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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人看著我,我緊張不行嗎?” “噗呲!” 趙桑榆忍不住笑出聲,也不知道因為什么,云嬤嬤看秦老極為不順眼,很多時候都要吼他兩句。 而秦老每次也認慫,什么都不敢說。 倒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趙桑榆舉起手揮了揮,笑著說:“要不然這樣吧,我自己把紗布解開?” “胡鬧!”兩人齊聲吼了一句。 “那不然怎么辦?”語調(diào)有些委屈。 云嬤嬤又瞪了秦老一眼,“你磨蹭什么,快點?!?/br> 愈是焦急,等待的時間就越漫長。 當(dāng)最后一層紗布揭開,趙桑榆只敢緊閉著眼,沒有睜開的勇氣。 等到閉著的眼睛前出現(xiàn)微弱的光,有人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她舉起手擋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睜開。 透過指節(jié)縫隙的光微紅,有些刺眼。趙桑榆的眼皮頓時泛起了酸。 趙桑榆又重新閉上眼,試了幾次,這才敢慢慢睜開。 她放下手,眼前是一角灰色的衣袍。 順著衣服往上看,最先出現(xiàn)的是一張精神矍鑠的臉,年紀雖大但是眉眼剛毅,兩鬢染了許多斑白。 “秦老?”趙桑榆喊道。 見他頷首應(yīng)了,趙桑榆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其他人,“高個子的是紅袖,圓圓臉的是翠羽,瑾葉的年紀最小,至于你……” 她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男孩,半大的小子,有些瘦,但很精神。 “你是那個咋咋呼呼的小明子,秦藥大哥的小跟班。” 小明子撓頭,咧嘴笑了一下,“大小姐真聰明?!?/br> 趙桑榆又看向其他,云嬤嬤站在最旁邊,身材有些瘦,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 她走上前握住云嬤嬤的手,“云嬤嬤,顰兒讓您老cao心了?!?/br> “顰兒小姐這么說,就是折煞老奴了,是老奴沒照顧好顰兒小姐,這才讓您受了這般苦楚。” 趙桑榆搖頭,云嬤嬤雖是韶華郡主的丫鬟,但她自小和韶華郡主一起長大,兩人一起讀書,考試,甚至進了朝堂。 要不是韶華郡主當(dāng)年朝堂請婚,從來不會有人想到大政國的朝堂竟然出現(xiàn)了兩個女子為官。 據(jù)說韶華郡主當(dāng)年曾勸云嬤嬤不要為她放棄朝中事物,太宗皇帝也答應(yīng)了,但云嬤嬤卻沒聽,一直跟隨著韶華郡主。 趙桑榆握住云嬤嬤的手,行了個半禮,“嬤嬤幸苦,顰兒愧不敢當(dāng)。” 云嬤嬤眉眼含笑,在趙桑榆的胳膊上拍了拍,“好了好了,去見見大人,和我這個老婆子說這么多做什么?!?/br> “是是是?!壁w桑榆笑著應(yīng)聲,走到一直坐著喝茶的章荀之身前,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全禮,“孫兒請外祖父安?!?/br> “嗯。”章荀之虎著臉,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道:“眼睛好了就好,自今日起,功課加倍。” “???”趙桑榆皺眉,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剛?cè)鸵獙W(xué)習(xí),說好了還有的自由時間呢。 趙桑榆苦著臉,“太翁,為什么?。俊?/br> “你說呢,”章荀之站起身,背著手往外走,“我章荀之和韶華的孫輩,讀書習(xí)字竟落人話柄,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br> 趙桑榆苦笑,這個理由,還真是反駁不了。 她揉揉額角,屋里其他人卻是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翠羽甚至還笑出聲,“小姐加油。” 趙桑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就你幸災(zāi)樂禍。” 其他人也都跟著走了,趙桑榆這才有機會看向四周。 屋里的窗戶緊閉著,不怎么亮的光照著整間屋子。 一眼望過去,屋子有些簡陋。吃飯用的桌椅,休息的床榻和她平日里做功課的書桌以及后面一架子書。 趙桑榆掀開簾子往外走,外面的光線有些刺眼,還未完全出去,她又立刻退了回來。 閉著眼,白嫩的小臉皺成一團。 秦老看著她,“你眼睛剛好,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等到眼睛完全適應(yīng)了,再出門走動?!?/br> 話落,他又看向紅袖翠羽,“紅袖、翠羽,把你家小姐的眼睛再蒙上,每隔一個時辰解開一次?!?/br> —— 是夜。 趙桑榆依舊蒙著眼。 紅袖拆下她滿身的珠翠,仔細替她打散頭發(fā),又按摩了一會兒,道:“小姐,好了?!?/br> “嗯。”趙桑榆站起身,任憑紅袖伺候她躺下,等到屋子里沒人了她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起來,解開眼睛上的紗布,光著腳往梳妝臺跑去。 屋子里很黑,鏡子里只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什么也看不見。 趙桑榆小心翼翼地抱起鏡子,轉(zhuǎn)身,撞進了一個溫?zé)岬膽牙铩?/br> “你在干什么?” 很熟悉的男聲,趙桑榆驚了一下,雙手一松,鏡子差點掉在地上。 “怎么?”韓奕彎腰接住鏡子,輕手輕腳地放回到臺子上,“看見我很驚訝?” 趙桑榆皺眉,推開她,往后退了退,“你怎么又來了?” “你怎么進來的?誰放你進來的?你難道不知道女子的閨房,外男是不可以亂進的嗎?”她豎著眉又問。 韓奕搖頭“你問這么多,我怎么回答,不過是我聽說你眼睛好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br> “你消息倒是靈通?!壁w桑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呢,看完了,可以走了吧?!?/br> 她昂起頭,眼前的男人很高,他背著光,屋子里又很黑,完全看不到他的樣子。 趙桑榆繞過他走到一邊坐下,“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 自那日在這間屋子里離開,至今已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韓奕時常想過來看她,但卻從不敢踏進房間一步。 他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著趙桑榆,她的皮膚白皙,眉毛彎彎,一雙眼睛又大又閃。 解開眼睛的她更美了,即便生氣,也蘊著無窮的吸引力??v使讀過無數(shù)的書,他還是無法找出最合適的形容詞。 韓奕忽然想起前世,那時候的她總是嘴角含笑,眼睛卻蘊著無數(shù)的愁。整個人瘦得厲害,仿佛風(fēng)一吹就不見了。 那時候,他總是在想,也總是在后悔—— 如果當(dāng)初他不救她,讓她如第一世那般逝去,是不是才是最好的答案和結(jié)果。 沒有牽掛,沒有寄托,也就沒有傷心難過和悲痛欲絕…… 只是他終究是舍不得也放不下,還是插手了她的生活,也害她遭受現(xiàn)在這般苦楚。 幸好她的眼睛好了,幸好! 韓奕走到趙桑榆身邊,自上而下看著她,她的面容紅潤,氣色也很好,顯然日子過的很是不錯。 “你的眼睛剛剛復(fù)原,還是不要隨便解開為好?!?/br> 話音未落,他又掏出隨身的絹帕系在她的眼睛上,“不要因為夜間沒有光就大意,秦老的醫(yī)術(shù)在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