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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杯水給他:“你怎么把那幾個阿姨哄那么開心的?” 季澄聞言笑了,神秘兮兮:“因為我有訣竅啊?!?/br> “什么訣竅?” 只見季澄緩緩的在兜里掏出錢包來,放在桌上: “送錢,你知道我這一下午絞盡腦汁的輸了多少嗎?我錢包都瘦了?!?/br> 冬天天色黑的早,不過六點不到,夜幕就鋪陳下來。 路燈漸次亮起,延伸出明亮的蜿蜒河流,木蘭站在客廳中央,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季澄,拿出了一個房東的威嚴來約法三章: “第一,公共區(qū)域你隨便,但是我的臥室不能隨便進?!?/br> “第二,我要上班,所以早上衛(wèi)生間我先用,不許和我搶?!?/br> “第三……”木蘭臉色嚴肅的看著他: “身體有任何一點不舒服,馬上告訴我!” 季澄躺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都聽你的。” 晚上睡覺之前,季澄犯了愁:“jiejie,你這有男生的衣服嗎?” 木蘭正在刷牙,叼著牙刷,說話有點含糊: “沒有啊,不過……” 她跑回臥室去,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找到一條買錯尺碼的運動褲,和一件T恤。 這件T恤是林平兒給她買的,說什么流行的boyfriend 風格,又寬又長,據(jù)林平兒說穿這個不能露出褲子來,要的就是下衣失蹤的誘惑風,木蘭從來沒穿過,此刻正好給季澄臨時當睡衣。 木蘭把衣服一卷交給季澄,自己繼續(xù)刷牙。 不一會就看到季澄磨磨蹭蹭的走到洗手間門口來。 木蘭一看,笑的差點把牙膏沫咽下去。 褲子倒還正常,只是短了點,變成了七分褲。 那件T恤,再寬大,畢竟是女款,穿在季澄身上還是小,重點是背后有一個巨大的粉色蝴蝶結。 季澄原本就長的白凈,淺灰色的T恤上淡粉的蝴蝶結,倒有一種意外的好看。 “別笑了?!奔境蔚闪说裳邸?/br> 木蘭看見季澄耳朵都紅了,笑的更加歡,她迅速漱了口,跑到客廳拿手機要給季澄拍照。 季澄一時沒反應過來,居然就被她拍到一張。 高高瘦瘦的站在客廳中央,伸手擋臉可是沒擋住。 “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把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去。” 木蘭攥著手機,得意洋洋,上次你偷拍我,這次輪到我拍你啦。 可惜沒高興一會,手里一空,手機居然就被搶走了。 再想搶回來,可沒有那么容易。 季澄把手機舉起來,木蘭跳起來也夠不著,搶了半天,木蘭敗下陣來。 季澄舉著的手稍稍放下來,忽然把木蘭的手拉起一只,大拇指迅速按在解鎖鍵上,手機解鎖。 “你小小年紀,好jian詐??!” 木蘭氣鼓鼓,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 “手機沒收一分鐘?!?/br> 季澄氣定神閑,高舉著手機刪圖片。 木蘭奮戰(zhàn)失敗,累的氣喘吁吁坐回沙發(fā)上,直搖頭。 這個孩子裝乖賣萌,憑著無害的外表蒙蔽了她,可是內里的本質很難搞,根本一點也不聽話。! 季澄刪了照片,晃悠悠到洗手間洗臉去了。 入夜,木蘭回房間睡覺,關上房門,長嘆了一口氣。 她的老毛病,似乎是改不了了,她的性格,往好聽了說是善良,往不好聽了說,就是老好人,和人交往的時候,總是被人牽著走,被別人掌握節(jié)奏,哪怕是季澄這么年輕的孩子,她也掌控不住,一樣是季澄在穩(wěn)穩(wěn)掌握著主動權。 她的人生里,和人的牽扯都太脆弱了。 不懂事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小小年紀,母親就躺在床上,再不能和她說一句話,繼父給予的親情,像一座遠遠的山,她知道它在那,可是只能遙遙望著,無法像別人家的女孩那樣依偎在父親懷里撒嬌。 她手里牽著那些細細的溫暖的絲線,每一根她都小心翼翼,生怕碰斷了,因為得到的太少,所以越發(fā)珍惜在她人生中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 曾經(jīng)的杜垂楊,是她全部的牽念,從婚禮逃跑的那一刻,看起來無比果決,她恢復的那樣快,仿佛從沒受過傷,仿佛杜垂楊只是她人生中無足輕重的過客,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決心斬斷那一切的時候,她如何同樣狠狠的在自己心里砍了一刀。 那是怎樣一種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已經(jīng)無關一段情愛,而是在斬斷人生中最重要的牽絆。 就像糾纏攀附的藤蔓,失去了依靠,斷口血淋淋的,那種忽然重新成為無根飄萍的惶恐,只有她自己知道。 季澄是她在飛機上參與搶救的,相遇是一種萍水相逢,和醫(yī)院的病患不一樣,即使脫離了病床,木蘭始終覺得自己對這個少年負有一份責任。 那樣年輕的一個少年,死神的鐮刀卻時時刻刻懸在他的頭上,他看起來渾不在意,可是一顆溫熱跳動的心,隨時會停跳,怎么會不恐懼? 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痛苦,也只有季澄自己知道。 她第一次在巷口看到這個少年,就覺得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同病相憐。 所以她對他總是不忍心拒絕,她想,等他和自己的母親解開心結,不再這樣鬧騰的時候,她才能真正斷了這份牽扯,不會再因看見他年輕的眼里那種深刻的落寞而內心驚痛。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敲門。 木蘭才煮好了粥,一開門,一個穿著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向她鞠了一個躬。 季澄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碗: “就是這里,你們效率很高啊。” 然后好幾個搬著箱子的人,魚貫而入,有條不紊,手腳麻利的開始拆東西。 木蘭擰眉看季澄,做個詢問的表情,季澄那濃密的眉毛一挑: “我的行李……”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木蘭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人來來去去,生生在客廳墻面上組裝出一個大衣柜來,然后季澄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掛了進去。 全部收拾好之后,這些工人又訓練有素的消失,房間里規(guī)矩整潔,仿佛剛才是做夢。 季澄坐在地毯上整理他的寶貝,整整一個行李箱的相機,大的小的,包著防震包裝,幾十個鏡頭。 這一箱子家伙,沒有幾十萬也有十幾萬了。 木蘭這才有點相信,季澄說自己是土豪的事沒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