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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這樣了?莫非這副軀殼的原主是個殘暴的人?哎呀,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真真浪費了這般俊美的好皮囊??!齊慕安懊喪地摸了摸后腦勺,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扶那個叫做映棠的丫鬟起來,可手還碰到她的胳膊呢,就把她嚇得朝后跌坐了過去并流著眼淚拼命往后頭直躲。這時候在外頭候著的兩個丫鬟聽見了里面的動靜也一前一后趕了進來,一看映棠的樣子,不由分說也雙膝點地跟著跪下求起情來。頓時滿屋子令人愜意的珠圍翠繞就成了尖銳刺心的哭聲不斷,齊慕安頭皮一緊:這哪兒成啊,難道以后都要在這群一驚一乍的小丫頭堆里過日子?她們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自己過得也不舒坦??!因此干脆把心一橫蓄足了中氣大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不許吵了!”三個哭哭啼啼的丫鬟立時便齊齊收了哭聲,只是依舊匍匐在地上不敢起來。齊慕安深吸了口氣壯了壯膽大聲道:“不瞞你說,我一覺醒來已經(jīng)什么都不記得了,別說我過去為人行事如何,就是你們幾個叫什么名字我也記不全了。剛才不過是一件小事,沒什么值得要死要活的,你們都別哭了,哪一位去給我拿件干凈衣裳來換了就完了??烊グ煽烊グ啥紕e哭了!”一番話說得三個丫鬟總算抬起了頭來,卻還是猶豫著不知能不能起來,不過彼此面面相覷,臉上皆有不可置信的表情。齊慕安不由氣得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我說老兄啊你以前到底是有多兇狠啊,把幾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給嚇成這樣,可不算什么英雄好漢??!這里正僵持不下呢,忽然聽見門外有人揚起嗓子大喊了一聲:太太來了!這可是來了特赦令了?三個丫鬟的臉上都不約而同浮上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太太,太太是誰呢?齊慕安這時已經(jīng)顧不上她們幾個了,不由自己在心里瞎琢磨,既然他是少爺,那他老婆是不是應(yīng)該叫少奶奶?這太太顯然不是他老婆,莫非是他媽?娘嘞,可算見著一個親人了!齊慕安心里既緊張且雀躍著,正要好好看看自己這一世的娘親長得怎么個慈眉善目的菩薩模樣,卻只覺得面前香風一陣,自己就被一個婦人緊緊摟在了懷里,嘴里連聲“我可憐的兒,你受苦了?。】砂涯镄奶蹓牧?!”云云。來的人正是阮夫人。她雖然出身商戶,可畢竟做了國公府十幾年的女主人,還是十分知道進退的。比方說方才哭得哀切,可整個人卻并不走樣,而且在一頓相擁而泣的母子相聚之后很快便收起了眼淚在丫鬟們的攙扶下坐在了齊慕安對面的太師椅上,齊慕安這時才有機會好好打量起她來。第2章繼母父親兄弟只不過這也太年輕了吧?自己少說有二十上下,而這位太太最多最多超不過三十歲,方才昏昏沉沉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耳邊嘮叨什么國公爺年近五十沒想到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如此老夫少妻,恐怕并非原配,也就是說這位恐怕并不是自己的親媽。不過看她對自己這般關(guān)切的模樣,看來自己合該命運兩濟,不但出身顯貴自己長得英俊,連后媽也是神仙教母那個類型的!想想心頭不由慢慢放松下來。這時只見阮夫人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的兒,這會子醒來身上可覺著如何?還有哪兒不爽快,回頭你好好給大夫說說,可不許藏著掖著白嚇壞了我和你父親?!?/br>她話音剛落,柳mama便接著賠笑道:“可不是么,我們太太一聽說大爺醒了,心里頭那個高興啊!立時便派人去請了蘇太醫(yī),恐怕不多時便要到家?!?/br>蘇慕安忙學(xué)著古人謙遜有禮的樣子坐直了身體向阮夫人笑道,“兒子不成器,叫母親費心了,全是兒子的不是?!?/br>可一句尋尋常常的話聽在阮夫人和滿屋子的丫鬟仆婦耳朵里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即便沉穩(wěn)如阮夫人,臉上也是微微一頓。蘇慕安剛裝回肚子里去的小心肝又開始顫啊顫了,按理說這鐘鳴鼎食、世代簪纓的公侯人家,培養(yǎng)出來的公子哥就算人后荒唐點,難道人前的禮數(shù)也不懂?看她們打量自己的古怪表情,敢情這原主本是個薛蟠一樣的呆霸王不成?聽說古人五歲開蒙就要延師上學(xué)了,國公府嫡長公子這樣的身份自然更是要讀書明禮上進的,怎么就長得歪成了這樣,看來是雙親溺愛過了頭了。因此更加不知道下一步該說什么做什么才好,想著還是先看看阮夫人說什么,多看少說,以靜制動比較保險。倒是映棠出人意料地主動上前一步解了他的圍。“回太太的話,大爺不知是不是傷在頭上損了身子,方才已同奴婢們說過,他什么也不記得了。”哦?阮夫人愕然側(cè)過頭,蘇慕安立馬很配合得朝她點了點頭,并且一臉的沉痛。“不瞞母親說,如今兒子見了母親心里唯有覺著有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親近之意,可除此以外便什么也記不得了。至于這幾個丫頭,兒子更加誰也不認識?!?/br>“我的老天爺,這可如何是好啊!”阮夫人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捏著帕子的手直發(fā)抖,柳mama忙攙扶住她,“太太莫急,一會兒等蘇太醫(yī)來了請他老人家好好給大爺看看便是了?!?/br>阮夫人依言點了點頭,臉上擔憂的情緒很快一掃而空,又拉著蘇慕安簡單介紹了幾句家里的人事便露出了疲乏的神態(tài)。這時柳mama又發(fā)話了,“太太為著大爺?shù)膫梢沟某梢沟乃恢X,便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老天保佑大爺可算是醒了,您也該回去歇歇,若是為著大爺把您自己的身子給弄垮了,叫大爺心里怎么過意得去呢?”這句話說完,蘇慕安倒不得不對這個高顴骨、吊眉梢、滿臉透著精明的柳mama多多留意上幾分了。她從跟著阮夫人進屋來到現(xiàn)在通共并不曾說過幾句話,可每一句卻都在強調(diào)和表達著同一個意思,那就是阮夫人很重視很疼愛他這個大兒子。可天底下的事往往是越?jīng)]有才越需要強調(diào)不是?日常和和樂樂過日子的一家子,誰沒事兒總讓下人說這些有的沒的。當然未必是阮夫人授意她這么說的,但她說的這些話肯定是阮夫人愛聽的,畢竟這些在主人面前跟進跟出能說得上話的老mama,有哪一個不是一肚子算盤最會察言觀色的人精?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