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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茶館,你一個人在家,我會給你備好點心,沒事就不要起身?!痹S白的話突然從墻外傳來。依舊清冷,依舊平淡,卻讓清淺不禁露出了個難得臉顏。他是在關心自己吧,而不是全然不在意。“你什么時候回來?”清淺輕聲問道,或許不需要回答,只是單純的想要和許白說話。許白果然沒應,清淺靠在床上,手指在床鋪上寫著的,是許白的名字。不久,蒸好的饅頭被許白端了進來。一個白瓷盤,上面三個大白饅頭,還有一壺放了蜜糖的茶,底下是一張托盤,托盤下是一個矮桌,正好能架在床上,好讓清淺不起身就拿得到。熱氣迷糊了清淺的雙眼,揉去,更是模糊視線。“餓了就先吃,晚上我會帶老三那的雞粥回來?!痹S白皺著眉望向清淺,這男孩為什么總是不讓自己省心,若是不再次叮囑,總感覺他會無視自己說的話。既然他暫時要留在自己身邊,許白自然不想養(yǎng)個麻煩尾巴。剛到茶館,老三便圍了上來,不是因為放著自己酒館生意不做,特意前來吹牛打屁。他臉上滿是急切之情,兩只手緊緊拽著長褲腰帶,而脖子上老是帶著的那根粗金鏈,也突然不見蹤影。“老許你總算來了,瞧見沒,瞧見沒?輸了,我又輸了!這可真是把底褲也給輸了沒了,就差把店也抵出去?!?/br>老三根本沒給許白開店門的時間,他急著找許白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小破店的事!“不賭自然不會輸。”許白這一生經常賭博,但不論過程多驚險,贏的人十有*是他,但最后一場生死之局,他卻賠了自己。看著輸紅眼的老三,許白不同情。“你你你……你小子當我是兄弟嗎?你家清淺病了,是誰昨天晚上讓媳婦燒好吃的給他補身子?那只雞,那條魚,還有那碗燕窩,你讓清淺吐出來!”老三也是無奈至極,要不是自己真的沒轍了,肯定不來求許白。至于那只雞,那條魚,還有那碗燕窩,老三只是賠罪。總歸是因為自己,那夜許白和清淺才會受無妄之災。許白也不會承認帶發(fā)的大公雞和貍魚根本就被自己吃了,和清淺一點關系也沒有。但因為對方嘴里的那個兄弟,許白決定和老三去鎮(zhèn)頭新開的賭場看看。老三贏了兩天卻輸了五天,前兩天運勢無雙無人匹敵,可后五天卻是霉星降世輸了個底兜。茶館里三三兩兩的人,討論的都是那家如意坊。那里有最美的姑娘,有最威武的打手,有最有樂子的賭盤。斗狗骰子牌九,贏的爽利輸的痛快。但所有人都遵行著這么一個規(guī)律,兩贏五輸。在第四天的時候,許白勸過老三,即不斷人財路,又擋住了好友。但第五天,老三還是去了,輸了個精光后總算發(fā)現了如意坊的不對勁。☆、第六章如意坊如意坊在陸鎮(zhèn)市集的最東邊。那里曾是陸鎮(zhèn)最大的青樓,當青樓的招牌被拆,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被塞進一輛輛馬車然后遠去時,鎮(zhèn)上的女人們心中很是歡喜。但不巧,盤下青樓的生意人依舊不是什么正經人,如意坊這三個名字更是讓持家的女人們深惡痛絕。剛靠近如意坊,坊前就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殺豬的打鐵的,就連市集上那一群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也興致勃勃的圍在如意坊門口。“喲,老三,你又來了,怎么滴,帶了錢沒有?想翻本?哈哈,別以為帶著許老板來你就會鴻運高照。”賣香燭的黑子有些興災樂禍,惹得老三怒目而視。“給爺爺我滾遠點!”老三越怒,那群圍觀的人越樂,這是一個常態(tài),至少每次輸了的人意圖回本,然后再輸了個精光,總能讓大家樂上半天。當然,一夜暴富的特例賭徒卻是讓他們更加羨慕妒忌。許白暗自搖搖頭,也不知賭坊的人花了多少代價,才在門口聚了這么些人,激將法用的好,自然能讓輸紅眼的人傾家蕩產再入賭場。在老三的代領下,許白緩步漸入,相比外面的嘈雜,如意坊里面意外安靜。里面是個大廳,大廳中央立了個白玉屏風,一看就價值不菲。屏風兩側是數個妙齡女子,一見老三立刻相迎。“諸老爺,您來了呀,讓翠兒先給您上一杯香茗?!辨面醚U裊,不俗不妖。老三未喝先醉,這女子比自家婆娘美上千倍,換個場景,還當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身段氣度都是上佳。老三看了看許白,相比自己兩耳發(fā)湯,許白卻是淡定的多。“別管我,我隨便看看就好?!?/br>許白笑著說道,他相信老三已經忘了帶自己來的初衷。老三走了,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來到了許白身邊。“您是太平茶館的許老板吧?小女子鳳兒有禮了?!惫媚锎烬X輕啟,聲音有如清鈴。許白點了點頭,裝作第一次進賭場,好奇卻又退縮的樣子,從懷中摸了幾文錢,交給鳳兒。“老三這混人只顧著自己樂,還是勞煩姑娘帶我四處看看吧?!?/br>鳳兒掩唇輕笑,許白這樣的小老板這幾日她見得太多,倒也不收錢,將錢包在帕子里,然后帶著許白來南角的高臺前。“給許老板換些籌碼,許老板可是第一來來玩?!兵P兒的帕子直接遞給了高臺上的白發(fā)老頭,老頭笑的和善,然后遞了一小袋鏤空竹片做的籌碼。許白接過,怎能不明白籌碼的價值比那幾文錢高的多,如果他是鎮(zhèn)上普通百姓,定會對如意坊大生好感,卻不知這籌碼無論如何也換不回當初的幾文錢。跟著鳳兒四處看看,真正的賭局被分散在樓上各種雅間內,原本的房間格斷被打開,看上去好不寬敞。在一間玩骰子比大小的屋內,許白再次看到了老三,可這時的老三卻一臉刷白。看到許白,他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而站在他兩旁的,卻是高頭大漢。“老三,這是怎么了?”許白心中有數,卻依舊關切的問道。“哎,別提了……又輸了!”老三的語氣很是懊悔,話到嘴邊,卻喏喏咽回。“可不是,諸老三這回可是輸大了,莊家豹子,通殺,老三壓的酒館一下就輸沒了?!焙檬碌娜肆⒖探舆^話頭。許白懂了,諸老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