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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妻自古身份不高,但清淺性子更好,那幾人看到許白為了宋漪而丟下新婚之妻。此時別說躲避,竟然從荷葉那頭,傳來聲聲笑意。“都說他只是老爺好心收留,遇了困境不得不娶做男妻,但明顯小宋管事更討老爺歡心,也不知,清淺何時會被休妻?!?/br>“老爺只是臉皮薄,若是我等姐妹好生侍奉,生個一男半女,指不定被老爺奉為正室。”一聲聲譏諷完全不顧忌清淺,好似已經(jīng)看到自己未來如花似錦。船頭的小丫頭氣得不行,插著腰就想為主子教訓賤婢。“小桃,別與她們一般見識。船家,我們走吧。”清淺看著遠處,看似毫不在乎。方才,總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不是憤怒,而是害怕。害怕真如她們所說,許白總有一天會丟開自己。回過神來,他放在胸前的手掌已緊緊捏住,手心的幾枚蓮子,在氣急時,卻不知去向。“你怎么能這樣懦弱呢,你應該教訓這幾個沒臉沒皮的浪蹄子才是!”小桃又氣又惱,稱呼清淺失了禮貌。清淺看小桃如此,卻是略為開懷。還是有人,在默默關心自己。就在他們上岸時,荷花池中的歌姬們卻突然害怕的驚呼起來。也不知為何,她們的船突然漏水。幾個嬌滴滴的少女,此時嚇得花容失色。“??!真是報應!”小桃看著荷花池,笑得開心。“許……夫人,要不要去救人?”船家聽了恩怨,卻依舊擔心問道。清淺沒有回答,他看了看歌姬的方向,再望向那年邁船家。“或許,她們能上岸?!鼻鍦\默默說道,那清亮的眼眸染上哀愁。不知為何,船家看著清淺,卻突然感覺一絲心悸。或許是吹了風,眼神不濟。而此時的許白,卻獨自來到煤窯上。煤窯不久前出了礦難,死傷數(shù)十人。陸鎮(zhèn)特色,別的不多,但小煤窯不少。為了擺脫清貧,不少青壯還是愿意下窯做工。宋雨來為了養(yǎng)大宋漪,不得不進行這種危險極大的工作。許白并沒有去找工頭,甚至沒在死人堆中翻一翻宋雨來的尸首。因為他知道,京城朱家已到,刺鳥趙允熏也已經(jīng)布局,這么大的一盤棋,宋雨來怎么可能不發(fā)覺。正如朱浣信與趙允熏猜的一樣,天宏暗衛(wèi)在十幾年前,的確帶著那位小皇子出了宮。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暗衛(wèi)不是許白,而是隱形埋名在陸鎮(zhèn)藏了十四年的宋雨來。許白有理由相信宋雨來沒有死,而是借著礦難暫時離開朱家與刺鳥視線。他這些日子故意借故靠近宋漪也是如此打算。雖然會讓清淺不怎么開心,但若是能搶先一步控制住那位小皇子,許白對未來爭奪的把握就更大了幾分。不是自己想從中牟利,或是主宰天宏。而是當自己見到趙允熏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入了這盤棋。掙脫不得,就努力去搏。也不見得自己就是落敗那方。許白有這個自信,也有如此實力。果不其然,在煤窯邊的亂葬林發(fā)現(xiàn)了宋雨來的蹤跡。有一具腐爛的尸體,穿的正是宋雨來的外衣。體格七八分想像,頭骨五官,爛成一團,說不是宋雨來,誰信。可許白偏偏就不信了。他嘴角上翹的用樹枝翻起尸體上衣,雖然尸體滿是血塊,但醬紫的腹部卻沒有疤痕。許白記得,這些年見宋雨來,他走路微微向下佝僂,腹部或是曾經(jīng)受傷。那具尸體腹內(nèi)卻是無病無災,而且……許白或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宋雨來。很快,許白便放棄了檢查尸體,他看上去像是無比失望,但依舊不死心。順著林間的小道,一路朝里走去。☆、第二十五章?lián)毂阋?/br>亂葬林,亂葬林,樹蔭蔽日,烏鴉成群。許白半是慌張,半是摸索著前行。突然眼前一條小徑,再往前去,卻是危險斷崖。“嗯?”許白小心將頭探出,想看看前方是否有路。可是,就在許白細心檢查時,突然,只覺腰間一痛,整個人往山崖下摔去。“啊啊啊……”許白拼命大叫,好在腳背勾住了一根粗籐,不至于摔下山崖落了個粉身碎骨。“說,為什么跟蹤我到這!”一個男人從樹影下走出。黑瘦的身體,像是受了傷。“救命啊,我沒有跟蹤誰啊,只是幫宋漪來找他叔叔?!痹S白一臉慌張,扭動著身體好像真的很怕。“宋漪?”男人聽到這名字,臉色立刻晦暗。卻不知為何,竟然將許白救起。“是啊,宋漪在家等他叔叔,我見他餓得不行,才接回家里,托趙捕快打聽他的消息,可不想說是煤窯塌了,這讓我怎么和宋漪交待,哎?!?/br>許白一臉后怕,但依舊用顫抖的聲音將事情講個清楚。那男人一聽,臉色更加奇怪,許白將頭一轉(zhuǎn),那人果真是宋雨來。“啊,你這男人,沒死還不回家,你可知道宋漪有多擔心?”憤怒萬分,許白難得發(fā)火。抓住宋雨來的衣襟,絲毫沒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的殺氣。宋雨來不言不語,但肩上的傷口卻滲出血液。“嗯?你受傷了?該死的,我送你去醫(yī)館。你好歹給我挺著,如若不然,我怎么把你完整交給小漪?!?/br>一聲親密的稱呼,讓宋雨來神情更加緊張。他一把推開許白,眉頭緊皺。“你是太平茶館老板許白?!彼斡陙砺曇羲粏。袷菐е还膳瓪?。“是啊,你快和我走,你還想讓小漪等多久?”許白繼續(xù)說道,那聲音,似催促,更似邀功。“你……”被許白抓住了手,站在身后的宋雨來卻突然眼露兇光。一把匕首從另一只袖口中露出,而許白卻恍然未覺。“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在這里待這么多天,但你知道宋漪這些天是怎么過的嗎?你知道他看上去堅強無比,但夜夜暗自哭泣嗎?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靠譜?”許白的聲音責備萬分,他根本發(fā)覺危險。聽到這,宋雨來卻是心頭一軟。宋漪,這孩子真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