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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澍。讓她冷靜一會兒。” 柿子柔和的聲音喚起了若小澍心中的那股無奈感,最后,她放開了瑞娜的臉,緩緩站起身,長嘆一聲。 “……唉,為什么事態(tài)會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呢……我們本來是想改善她的家庭情況的,為什么要演變成……替她mama收尸的狀況?” “我們已經(jīng)最大限度地挽回了損失,這都要多虧望火人先生的及時反應(yīng),還有林先生沖進去救人的勇氣?!笔磷优牧伺乃念^,“這就是我們能看到的,最好的結(jié)局了。” 被她溫柔的動作呵護著,若小澍“嗯”地點了點頭。 “我只是覺得……” “比起懊悔,還是面對未來更重要。讓我們想想之后該怎么辦吧,小澍?!?/br> 柿子替她攏了攏額頭前的碎發(fā),道。 另一邊,林染檢查著手上的短刀,確認它沒有因刺穿玻璃而磨損,然后輕輕撣掉了敷在皮膚表面的雪塊。方羽是消防系統(tǒng)里的一員,他怔怔地配合消防員處理完了火災(zāi),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回他們所在的雪地上,他的那位老同學(xué)也緊跟在他身后。 “還好沒有牽連到附近的房子?!?/br> “是啊……煙頭這種東西,就該被列入危險物品名單?!?/br> “不過那個女人怎么可以這么殘忍,要拖著孩子一起自焚?我實在想不明白?!?/br> “也許那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解脫之途了吧。” “去他媽的?!?/br> “公務(wù)員不可以爆粗口喔?!?/br> “誰管我啊,在這鳥不拉屎的小鎮(zhèn)子里,偶爾放松一下也沒關(guān)系吧?!?/br> “也是。” 就在他們談話之際,從警察局也來了幾個警員,找現(xiàn)場人員問清火災(zāi)的情況。 孤身一人的瑞娜的去向成為了他們的新問題。警局的原先生沒有胡謅,北垣鎮(zhèn)的福利機構(gòu)經(jīng)營狀況的確一年不如一年,方羽并不想讓瑞娜到那種地方去吃苦。但是,當他提出自己想試著收養(yǎng)瑞娜的時候,卻被自己的同學(xué)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不行!沒結(jié)婚的成年男子是不可以收養(yǎng)小孩子的!男孩女孩都不行!在你提交申請材料之后的第一道審核上就會被刷下來。我們必須防范那種事發(fā)生,你能理解吧?” “那種事”,指的是很多單身男子會對他們收養(yǎng)的未成年少年少女進行性侵。這長期以來都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他們只好在源頭上盡量切斷。這條規(guī)定沒什么不對的。 “……也是?!狈接鹩行┎桓市模暗?,難道有更好的辦法嗎?”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能讓你收養(yǎng)她。” “拜托了,請您再想想辦法吧……” “頂多給收容機構(gòu)那邊說說好話了,還能怎么樣呢?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這個孩子?她是你的親戚嗎?” “不……” 在他們交換意見的過程中,瑞娜一直面無表情地站在雪地里,似乎對什么事都不感興趣。他們想讓她去警察局里暖暖身子,也被她拒絕了。 她身上那件陳舊的棉襖根本不合尺寸,明顯是前年買的舊衣服,對于她這個年紀的孩子而言,生長的速度太快,兩年前的衣服完全沒法穿。若小澍只能去商店買了條毯子,先給她披上,免得她凍感冒。 反正瑞娜也沒有向她道謝。 “小澍?!绷秩就蝗粊淼搅巳粜′磉叄澳阌X得呢?” “什么?” “這孩子……有點不對勁吧。” 林染的擔心并非毫無緣由。瑞娜此刻的狀態(tài)不僅僅是遭受虐待導(dǎo)致的心理疾病而已。在她剛剛坦言自己是魔鬼的時候,若小澍就產(chǎn)生了一個驚人的猜想。 魔鬼……可能與魔法有關(guān)。 “可能發(fā)生過什么事。”她不安地說,“但是我現(xiàn)在無法確定?!?/br> “要不要帶她一起走?”林染問。 若小澍吃了一驚。 “你是說……” “夜航船上還有多余的房間?!彼币曋难劬ΓM玫饺粜′闹С?,“她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br> 若小澍還處于震驚之中,也許她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后來她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思緒。他說得對,這的確可以成為瑞娜的一種歸宿。如果她本人喜歡的話。 “林先生,你確定嗎?也許她會給船上的人帶來挑戰(zhàn)哦?!?/br> 旁觀的柿子用一個相對溫和的詞語描述了瑞娜身上的不穩(wěn)定性。 林染沉默了下來。 第六十章 灰櫻 是的,她拋出了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拍著胸脯高喊一句“帶上她”固然簡單,可是,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只能在夜間逃竄的通緝犯而已,哪來的底氣為自己增添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而且,以柿子的立場,也不可能說出統(tǒng)籌全局的命令式臺詞。 “小澍?!绷秩緞t發(fā)揮了他一貫的忠犬精神,“你說說看?!?/br> “我?” “決定讓誰上船的人,是你。” 林染說。 聽他這么說,若小澍頓時陷入了煩惱。 “嗯……如果放任她留在北垣鎮(zhèn)的話……她的未來會怎么樣呢?” “誰知道??赡茏兂善胀ㄈ耍部赡苡肋h無法融入社會吧。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并不在乎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周圍的人是否關(guān)心自己,他們對自己的評價如何,她都不關(guān)心?!?/br> 林染神情復(fù)雜地看了看瑞娜的后背。 這時,跟著他們一起行動的灰貓突然甜膩地叫了一聲。它機靈地走到瑞娜身邊,抬起頭,用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她。在這一刻,瑞娜的眼神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她慢慢彎下腰,與灰貓四目相對。 “……你也是他們的同伴嗎?”瑞娜問。 “喵?!?/br> 灰貓當然無法回答她。 但在怪僻的瑞娜看來,它回答與否也根本毫無意義。她只是繼續(xù)說著屬于自己一人的話題:“是貓真好啊。是貓,就不會思考這些找不到答案的事?!?/br> “喵?” “……灰櫻?!比鹉鹊哪抗饴湓诨邑垳嘏拿ど?,好像看見了某種詩意,“你有灰櫻色的毛,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嗎?還是生來如此呢?真好笑,我為什么要對著一只貓說話?” 她的矛盾舉止讓若小澍無法再沉默下去了。 瑞娜并非厭惡世界的全部。她對人類以外的生物還存在著善意,而且,與它們同病相憐。在瑞娜的世界觀里,或許自己就是母親的一只寵物,生死吃住的權(quán)利皆依賴于主人,所以才會無力反抗主人的任何想法。她的智力發(fā)育得格外完備,她也會獨自鉆研一些哲學(xué)問題,對外界有自己獨特的認知,這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象征。 而他們,卻在害怕她。 這對她來說難道不是第二重的傷害嗎? 她下定了決心。 “瑞娜,你喜歡它嗎?” 若小澍往前走了幾步,灰貓見到熟悉的朋友,連忙跳到了她的懷中。 若小澍摸了摸灰貓的脖子,據(jù)說這樣做能讓貓很舒服。瑞娜的眼神充滿敵意,盡管她用冷漠掩飾了這一敵意,但在若小澍抱起灰貓的那一刻,它還是無情地泄露了出來。 瑞娜真的很在意這只貓。 “沒有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