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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一聲,走到趙桑榆的身邊,“顰兒可是什么都沒說呢?” 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早已經(jīng)是春天的尾巴,夏天的開始。 傍晚的斜暉像幕布一樣從空中鋪下,夕陽漸行漸遠(yuǎn),空氣里開始蕩起微弱的風(fēng)。 空氣里的香隨風(fēng)而動,時濃時淡。 趙桑榆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是中藥的味道啊,和秦老身上的一樣,但是要濃一些,還有一些花香,但是我分辨不出來?!?/br> “不過很好聞?!彼终f。 秦老得意地挑眉,眼神睥睨地看著章荀之,章荀之老臉一紅,幾乎跳腳,“顰兒,你真能分辨出這里的味道?” 趙桑榆搖頭,“能聞到,但是分辨不出來,只知道有藥香也有花香?!?/br> “怎么樣。”秦老洋洋得意地看著章荀之,“愿賭服輸,沒想到終于有一天能在不可一世的章荀之身上出氣了。” 云嬤嬤皺著眉,臉上掛著寒霜,見秦啟帆越說越來勁,她瞪了秦啟帆一眼,“姓秦的,閉嘴!” “顰兒小姐眼睛看不見,自然其他的感覺要敏銳些,你哄誰呢!” 轉(zhuǎn)頭,她繼續(xù)扶起趙桑榆,“顰兒小姐,今兒天晚了,老奴先扶您回房休息?!?/br> 七轉(zhuǎn)八拐,趙桑榆在被扶著走了不知道第幾個轉(zhuǎn)角后,終于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云嬤嬤扶著她道:“到了,這就是顰兒小姐以前一直住的院子。” “小姐小心,這里是臺階?!奔t袖適時開了口,使了個眼色給翠羽,翠羽嬉笑著扶著云嬤嬤,“嬤嬤,翠羽扶著您進(jìn)去?!?/br> 趙桑榆又跟著走了一會兒,晚風(fēng)沁著涼意,就連空氣里的味道都淡了。 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馨香,她停下腳步,細(xì)細(xì)地嗅了,“嬤嬤,這是什么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樣,還挺好聞的?!?/br> “是蓮花,小姐最喜歡的就是蓮花,為了這個啊,大人還特意在這里挖了個池子,引了活水,里面種滿了從外域帶來的蓮花,一年四季都開放著,而且這個院子也是按照小姐的喜好特意修的,后來小姐生了您,郡主把您接過來,就一直住在這個院子里?!?/br> “母親嗎?” 趙桑榆有些驚訝又有些疑惑,她雖然和章啟悅接觸的不多,但是還真沒聽說她有什么特別的喜好,整個人都淡淡的。 除了特別在意她以外。 云嬤嬤笑笑,扶著趙桑榆邊走邊道:“是啊,小姐小時候最喜歡在這池子邊看書,倒是您,最喜歡脫了鞋親自下水掰里面的蓮蓬吃?!?/br> 趙桑榆更驚訝了,“我?” 這段時間,雖然她有好多事情沒弄清楚,但是也大致知道前身的性格是那種標(biāo)準(zhǔn)的古代深閨大小姐的,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倒是她自己有可能這樣。 趙桑榆隱隱覺得有些怪異,想要再問,云嬤嬤又握住她的手,“夜涼了,您身子還未好,先進(jìn)屋歇著吧?!?/br> 收拾了東西,云嬤嬤又監(jiān)督趙桑榆吃完了藥,這才被趙桑榆用年紀(jì)大了的理由勸著回房歇息去了。 剛洗完澡,紅袖正在為她梳頭,她摸著手中的桃花簪,通體溫潤,絲毫摸不出有斷裂后修復(fù)的痕跡。 夜間的風(fēng)穿過窗棱縫隙,細(xì)細(xì)碎碎的花香蔓進(jìn)房間,倒是比在侯府里要舒適自在許多。 趙桑榆抬起頭,摸索著抓住紅袖的手,“紅袖,我想到院子里走走,感覺我的眼睛已經(jīng)壞了很久很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治好,現(xiàn)在這個時候,天上一定有很多星星吧?!?/br> 紅袖心中一凜,放下手中的梳子,和翠羽對視一眼,輕聲道:“小姐今天累了一天,還是早點(diǎn)歇息吧?!?/br> 趙桑榆搖搖頭,“我心里有些慌,睡不著。” 自從白天聽了那個七弟的聲音后,趙桑榆就一直覺得不舒服,現(xiàn)在到了晚間,心里更是難受。 她不認(rèn)識這里的人,也沒有前身的記憶,自然明白這是前身的身體本能反應(yīng)。 那么年輕的聲音,前身的反應(yīng)又這樣強(qiáng)烈,可想而知兩人的關(guān)系。 “扶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她又道。 趙桑榆的性子倔,紅袖深知這一點(diǎn)。 見趙桑榆臉上不好,她不敢再爭辯,拿起一件披風(fēng)幫趙桑榆系上,翠羽和瑾葉提著燈,在前面為兩人引路。 花香越來越濃,趙桑榆停下腳步,“這里快到池邊了吧,有坐的地方嗎,我想坐一會兒?!?/br> “有的?!贝溆鹱咴谇耙罚t袖小心地?cái)v著她慢慢走著。 作者有話要說: 小桑榆:…… “哇……” 韓奕哥哥為什么不安慰我,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韓奕哥哥,”她拽著韓奕的衣袖,抽抽噎噎,“韓奕哥哥不喜歡顰兒了,哇……” 韓奕皺眉,掰開小桑榆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小桑榆,“小矮子,我什么時候喜歡你了?!?/br> “還有,”他停了一下,又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要隨便摸我的手還有衣服?!?/br> ☆、第六章 刺客 第六章刺客 蓮池是章荀之特意為章啟悅修的,地方不大,但兩邊都建了供休息的小亭子,中間有一條長長的廊道連接著。 紅袖扶著趙桑榆走到亭中,翠羽放下手里的墊子,和紅袖一起扶著趙桑榆坐好,“小姐,夜間天寒,奴婢去砌壺?zé)岵柽^來?!?/br> 不說還好,一說,趙桑榆就感覺有些冷了,她籠著身上的披風(fēng)道:“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些。” 翠羽“哎”了一聲,脆生生應(yīng)下。 走的遠(yuǎn)了,趙桑榆還能聽見她的碎碎念,“我要走快點(diǎn),留小姐和紅袖兩個人在亭子里,我有些擔(dān)心……” 趙桑榆失笑,靠著欄桿,聞著濃烈又清幽的花香,慢悠悠道:“最近越來越熱了,怕是快要夏天了吧。” “是啊,明兒就是立夏了?!?/br> “明天啊……” 院子里沒有燈,亭中寥寥一盞燈火和著天上的一輪殘?jiān)抡樟吝@四周,遠(yuǎn)處的假山影影綽綽,池中蓮葉隨著夜風(fēng)在水中上下浮動,偶爾露出粉色的嬌艷花朵。 趙桑榆托腮聽著池中水波浮動的聲音,如豆的光下,她的面容暈染著。風(fēng)揚(yáng)起她的發(fā)絲,當(dāng)真是燈下看美人,連魂兒都給勾了去了。 紅袖緊了緊趙桑榆身上的披風(fēng),“夜間露重,小姐可是覺得冷?” 趙桑榆搖頭,勾起一縷發(fā)絲苦笑一聲,“我不冷,紅袖,你說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是每天過的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了,每天渾渾噩噩的,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 “咔擦!” 院中忽然有聲音響起打斷趙桑榆的話,接著事刺啦一聲金屬摩擦聲,趙桑榆聽見一聲男人的悶哼。 趙桑榆頓時汗毛炸立,防備行地喊了一聲,“誰?” 院中的動靜聽了,沒過多久又響起了兵器碰撞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