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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直射眼睛的陽光, 又睡過去。 陸熠辰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第一句就聽見她含混不清, 神智模糊的一聲“喂?” “還沒起呢?” 陸熠辰看一眼自己的腕表, 放輕了聲音。 “嗯……” 木蘭迷迷糊糊應(yīng)了一聲,試著睜了睜眼, 眼皮動了兩下,宣告失敗, 索性干脆把臉埋進枕頭,聲音悶悶的: “怎么了?” 陸熠辰能想象到她懶洋洋的樣子,忍俊不禁,將坐椅轉(zhuǎn)了個一百八十度: “懶蟲起床了,陪我去杭州開個研討會?!?/br> 木蘭終于清醒了點,干脆把窗簾一把拉開。 @ 春日正午的艷陽倏忽之間射入眼睛,耀的人眼前一花,忍不住微瞇了眼睛,她按開免提把手機平放在面前,嘴唇對著話筒: “院長大人,周末加班是要給加班費的?!?/br> 那頭傳來低低的愉悅笑聲,木蘭的耳朵動了動,翹起了嘴角。 這笑聲好聽,很撩人。 就從了他吧。 “半小時后來接我吧。” 她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雪白纖細(xì)的五指收攏一頭長發(fā),扎了個丸子頭,準(zhǔn)備起身洗臉。 卻聽陸熠辰問:“半個小時夠嗎?你們女生出門不是需要準(zhǔn)備很多東西?” 木蘭嘴里正咬著發(fā)圈,梳頭發(fā)的手頓了一下: “要在杭州過夜?” “嗯?!?/br> 陸熠辰只回答了一個字,然后就是靜默。 木蘭從那靜默里,聽出了隱含的意味,想起昨天晚上兩人紊亂糾纏的呼吸,瞬間紅了臉。 慶幸電話里對方看不見,她聲音淡定的回答: “哦,那一個小時吧?!?/br> 一個小時以后,穿戴整齊的木蘭,拎著一個小巧的箱子下了樓。 陸熠辰等在樓下,見她下來,伸手接過箱子,感受了一下重量: “東西真的不少啊,裝了什么?” 木蘭瞟了一眼自己的箱子,想起自己剛才在樓上,對著衣柜發(fā)愁,越著急選擇困難癥越嚴(yán)重,最后干脆把四套睡衣一股腦塞進了箱子。 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樣子? 若是被陸熠辰看見這半箱子睡衣,不知道他要作何感想。 晚飯時兩人已經(jīng)走出了機場,車子等候在機場外。 走進了,木蘭才發(fā)現(xiàn),這個司機還是當(dāng)初那個在安吉送她回酒店的司機。 司機見到陸熠辰,恭敬的打招呼: “陸先生。” 木蘭忽然想起,當(dāng)時司機說的那一句“陸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去?!贝丝逃X得非常神奇。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這浩大世界里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一通電話里的幾句對話,就是全部的交集,而不過短短幾個月,當(dāng)她第二次坐到這輛車上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手牽著手,是一對情侶了。 可嘆這世間因緣際會,人與人之間,緣分玄妙難言,一個選擇的差異,或者從此錯過,或者相識相知。 在車上,木蘭問:“不是說開研討會?怎么又去安吉?” 陸熠辰握住她的手:“研討會是明天,今天先故地重游一下。” 木蘭原本覺睡的就不足,坐了飛機又坐車,困倦難當(dāng),于是靠在陸熠辰肩膀上睡著。 這一覺雖在路途中,睡的卻格外安穩(wěn)踏實,意識混沌的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脫了鞋子,此刻正側(cè)躺在陸熠辰腿上,怪不得睡得這樣安穩(wěn)。 感覺到他的手正輕撫自己的頭發(fā),一下一下,動作輕柔,木蘭動了動,抬手揉了揉眼睛。 感覺到懷里的人醒了,陸熠辰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臉頰,伸手拿過副駕上她的外套: “睡的熱了?” 車?yán)锟照{(diào)開的暖,木蘭睡的臉頰粉撲撲,像抹了腮紅,眼睛里尚殘留一絲才睡醒的迷離,一笑之間,竟有種不經(jīng)意的風(fēng)情。 下車的時候,正尋找鞋子,卻被先下車的陸熠辰一把抱起: “走吧?!?/br> 她從溫暖的車子中一下暴露在春天的晚風(fēng)里,不自禁的往他懷里縮了縮,感覺到他胸口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覺得安心至極,于是伸展雙臂環(huán)上他的脖頸,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閉上了眼睛,由著陸熠辰抱著她上臺階開門。 這一覺,居然又睡了半個小時,再次悠悠轉(zhuǎn)醒,是被鼻尖上潤澤的茶香喚醒。 睜開眼,就看見陸熠辰在開外賣的盒子。 “餓不餓?” 看著她睡醒的小貓似的爬起來,陸熠辰遞一雙筷子給她。 幾個清淡菜色,兩人吃過晚飯,陸熠辰開始泡茶,他泡茶不像顧長寧那樣講究步驟嚴(yán)謹(jǐn),只是簡單沖泡。 澄黃透亮的茶湯倒進公道杯里,分出一杯給木蘭。 木蘭指尖捏著杯子,四下仔細(xì)望了望, 上次步入這所房子時,這里還尚未裝修,滿眼的空空蕩蕩,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子,裝修是中式風(fēng)格,古樸素雅,和她導(dǎo)師的家異曲同工。 別墅裝修設(shè)計時,設(shè)計師力求化繁為簡,吸取了中國建園林時的精髓,每一個角度看去,都自成一種景致。 他們坐的矮踏正對著一方軒窗,從雕花縫隙里,隱約就能看見窗外花園里舒然綻放的幾支桃花。 木蘭這一下午都沒喝水,又剛吃過飯,此刻正渴,一杯茶喝下去,又喝了一杯,兩杯不夠,只想拿個海碗喝個夠。 她放下茶盞,自顧自笑起來: “誰說的來著?茶這么個喝法是飲牛飲馬了?” 陸熠辰又遞給她一杯:“那是矯情,真要講究那么多,唐朝時候還拿餛飩湯煮茶才是真雅士,現(xiàn)在誰還會效仿。” 木蘭覺得這杯子杯口異常的薄,于是借著踏上一盞落地?zé)艏?xì)細(xì)端詳。 杯壁上畫一枝工筆桃花,春意盎然,正襯此時季節(jié)。 跟著顧長寧做了四年學(xué)生,多少了解一點皮毛,木蘭認(rèn)出,這是景德鎮(zhèn)蛋殼瓷,工匠精修百次,以薄為美。 她拿空杯子攏住燈的光源,果然有微光透出,猶如半透明,可見其薄。 蔥根似的一雙手,迎著光擺弄杯子,木蘭靜靜欣賞。 此情此景,羅到陸熠辰眼里,自是另一番美景。 看了一會,木蘭將杯子放下,說: “吃水果吧。” 餐廳送來的除飯菜之外,還送來一些水果,做成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