生兒子,即便心里也惱阿緋卻也不能在太后面前幫腔。否則的話那不是等于在寒磣自己的兒子嗎? 皇后知道太后向來不喜他們母子。她不像先皇后那樣討太后的歡心,震霆太子性格也不似曾經(jīng)的云霄太子。 她坐在圓凳上,垂眼聽太后的訓(xùn)斥,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心說太子的婚事還不是你一手促成的?這會兒知道出來找不痛快了。要不是看在唐翡的父親是唐萬山的面子上,別說太子妃,就是個孺人都抬舉那個庶女了。 待太后數(shù)落累了,原本立在皇后身后安靜不動的趙孺人立馬盛了新茶,屈膝捧上,“太后,您是最慈祥的萬萬要保重鳳體,氣不得。喝口茶潤潤嗓子?!?/br> 太后賞臉地瞧了她一眼,那盞茶她沒接,卻又去看皇后,“一個小小的孺人都比那太子妃知情識趣。皇后你是做婆婆的,太子身邊沒個體己人怎么成?該抬舉的就抬舉抬舉?!?/br> 趙孺人心底掩不住的高興。 皇后的臉上卻不怎么好看。 太后不喜歡太子便罷了,憑什么硬要把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硬往太子跟前塞?抬舉趙孺人?一個六品長史之女,難不成還要抬舉成側(cè)妃嗎? 太后可真有意思,朝政上左右不了太子,便要來插手太子的身邊人。 皇后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沙隽死ご葘m之后,皇后的臉色立馬變了,“趙婕?!?/br> 趙孺人立馬躬身上前,“妾在。” 皇后輕哼,“挺聰明的孺人啊,知道去討好太后了。難道你不知道,本宮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阿諛奉承之輩嗎?” 趙孺人的臉唰地一下子變得慘白,“.....皇后娘娘,賤妾沒...” 皇后怒甩廣袖,“本宮不希望再見到你,清楚了嗎?” 皇后離去,趙孺人委身在地,涕泗橫流,“娘娘——” 唐萬山對阿緋的出宮,并不贊同,他想責(zé)怪她不懂事,卻礙于她的性子與身份,最終還是把話都咽進(jìn)了肚子里去。好賴她回家是太子點過頭的,這說明她得太子的寵。 看著那揚(yáng)揚(yáng)的儀仗,富麗華蓋云中仰,唐萬山覺得送唐緋入宮比送唐衣入宮更有價值。 再入丞相府,不似上回回來。 闔府上下,甚至連犄角旮旯的親戚都來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跪了滿園。 董氏攜著兒媳,唐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