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蓋上了他的臉。他猛烈地搖了搖頭,甩掉身上的雪花,舉起一盞油燈,向前走去。 在雪地里移動是件辛苦的活計。至少對常年待在室內(nèi)的他而言是如此。他穿著長長的雪地靴,艱難地穿行于狂風暴雪之中,朝望遠鏡里的那座小屋徐徐前進。大約二十分鐘之后,他才抵達那座小屋所在的街道。 “咚咚咚……” 方羽往門上重重地敲了幾下。剛剛那個中年女人從屋子里走出來給他開了門,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珠布滿血絲,嘴角還咬著一只煙,這讓方羽瞬間就對剛才自己抽煙的行為產(chǎn)生了厭惡——他可不想和這種女人淪為一路貨色。 他要戒煙!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中年女人滿口不耐煩地問。就像在驅(qū)趕一只不慎闖入家中的蒼蠅。 方羽在心底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您的女兒現(xiàn)在在家里嗎?” “你說瑞娜?你找她做什么?” 中年女人聽他提起了女孩,馬上變得警惕起來。 “瑞娜”這個名字,不像是瀛國出身的孩子應(yīng)該有的姓名,很有可能這個女人是從國外逃亡過來的無家可歸之人。他聽說最近周邊的國際形勢不太安定。北垣鎮(zhèn)是邊陲小鎮(zhèn),經(jīng)常有身份不明的家伙偷渡過來,要是他們不惹麻煩,倒也沒人會故意把他們驅(qū)逐出境。如今這世道,想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但是,他們的寬容似乎縱容了這批人的不講理。 “您在虐待她嗎?”方羽也來了火氣,他可沒那么好的耐心同一個不合格的母親進行毫無意義的拉鋸戰(zhàn),“我都看見了,從望火塔的樓頂!” “望火塔?啊,你就是那個呀,消防局流放出去的走狗?每個月只能拿到1000塊錢的值班的家伙?真可憐吶?!?/br> 從中年女人的鼻子里發(fā)出了不屑的聲音。 這令他更加不悅了。 “我希望您能意識到,您剛才的所作所為都是違法的!要是我去狀告您,您就會失去對她的撫養(yǎng)權(quán)!” 方羽加重了音調(diào),想讓她稍微認知這件事的嚴肅性。他可不是來開玩笑的!也不想聽她對自己的工作指手畫腳出言嘲諷!她不過是個酗酒抽煙又會對自己的孩子拳打腳踢的失敗的異族母親而已!憑什么嘲笑他! “那你倒是去告啊?!敝心昱撕孟褚稽c也不在乎他的威脅,“告又不敢告,在我家門口逞什么威風?你有證據(jù)嗎?就算我打了她又怎么樣?我還是這孩子唯一的母親!我只是在行使身為一個母親對孩子正當?shù)墓芙虣?quán)!” “滿口胡言!” 方羽覺得這個女人無法溝通。他試圖打開門,直接沖進去救人,可那女人卻死死地扣著門把,不讓他進去。 “你在干嘛?快給我滾!私闖民宅也是重罪,你要是敢進屋子里來,我就敢投訴你!到時候連那份可憐巴巴的薪水都保不住了,你才知道什么叫禍到臨頭!呸!” 女人沖他啐了口唾沫,猛地關(guān)上了門。 “喂……” 只剩下方羽一人滿臉怒火地站在雪地里,被無數(shù)冰冷的雪花包圍。 他不明白這個家庭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覺得,這種素質(zhì)的女人根本就不該結(jié)婚生子,以她的教養(yǎng)和耐心,還有那些不入流的生活陋習,能教出正常的孩子就奇怪了!為人父母居然不需要經(jīng)過考試,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他義憤填膺地往回走去。 他決定親自去警察局投訴這位母親的虐待行徑。只有法律能叫她悔改。于是方羽踏上了新的征程。警察局離望火塔不遠,所以他沒花多久就到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警官接待了他,并認真地聽他說完了原委。 “好吧,事情我都知道了。”老警官慢悠悠地說,“嗯……這家人的檔案里沒有父親,你也懂,單身家庭的孩子總是會出些問題,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接到這個女人虐待她女兒的目擊報告了?!?/br> “不是第一次?”方羽驚呆了,“那你們還能坐視不理?!” “別這么說,我們也想幫助那位可憐的女孩,但是……根據(jù)現(xiàn)行的法律,如果女孩離開了她的母親,就會被移交給福利機構(gòu)。如今,北垣鎮(zhèn)的年輕人越來越少,福利機構(gòu)的狀況也十分尷尬,護工數(shù)量有限,就算去了那兒,她也會因為自己外國人的身份受到歧視。這對她來說真的是件好事嗎?” 他的語氣是那么平靜,仿佛這件事在他眼中實屬稀松平常。 顯然,兩個人的觀點形成了沖突。 方羽無法認可他得過且過的隨意態(tài)度,拜托!他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能用這種心態(tài)對待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孩子! 第五十五章 失敗的拯救計劃 于是他繼續(xù)抗爭了起來。 “這構(gòu)不成你們袖手旁觀的理由,以正常的邏輯不應(yīng)該這么思考。難道看著她被虐至死會比送她去孤兒院顯得更友善嗎?簡直荒謬!” 他可不會被官僚主義下的和事佬作風欺騙。他是望火人,從事這份職業(yè)時就注定了他不會得到光榮的晉升或發(fā)家致富,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敢于唾棄體制內(nèi)這群保守主義無作為的老家伙迂腐的思想。 “那你想要如何?”老警官卻心平氣和地反問,“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難道你打算叫鎮(zhèn)長出面修改法律?或者你能提供讓這個小姑娘健康成長并接受優(yōu)質(zhì)教育的全部資金?好吧,我們假使你救了她,那么其他受虐的孩子呢?他們不是也一樣留在水深火熱之中嗎?解決個別群體的困境不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事,改良他們所有人的狀況才是!在發(fā)牢sao前認真思考一下你的言行,方羽!” 雖然他的話越說越重,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如一。 他一點也沒被煽動。 為什么他還能這么平靜?搞得好像錯的是這個世界一樣!真是荒謬! “那么,為了改良所有人的狀況,你們有做過什么實事嗎?”方羽盡量讓自己不要發(fā)貨,質(zhì)問道。 他在“所有人”的地方加重了音調(diào)。 這一次,老警官的表情終于有所動搖了。 “你他媽在說什么傻話呢,我們當然有在努力,只是你看不見而已!方羽啊,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直接把她從她母親身邊帶走是不切實際的。如果你真心為她著想,就該去給慈善機構(gòu)募捐,并且告訴他們?nèi)绾瓮晟谱陨淼捏w制別讓善款被少數(shù)幾人私吞,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嗎,嗯?” 警官用他那雙上了年紀的、周圍滿是皺紋的眼睛瞪著他,爭執(zhí)之間,他變得面紅耳赤,鼻孔也長得異常寬大,隨著他肩膀的晃動一起微微張合。 方羽瞠目結(jié)舌。 他最終也沒能找出反駁警官的話,于是,在大雪徹底封鎖他回家的道路之前,他用力推開了警局的門。 “……好吧,原先生。”他沒好氣地說,“我不會再來打擾您了。謝謝。”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邁入了蕭瑟的夜色之中。 這個鎮(zhèn)子里的孩子并不多。他曾經(jīng)參加過一所學校的消防演習,因為他好歹也是消防系統(tǒng)的一員。那時他就覺得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