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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棟建筑既不是名勝古跡, 也不是名人故居,甚至連古建筑也不是, 就是30年前的那種老式居民樓。 照片里大面積的空地上只有這么一座孤零零的建筑。 舊城區(qū)準(zhǔn)備拆遷重建了,旁邊的建筑都被移為了平地,只有這棟樓還暫時沒有拆,但是也已經(jīng)是一座空樓,住戶早就都搬走了。 照片里,依稀可以看見斑駁的墻皮,破碎的玻璃, 還有滋生攀爬的藤蔓。 木蘭就是那些搬走的住戶之一。 這里就是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我原來就住在這里?!?/br> 木蘭摩挲著照片說。 季澄看了一眼木蘭手里這張照片,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住過這?怎么會這么巧?” “很多年前了?!蹦咎m說,忽而看季澄:“真是巧合?你不會暗戳戳查我的過去吧?” 季澄瞪著眼睛,表情像竇娥一樣冤: “絕對沒有!我發(fā)誓!真的是巧合!” 木蘭看他炸了毛,神色不像作假, 說: “好吧,我相信你?!?/br> 她坐在地上, 一手支撐著下顎, 看著那張照片。 這棟樓里,有很多她和mama的記憶, 還有和杜垂楊的記憶。 “這個樓的前面有一顆大榆樹么?”她問。 季澄搖頭:“這周圍都是廢墟了, 什么都沒有了。” 木蘭很悵然的嘆了口氣,都變了, 不管是風(fēng)景還是人,以為會永遠(yuǎn)在那的東西, 最終還是會消失,這世上,從沒有什么永恒。 現(xiàn)在的杜垂楊變的她都不認(rèn)識了。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呢? 木蘭靜靜看著窗外一輪明月,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陸家別墅里,此時是合家歡的景象。 其實(shí)陸啟軒夫婦都沒回來,但是桃桃放學(xué)被接到了奶奶家,因?yàn)橛行『⒆?,就顯得格外熱鬧。 桃桃在廚房和客廳來回跑,一會拿一個小丸子,一會拿一塊水果,偷偷摸摸的給陸熠辰,仿佛是對這個小叔叔的格外優(yōu)待,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會吃醋似的。 陸熠辰就著桃桃的小手吃了一顆草莓,還沒咽下去,大門的門鈴就響起來。 阿姨按開了門鎖,進(jìn)門的是顧依一。 看見顧依一,桃桃一聲歡呼,立刻把小叔叔忘了,飛奔著撲到小姑姑懷里去,把另一顆草莓送進(jìn)顧依一嘴里。 “真甜!” 顧依一吧唧在桃桃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陸熠辰坐在沙發(fā)里看這對親密的姑侄,微微搖頭: “桃桃你個小叛徒,這么快就叛變了?” 桃桃笑嘻嘻的躲在顧依一身后朝他吐舌頭。 顧依一站起身,四周看了一圈,有點(diǎn)鬼鬼祟祟的問:“姑父在家么?” “在樓上?!?/br> 看她那個樣子,陸熠辰升起一股想看熱鬧的心情:“怎么,你犯什么錯了?怕老爺子罵你?” 顧依一的爸爸顧長樂性格和順,她從小就不怕爸爸,倒是姑父陸嚴(yán)知,氣質(zhì)嚴(yán)肅,小時候她又經(jīng)常目睹陸熠辰挨揍,所以特別怕姑父。 小時候如果考試沒考好,陸嚴(yán)知不過問一句依一打了多少分,她都能嚇的掉眼淚,后來長大了,知道陸嚴(yán)知并不會真的狠狠教育她,但是一見姑父就緊張已經(jīng)成了條件反射,控制不了了。 上次來的時候,姑父給她布置了一個任務(wù),讓她很發(fā)愁,躲了好長時間不敢來,今天被姑姑打電話叫來,顧依一就知道自己是逃不掉像姑父匯報成果了,可是自己是毫無進(jìn)展,心里發(fā)虛。 她瞪一眼陸熠辰:“我能犯什么錯?還不是……” 說一半又憋住了,轉(zhuǎn)而問: “你說你就那么忙嗎?每次約你都放我鴿子!” 陸熠辰挑一挑眉:“你趕緊談個戀愛吧,老約我干什么?” 顧依一氣的手指尖都快戳到陸熠辰鼻子了: “你還說我?” 話沒說完,顧長安從樓上下來,看見顧依一: “依一,你姑父叫你上樓,有事問你?!?/br> 顧依一簡直想哭,看陸熠辰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大眼睛又瞪了他一眼,上樓去了。 晚飯的時候,顧長安問:“晴歌不是說晚上回來吃飯,怎么沒回來?” 桃桃搶答:“mama說飛機(jī)晚點(diǎn)了,趕不上吃飯了?!?/br> 陸嚴(yán)知搖頭:“晴歌也太忙了,啟軒也忙,夫妻兩個總要有一個人帶孩子才好?!?/br> 顧長安給他布菜:“晴歌的脾氣你還不知道,當(dāng)初啟軒也勸她在家?guī)Ш⒆樱Y(jié)果不是大鬧了一場?現(xiàn)在人家忙歸忙,一家人卻和和美美的,我們就不要指手畫腳了?!?/br> 顧長安說話語聲輕柔,陸嚴(yán)知沒再說話。 桃桃聽見談?wù)撍齧ama,也跟著搭腔: “mama是女強(qiáng)人!是我的偶像,我以后也要當(dāng)女強(qiáng)人!” 語氣天真可愛,逗的桌上所有人哈哈大笑。 顧依一晚上有個緊急的策劃會議,吃完飯就走了,陸嚴(yán)知在書房看書,顧長安又等了一陣子,岳晴歌還是沒到家,就哄小孫女睡覺去了。 陸熠辰帶了點(diǎn)文件回家,看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他下樓喝水,卻發(fā)現(xiàn)一樓客廳亮著微弱的燈光。 一個身影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筆,在斟酌什么東西。 是岳晴歌。 “嫂子?你這么晚才回來?桃桃等你等的都睡著了?!?/br> 岳晴歌看見他,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聲說: “我上去看過桃桃了,我一會還有早班的飛機(jī),爸媽睡的淺,我怕吵醒他們,就在樓下待一會。” 陸熠辰倒了杯水在岳晴歌對面坐下,看她擺了一桌的姓名標(biāo)簽,問: “你不是高層嗎?看秀座位表這種事還得你親力親為???” 岳晴歌支撐著額頭:“別的事倒罷了,排座位的事交給手下人實(shí)在不放心,很多嘉賓的私人恩怨只有我知道,又不能跟別人說,怕他們把仇家排到一起去,只好我親自來?!?/br> 陸熠辰看她把幾個人的名字挪來挪去的,忽然在第一排卡片里,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他皺了眉:“你們還請了蔣曼?” “你認(rèn)識她?”岳晴歌問:“現(xiàn)在很多名媛也想做網(wǎng)紅,這個蔣曼要走辣媽的路線,原本沒她的位置,她托了好幾層關(guān)系,擠掉了一個小明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