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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憶中的親生父親,和沉默付出的繼父。 最后,她說:“院長你不知道,當(dāng)林主任告訴我,我被調(diào)來新星的時候,心里有多高興!林主任說,是你拍板定我來,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對我有知遇之恩?!?/br> 她輕輕舉杯:“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吧。” 兩支剔透的杯子,輕輕的撞擊,確實是好酒,比之前喝過的所有酒都好。 陸熠辰覺得。 聽說木蘭小時候喜歡海洋生物,喜歡各種魚,于是陸熠辰給她講,在澳洲浮潛時看見的美麗景象,那些五彩繽紛的珊瑚,發(fā)著光的魚類,透明的水母,以及清澈見底的水和沙。 木蘭聽的津津有味,像個聽老師講故事的小女孩。 最后,上一道飯后甜點,一方藍莓布丁,小勺子一觸,顫巍巍。 木蘭小心翼翼挖下一勺,就聽陸熠辰的聲音響起: “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br> 木蘭抬頭看他,陸熠辰接著說: “不瞞你說,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父親,如果今天我們不了了之的話,我父親還會再用別的方法,我不想經(jīng)歷下一次驚喜了,決定先穩(wěn)住他?!?/br> “所以,請喬醫(yī)生幫我一個忙?!?/br> 木蘭心如擂鼓:“什么忙?” “當(dāng)我女朋友?!?/br> “……” 隱約猜到了,她開始措辭拒絕: “這不行,院長……” 陸熠辰忽然伸手,手指只差一點就落在木蘭唇上,堪堪停在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先別急著拒絕,聽聽我的條件?!?/br> “我們是名義上談戀愛,不是真的,主要是為了穩(wěn)住我父親,我好能安心工作,不在醫(yī)院公開,不會有同事知道?!?/br> 他收回手,說了最后一句話: “你能得到的報酬是:只要你還在新星工作,你就可以把你母親,安置在vip療養(yǎng)病房?!?/br> 新星的vip療養(yǎng)病房,就像魏阿姨住的那樣,環(huán)境設(shè)施都是最先進的,配備兩個專業(yè)護工。 最重要的是,繼父也終于可以歇一歇,而她可以隨時去探望mama。 這個條件,無法拒絕。 最后她只是說:“說好在醫(yī)院里,絕對不公開?!?/br> “當(dāng)然?!?/br> 陸熠辰拿起醒酒器倒酒,嫣紅的酒液,緩緩流入杯子。 “慶祝一下?!?/br> 杯子再次碰撞,陸熠辰覺得,這一杯酒,比上一杯更好喝。 從餐廳出來,木蘭上了陸熠辰的車,剛扣上安全帶,忽聽他說:“帶你去見個人?!?/br> “誰“ “我的家人?!?/br> “不行不行!太快了,你要給我個準備的時間!”木蘭差點從座椅上彈起來。 陸熠辰看了一眼后視鏡,看她慌里慌張的神情笑了: “放心,不是我父母,是一個……你見到會很高興的人。” 木蘭疑惑:“依一?” “不是,到了你就知道了?!彼逝摗?/br> 車子開進小區(qū)的時候,木蘭坐正了身子,這里,過去四年,她來過很多次。 一直到下車,她還特意確認了一下門牌,可是那幾樹梅花,是不會有錯的,她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陸熠辰: “這是……” 陸熠辰雙手按在她肩膀上,很無奈: “別告訴我,你真的從來沒聯(lián)想過,那次在西賓我那么確定常主任一定見過你,你都不奇怪嗎?” 見木蘭搖頭,陸熠辰簡直苦笑: “顧長寧,是我舅舅?!?/br> 她的導(dǎo)師顧長寧,是陸熠辰的舅舅! 木蘭消化著這個信息,是啊,這么一想,顧依一也姓顧。 “熠辰,怎么站在門口不進來?” 別墅的門開了,周惜梅站在門口,隔著那一片梅樹,喚陸熠辰。 “舅媽?!?/br> “師母?!?/br> 兩個人同時開口,卻是喚不同的稱謂。 木蘭的位置,隱在了梅樹最茂密的地方,直到她轉(zhuǎn)過身叫這一聲師母,周惜梅才看見她。 “木蘭?這是什么風(fēng)?你們倆怎么一起來?” 陸熠辰?jīng)]回答,只是朝周惜梅眨眨眼。 一進門,顧長寧正坐在矮踏上看書,看見兩人一起進來,只淡淡說一句: “來了?” “老師最近身體怎么樣?”木蘭將大衣掛在門邊,在踏邊坐下來。 顧長寧微笑:“還好,老樣子,你呢?工作還順心嗎?” 說著,看了陸熠辰一眼。 陸熠辰也坐下來:“舅舅是當(dāng)真在學(xué)生面前一句也不提我,木蘭一點也不知道咱倆的關(guān)系?!?/br> 顧長寧撂下書,看窗外的風(fēng)景。 為著院子里的景致,下了雪從來不收,就皚皚的鋪滿院子,雪光透進窗子。 “人人都吹捧你,怕你浮躁,我就偏偏不提你?!?/br> 周惜梅端了餐盤上來,放在茶案上: “茶就讓長寧給你們泡吧,我給你們上茶點就好?!?/br> 一碟小小的糯米團子,白白胖胖的可愛,皮上一層微微的光澤,縱使剛吃過飯,木蘭還是忍不住拿起一個。 咬下去,軟糯的外皮里是香甜的豆沙,甜的剛剛好。 顧長寧煎茶,是正宗唐茶工序,一道道步驟下來,一絲不茍。 他身體不好,雙手蒼白修長,臉色也是蒼白的,但眉目寧和,穿著淡色的亞麻衣裳,木蘭覺得,那種氣質(zhì),只有仙風(fēng)道骨可以形容。 就像個謫仙,對人世不大留戀似的。 最后兩碗碧綠的茶湯放在面前,顧長寧開口:“你們倆,怎么回事?” 木蘭偷偷看陸熠辰,想尋求一個示意。 可是陸熠辰卻實話實說:“我們在演戲,騙我家老爺子。” 顧長寧笑笑:“滑頭?!?/br> 陸熠辰湊到木蘭身邊:“放心,我舅舅嘴最嚴,絕對不會出賣咱們?!?/br> 咱們。 只一頓飯的時間,兩人距離就被一種無形的的距離拉進了。 原來是同事,現(xiàn)在是同伙。 人與人一旦分享了同一個秘密,就產(chǎn)生了說不清的牽扯。 木蘭覺得,自己是和陸熠辰上了同一條賊船,從此只能同舟共濟了。 冬至一過,白天慢慢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