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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搖了搖頭,“看來那果真是一個情急之中的巧合,不是隨心所欲的?!彼┫蚧杳缘男“玻裆薨挡幻?,“他還太小,心智未開,暫且是成不了事的?!?/br>“主子也莫要心急,好容易尋到這孩子,以后慢慢訓教便是。”“我自然知道。”白衣人闔上那雙妖冶的眸子,淡漠地說道:“去給蕭睿傳信,人我?guī)退麣⒘?,連渣都不剩了?!?/br>“可皇帝交待要人頭…”“他既然請我方槿為他殺人,就該知道規(guī)矩,我想如何便如何,難道還需給他留個全尸不成!”凌棄一頓,頷首道:“是,主子?!?/br>“叫人把孩子帶回天香閣去?!?/br>“是,那這個男人要不要…”方槿笑了笑,“能激他召出沉寂的業(yè)火,足以見得他對這哥哥是何等在乎,倒是個好籌碼,罷了,一起帶回去吧,看看還有沒有救?!?/br>“是。”“去吧。”凌棄躬身退去,只一瞬間便又匿了蹤跡。獨留方槿一人,若有所思地融進了那浩渺的月光里。第11章閣主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冉小樂醒來時,眼前一片模糊。本來就是一片模糊。“你醒了?”“嗯…”當冉小樂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還活著的時候,一顆糖丸一樣的丹藥已經(jīng)不知從什么方向飛進口中了。冉小樂想都沒想便咽了下去,“我沒死?”“沒有?!?/br>“小安呢?”“也沒有?!?/br>“他人呢?”“睡過去了?!?/br>“哦,也好也好,最近可苦了他了?!?/br>冉小樂動了動,真是神奇,骨頭宛如重生了一般,半分痛覺也無。他又試著伸出手臂縮了縮手掌,折斷的十指也都盡數(shù)恢復。傷筋動骨一百天,莫不是自己昏迷了三個多月?“這…”“秘方。你只睡了小一個月而已。”“神醫(yī)?。 ?/br>一聲輕笑傳來,“不是我,我只毒人,不救人。”“那是哪位恩人?”“無可奉告。”冉小樂抽了抽嘴角,將雙臂懶洋洋地枕在腦后,悠哉地打了一個哈欠,“行吧,隨你?!?/br>“不問這是哪?”冉小樂這才緩緩扭過頭去,好在腦子沒有短路,一眼便認出了那道清癯的白影,月下獨酌,在這昏暗的房間中,想不注意都難。“天香閣唄?!?/br>方槿轉(zhuǎn)著酒杯笑了笑,“不錯,你是第一個?!?/br>“第一個什么?猜出這是哪的人?”“可以這么說?!?/br>這次換冉小樂笑了,“你們這里的人,原來都這么蠢的啊?”只一眨眼的功夫,方槿已經(jīng)坐到了冉小樂的床頭,“不是他們蠢,而是我沒有給他們回答這個問題的機會?!?/br>“嗬!你可真厲害,都殺了?”方槿得意地挽了挽鬢發(fā),“嗯?!?/br>“怎么著?害人使你快樂?”“嗯。”冉小樂小聲嘟囔了一句,“變態(tài)!”“什么?”“沒什么。”“你明明說了什么‘變態(tài)’,我聽見了?!?/br>冉小樂噗地一聲憋住笑,“嗯…夸你呢,夸你呢。”“真的?”“可不?閉月羞花,沉魚落…哎呦我去!你打人之前能不能說一聲??!”方槿收回手掌,纖纖玉指優(yōu)雅地撫了撫俊秀的柳眉,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再說些不中聽的話,可就不是挨巴掌這么簡單了?!?/br>“行,你社會社會,我惹不起,切!”冉小樂翻身下床,忍不住感嘆道:“我的媽,雙腿著地的滋味,可真他娘的爽??!”“粗俗!”“嘁!起碼我不殺人。”“哦?”方槿一雙狐貍眼睛微微瞇起,“那國舅爺是誰殺的?。磕愕艿苊??”“我…”冉小樂繳械投降,舉起雙手說道:“得,咱也別兜圈子了,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我也瞞不過你?!?/br>方槿閃到他的身旁坐下,手臂慵懶地倚著圓桌,笑道:“你怎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冉小樂腹誹,就你這不男不女的sao樣,放在里,八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偏偏救了我這么個柴雞似的臭乞丐,老子是穿過來的,有沒有利用價值心里多少還是有點b數(shù)的,你這貨不是沖著我來的,必然就是對小安有什么企圖!冉小樂啊冉小樂,你左閃右避,終究還是躲不脫命運的玩弄啊。誰讓你丟不下那個小孩呢?“你堂堂天香閣主,卻饒了我們兩個小人物,怕不是一時興起想要大發(fā)慈悲吧?老虎可都不吃素?!?/br>“是,這不難推測。”冉小樂也坐了下來,拉著椅子向方槿面前挪了挪,“那,大閣主,咱們就開誠布公,成不?”方槿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酒杯,“好啊,你問,我答,不過我不想說的便不說,如何?”不想說便不說,那還叫你妹開誠布公?冉小樂當然不敢說出來自己的怨念,只是點了點頭,“行,我問你,你叫什么?”“方槿?!?/br>“挺好聽的名字,我叫冉小樂。”“我知道?!?/br>“方槿啊,你和我家小安是什么關系呀?”“不說。”“行吧?!比叫芬矝]指望他會告訴自己,他撇了撇嘴,指著方槿的面紗問道:“你為啥要一直戴個蚊帳???跟鬼似的,大夏天的不嫌熱???”冉小樂一拍腦門,大叫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毒吃的太多了,遭報應毀容了對不對!”里都是這么寫的。方槿愣了一下,抵唇嬌俏一笑,“不是。”“那是為何?”“你可知這里為何叫天香閣?”冉小樂托著下巴:“嗯哼?”“自然是因為本閣主生得…國色天香?!?/br>輕描淡寫,好不矯揉造作。冉小樂伸向酒杯的手臂就這樣僵在了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實在口渴,卻實在怕噴出來。“所以…噗哈哈哈哈…你是怕別人垂涎你的美咯?”“嗯。”冉小樂捂著肚子兀自樂了半天,笑夠了才拍了拍方槿的肩膀,“阿槿啊,你芳齡???”“你…”方槿鳳眸輕挑,“方才叫我什么?”“阿…”冉小樂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連忙擺擺手慌道:“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人自來熟,喜歡套近乎,方大閣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與我一般見識?!?/br>“沒事?!背龊跻饬系?,方槿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甚至連本該被賞巴掌的“芳齡”二字都不予計較。“我只是不明白,為何誰都喜歡喚我‘阿槿’?給我起這個名字的人,已經(jīng)走十年了,再也見不到了?!?/br>冉小樂嬉笑的臉漸漸沉了下去,十年前的方槿才多大?被迫學會用心狠手辣偽裝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必須斗爭,必須讓眾人膽寒,必須心硬如鐵,才能在這波譎云詭的江湖中生存下去??烧f到底,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寂寞無依的孩子罷了。不知為什么,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全都是小安的身影。一個瘦弱的,故作堅強的,將流淚看作羞恥的男孩,也是這樣標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