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一手捂著肚子。

    有點尷尬。

    因為她把某人電話給刪了。

    在奶奶眼神威壓下，姜煙還是打開手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從下午兩點，大概是中午上學(xué)的時間，到現(xiàn)在下午六點半，每隔半小時一通電話，紅的刺眼。

    不看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姜煙給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起。

    “醒了？”他問。

    “嗯?！?/br>
    “肚子還痛不痛？”

    “不痛了。”

    “在干嘛？”

    “喝粥，暖胃?！?/br>
    “你就不能多說點話？”

    “……”姜煙默了默，才說，“要不還是掛電話吧?！?/br>
    “你敢掛電話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

    姜煙不敢。

    “那說什么？”

    那邊也沉默會，大概是在思考。

    “還是出來吧，面對面說話比較方便。”

    呵呵。

    方便個屁。

    “不用，就在電話里說?！?/br>
    “也行。”他說，“我今天抱你了?！?/br>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她就想打人。

    “我得對你負責(zé)，你說是不是？”

    “不是。”姜煙回答的很迅速，緊接著是一串官方發(fā)言，“很感謝你今天送我回家，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難處，我一定盡力幫忙?！?/br>
    “我現(xiàn)在就有難處?！?/br>
    “……”

    “想抱你，你來么？”

    姜煙立馬掛斷電話。

    姜奶奶一直看著她，這時才意識自己行為不妥，微笑問她，“還要再來一碗嗎？”

    “……”

    “我自己去盛?！?/br>
    ***

    這邊姜宴被掛了電話，臉上卻依舊笑容滿滿，靠在陽臺上看星星看得不亦樂乎。

    沙發(fā)上的姜mama盯著自己兒子半晌，心里越發(fā)奇怪。

    今天兒子中午沒回來吃飯，下午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張花貓臉，若無其事地吃飯，等她終于忍不住提了一句，他才去洗手間洗了。

    “打個電話還笑嘻嘻的，兒子這是怎么了？”

    姜爸爸看著股票，頭也不抬回了兩個字，“思春?！?/br>
    姜mama還打算說什么，就看見姜宴走過來，經(jīng)過他們，去了廚房。

    莫名有點熱，想喝點什么，結(jié)果姜宴一打開冰箱就被嚇到。

    一排排整整齊齊的紅色罐子，上邊帶著斗雞眼的小屁孩直直盯著他，差點把人嚇出心臟病來。

    “媽——”他動作迅速關(guān)上冰箱，“你買那么多旺仔干嘛？！”

    后邊姜mama聲音傳來，“給你補補鈣！”

    順便補補腦子。

    姜宴嘴角抽抽，做好心理準備才再次打開冰箱門，拿了瓶冰水就趕緊關(guān)上。

    再看兩眼他怕他忍不住把這些玩意全扔進垃圾桶。

    第二天姜宴起了個大早，腦子還有點懵，忽然想起小煙子喜歡喝旺仔，洗漱前拿了一瓶扔熱水壺里煮著。

    等收拾完過來拿，上邊水太多，又燙，他隨手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扔進書包。

    推著車剛出小區(qū)門口，就看見前邊的姜煙背著書包，長袖長褲，帶著鴨舌帽一瘸一拐地走著，看起來可憐巴巴。

    姜宴騎到她前邊，一個剎車攔住路。

    “上車?！?/br>
    她瞥了他一眼，繞過去。

    姜宴下來推著車跟上去。

    “你腿還沒好，我載你?！?/br>
    “不用了，還能走。”她說。

    “我怎么感覺……”他彎彎嘴角，“你害羞了呢？”

    “平時坐我車也不見你這么扭扭捏捏?！?/br>
    “我只是在跟你保持距離?！?/br>
    這話聽得他不高興了，直接把人拽過來圈在自己和車之間。

    “給你兩個選擇——”

    “一，上車，坐后座?！?/br>
    “二，咱們一起遲到，多瀟灑?！?/br>
    姜煙嘴角抽抽，“我選一?！?/br>
    別的什么都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等她坐好，姜宴把書包里旺仔拿出來遞給她，“來，哥哥賞你的?！?/br>
    她接著。

    紅色斗雞眼小人盯著她笑，看起來詭異的很。

    有些燙，她用袖子隔著捂。

    想起昨天她下午沒去運動會，還不知道徐念怎么了，她晚上給她打了電話，但是沒人接。

    “昨天下午徐念找到了嗎？”

    姜宴嘴唇動動，像是在考慮什么，最后還是告訴她。

    “找到了，就是不肯說話，一直哭，老師帶著她回家了，還不知道你的事?！?/br>
    姜煙不做聲，有點擔(dān)心。

    徐念一向脾氣好，大大咧咧的，從來沒這樣過，一定是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因為運動會的原因，不用上晚自習(xí)，兩人來得早，一路上都沒什么人，等到了教室，也只有幾個同學(xué)在背課文，見他們進來，抬頭看看繼續(xù)背。

    姜煙趁熱把旺仔喝了，正打算拿出書看看，就聽到某人后邊賤兮兮的聲音。

    “喝了我的奶就是我的人了。”

    她現(xiàn)在真想吐出來。

    姜宴也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對勁，咳了兩聲緩解尷尬，“我嘴賤?！?/br>
    她憋著笑，打開書學(xué)習(xí)。

    過了會人來了，楊璐她們書包都沒放就過來看她。

    姜煙歇了一整天精神不錯，就是臉上上了藥看著有點嚇人，不過帶著帽子，也還好。

    “沒事吧，昨天嚇?biāo)懒?！”于虹揭起她帽子看看，“還是有點嚴重，我家有不留疤的藥，明天給你拿來？”

    “不用了，奶奶昨晚帶我去看了看，醫(yī)生說小心點就不怕留疤?！?/br>
    “對了，姜煙你認識昨天那女生嗎？昨天都被抓到了還瞎說話，氣死我了?！睏铊礆鈶嵉馈?/br>
    姜煙笑笑，“以前小學(xué)同學(xué)，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

    她們說了好一會才回自己位置上，人剛走，徐念就到了，一看見姜煙，原來就跟水蜜桃似得眼睛又紅了。

    連忙過來拉著她，“煙子你這是怎么了?。俊?/br>
    “不小心摔的，沒事，你先別哭，老師要來了?！?/br>
    徐念抹了抹眼淚，“怎么就摔成這樣？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紀岑雪坐得近，跟她解釋。

    徐念哭的更厲害了。

    完了完了，昨天自己害的煙子帶著親戚跑一千五，還摔成這樣，太蠢了，沒用的要命，總是因為自己麻煩別人。

    姜煙沒辦法，想辦法安慰她。

    緩了好一會，徐念才止住眼淚，氣還沒順，磕磕巴巴跟她說話。

    “煙子…我錯…了，我再也……不相信那個騙子了…我學(xué)…理科，跟著你，不去文科…了。”

    老吳一進門看著她嚇了一跳，過來看看。

    “徐念別哭啦，馬上要看運動會，別人給你耍猴戲呢！跳高那不是很多長得不錯的男孩子嗎，看看就高興了。”

    徐念擦著眼淚，頂著一張紅通通的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