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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什么時候退,這齊大的性子,遠遠與傳聞不同,是個聰明人。只是以簡云琛的傲氣,就不知道這廝降不降得住了。簡云琛本來就不勝酒力,雖然大部分的酒都叫齊慕安給擋了,可面對太子傅仲和另外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輩,他一個做小輩的也不敢輕狂,到底還是灌了好幾杯酒下去。等聽著眾人哄鬧著“送入洞房”的時候,他的腳步已經(jīng)有點打飄了,只好老老實實就著齊慕安的攙扶醉醺醺地往前走。第22章傳說中的延嗣水映棠和簡家陪嫁過來的一雙丫鬟,喚作綠萼、紅芍的,一起迎了出來。“奴婢們給大爺請安,大爺萬福?!?/br>兩個新來的丫頭都是做一樣的裝束,皮膚白白的聲音甜甜的,齊慕安點點頭,“往后這兒就是家了,缺什么找你們映棠jiejie?!?/br>說話歸說話,他并沒有停下步子,而是親自把醉得七葷八素的簡云琛扶進了房。丫鬟們早已備下了醒酒茶,簡云琛就著綠萼的手喝了兩口,頭暈得似乎好了些。齊慕安默默接過紅芍剛在涼水里絞過的帕子,這兩個丫鬟倒知趣,忙無聲無息地跟著映棠下去了,齊慕安側過身見簡云琛閉著眼斜倚在引枕上,因酒精而微醺的面色不知道有多吸引人。不知怎么就蹭到了床邊,不知是不是感覺到屋里詭異的安靜和有人接近的氣息,簡云琛驀然睜開眼,齊慕安拿著帕子的手呆呆地停在了半空中。“呃……那個……拿冷帕子擦擦臉會好受些。”再怎么會嬉皮笑臉耍無賴,在這燭影搖紅滿室清芳的大喜之夜,齊慕安還真有點羞澀上了。簡云琛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接過帕子在臉上胡亂意思了一下,“多謝,我自己可以?!?/br>看著眼前人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散發(fā)著戒備的信息,齊慕安有點自嘲地心想,這時候我要是湊上去笑瞇瞇地說,娘子咱們早點安歇吧,他會不會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剪刀惡狠狠橫在自己脖子上,大喊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心里想著想著,目光不由落在簡云琛光潔頎長的脖子上,卻正好看到他的喉頭微微一動,似乎還真的有點緊張。就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時候,房門居然被人叩響了。齊慕安不可思議地看向門口,這種時候是哪個煞風景的缺德鬼?聽聽確實映棠的聲音,“大爺,少君,宮里的蔡嬤嬤來了?!?/br>話音剛落房門已經(jīng)叫人推開了,只見映棠領著一位三十來歲容貌姣好的婦人走了進來,那婦人見了兩人只不過微微屈了屈膝。“奴婢給兩位公子道喜了?!?/br>她雖然口中自稱奴婢,可神色泰然腰桿筆直,可并沒有一個奴婢的樣子。這點齊慕安并不計較,畢竟她是宮里出來的,自己跟簡云琛也不夠格做她的主子,人家說起來還已經(jīng)算是自謙了呢。便站起來還禮道:“有勞嬤嬤。”簡云琛見了她眼里卻閃過一抹驚愕,“蔡嬤嬤?”那蔡嬤嬤的目光從齊慕安身上轉到了他的身上,卻漸漸柔和起來,可見他們是熟識的。“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伺候少君用延嗣水,恭祝少君與齊大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br>這時候夫夫兩人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一個小丫鬟手里正捧著一只小小的琺瑯瓶子。齊慕安倒沒什么,他做丈夫的當然希望老婆給自己生孩子,可簡云琛的臉色立刻就白了下來。本國雖然有男男聯(lián)姻,但并不是每一對夫夫都會領用此藥從而生兒育女的,他本來想著齊慕安身邊嬌寵眾多,自己就算不生孩子也有人替他生,只是沒想到他的姨母——皇后娘娘會來這一出。竟派了身邊最得力的蔡嬤嬤出面,親自監(jiān)督他飲下延嗣水。如此一來,他可算是徹底被困在齊家了。當然,他的腦袋也就算是結結實實安安穩(wěn)穩(wěn)地保住了。可這真是他簡云琛想過的日子嗎?蔡嬤嬤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里帶了點兒心疼,不由好言相勸,“娘娘一片苦心,全為了少君著想。少君就算不看著娘娘,好歹想想簡將軍。”是啊,當生死抉擇擺在眼前,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人父母的,那是情愿留下一個身體殘破的孩兒,也不忍心見他命喪黃泉隨自己而去吧?簡云琛苦笑,本來就是自己心懷僥幸了,既然已經(jīng)荒唐到委身人下,再給人生個孩子有什么好忸怩的。因此便咬咬牙站了起來,“多謝娘娘賜藥,多謝嬤嬤關懷?!?/br>蔡嬤嬤輕輕嘆了口氣,給了那小婢一個示意的眼神,小婢幾步上前雙手托起藥瓶,簡云琛也不含糊,拿起來一仰脖喝了個干干凈凈。蔡嬤嬤見差事了了自然不會還賴著不走,齊慕安送她到房門口,她卻停下腳步輕道:“頭一晚恐怕少君身上不爽快,若是實在腹痛難忍,還望大公子多多擔待。”齊慕安愕然,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既然要改變人的身體構造在男人的肚子里弄出個類似zigong的器官來,動作應該不小吧,想想恐怕真跟孫悟空在鐵扇公主肚子里攪腸子翻跟斗差不多。因此忙點頭答應,“嬤嬤放心,他既然進了我家的門,便是我的親人,不論他愿不愿意,這一點不會改變。也請皇后娘娘放心。”這話倒把蔡嬤嬤說得對他另眼相看起來。想想娘娘真是獨具慧眼。當初為了保住簡云琛的性命,急著在圣旨下來之前給他找人家,也并非只有齊家一個選擇。而就在眾人當中,齊慕安的自身條件也是最差的,簡直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可偏偏皇后娘娘就看中了他,一口認準,福和的孩子不會壞,云琛嫁給他,她放心。于是這門親事才會這么飛速地定了下來。如今看這齊慕安說起話來倒還有個三分調理,可見坊間流言確實不大可信。送走了蔡嬤嬤,齊慕安又一個人在廊下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剛才簡云琛服藥時候的抗拒和絕望,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前世就是個風流不下流的基中好手,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人,察言觀色神馬的當然不在話下。只是這個時代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于是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做了強迫他雌伏人下抱負難申的幫兇,這會兒四目相對,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