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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窗外黑壓壓陰沉沉的天空,這是要下大雪的節(jié)奏??!想想有點(diǎn)不放心,便命人備馬,打算自己跟過去看看。誰知正好在院子里遇到了他兩個弟弟齊慕文和齊慕和迎面走來,二人見了他都是笑呵呵的,齊慕文更笑說昨晚小登科放過了他,今晚可要多喝幾杯。齊慕安哪里還有這心思,便跟他們說了簡云琛的事,齊慕文表示了一下?lián)鷳n的慰問就沒了下文,倒是齊慕和站出來道:“西山路雜,大哥哥又不大記得從前了,就算記得,你也不大往那一帶去,不如我陪你去吧,咱們弟兄兩個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齊慕安想想自己一個人確實(shí)不成,忙感激地拍了拍齊慕和的肩膀,又囑咐齊慕文知會家里一聲,兄弟兩個便雙雙騎馬出了門。因?yàn)樽叩眉保仓粠Я诉B六福在內(nèi)的三個小廝。齊慕文見他兩個去了,卻并沒有立即就去告訴他們的父親齊老爺,而是若有所思地去了阮夫人屋里。第27章踏雪夜化身為狼原來那西山上除了有座無想寺,半山腰上還有個叫做攏梅庵的尼姑庵,是阮夫人和一些貴婦人們常去的,因此西山上下來的唯一一條路,唯一一座橋,她很有些印象。木橋年久失修,今年夏天的時候就曾因?yàn)楸┯晁^一次,鄉(xiāng)里也沒仔細(xì)修,倒是只管四處募捐求財(cái)了,她還捐過十兩銀子呢,看來不知道喂飽了誰的口袋,反正那橋是一直沒有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去管過它就是了。打那以后她這般惜命的人可是再也沒去過一次了,倒是年前攏梅庵里的姑子凈持師太到府里來的時候同她抱怨過,一個人在上頭走就吱嘎吱嘎響個沒完,真怕走到一半就會掉下去。那橋底下是一條深澗,山壁陡峭、流水湍急,就連附近土身土長的鄉(xiāng)民也很少會到那底下去。這老大跟老三要是真的時運(yùn)不濟(jì)走在橋上遇上橋塌了,那可真真可惜死個人!阮夫人皮笑rou不笑地?fù)苤掷锏氖譅t子,齊慕文候了半晌不見他母親有什么示下不由心急,忍不住輕輕推了推他母親的胳膊。阮夫人一臉慈愛地?fù)崃藫崴募绨?,“好孩子,你什么也別管,只管好生讀書做人,好生奉承你爹,別的自有娘來替你收拾?!?/br>齊慕文垂下頭悶了一會兒,有點(diǎn)兒支支吾吾道:“其實(shí)大哥哥一向聽娘的,對兒子也還不錯。”阮夫人眼里寒光閃過,“我的兒,你是個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哪里知道世道艱難人心叵測?要放在去年,娘也不信他有別的心思,可近來那小子就跟忽然長了反骨似的,恐怕已經(jīng)跟魯國公那邊連成一氣了。你別忘了,那簡云琛跟薛淮的情分也比兄弟不差。”說著又拉過齊慕文的手背輕輕拍著,“薛家有錢有勢,那臭小子又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要是他們有意為他爭一爭,我的兒,我們母子可就只有任人魚rou的份了呀!娘無能,沒有高貴的娘家給咱們撐腰,如今唯有先下手為強(qiáng),方能保住你的前程!”齊慕文畢竟年紀(jì)輕,本來有些心軟,可一經(jīng)阮夫人的指點(diǎn),想到了齊慕安跟自己最根本的利益沖突,不由臉上也漸漸冷了下來。再一想如今他母親逼著他早日娶妻,無非也是為著想給他找個強(qiáng)大的岳家來跟老大抗衡,要是老大這個威脅不存在了,那這事兒自然還能松動幾分,或許晚個一兩年再說親呢,到時候自己跟謝白也好交代些。這不今兒早上從阮夫人屋里回去又是哭哭啼啼,哭得胸悶氣短嬌喘吁吁地,叫他好不心疼。于是便也算默認(rèn)了他母親的主意,母子倆更議定先不將齊慕安夫夫倆上西山的消息告訴齊老爺。再說齊慕安兄弟兩個一路策馬往城外奔去,這時候天上已經(jīng)扯絮般的下起了雪來,雪花片又大又急落在睫毛上,幾乎叫人迷了眼而看不清去路。天色很快烏壓壓地暗了下來,晌午時分還很熱鬧的街市上早已空無一人。齊慕和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面齊慕安一路往前的背影,猶豫再三還是把勸他回去的話給吞了下去。齊慕安這個人就是這樣,哪怕他再無賴再霸道,可對自己家里的人卻是一味地保護(hù)周全。簡云琛雖然才過門,可畢竟已經(jīng)算是他的人了不是?于是也只有夾緊了馬肚子緊緊跟上,一行五個人很快就到了西山腳下的古橋邊上。橋邊還拴著著一輛空著沒人的馬車和兩匹駿馬。齊慕安估摸著這些恐怕就是薛家人帶大夫來時用的車馬,到了這兒看橋身殘破恐怕不堪重負(fù),就棄車徒步上山了。于是便也當(dāng)二話不說下了馬。“三弟,方才我沒親見這橋的樣子,如今見了,我不能叫你拿命同我去冒險(xiǎn)。你就在這兒給我說說上山的路如何,我自己上去?!?/br>齊慕和一聽不要他去就急了,也忙下馬道:“不成,咱們來都來了,哪兒有我拋下大哥自己回去的道理?”齊慕安瞇起眼看了看大雪中的西山,并沒有回過頭去,卻幽幽道:“這趟要是連我也被困在山里出不來,好歹有你回去通知父親和大舅父,最多在山上湊合一夜,明兒總有人來接。”齊慕和是小老婆生的,又從小沒有親生母父的照顧,爹對他也很冷淡,因此他的心思本來就比別人要細(xì)膩很多。齊慕安只不過輕飄飄地說了這么一句,他心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們上這兒來得急,只跟老二提過,萬一他沒告訴父親呢?頓時背上一陣惡寒。當(dāng)機(jī)立斷將路線細(xì)細(xì)說給他知道,又麻利地上了馬,“那大哥小心,我這就回家搬救兵去!”“去吧!”齊慕安干脆地拍了一把馬屁股,看著弟弟的背影消失在了重重雪幕中,才敢放下大哥大的沉穩(wěn)露出了心里真實(shí)的怯意。額滴神啊,這底下這么深,這橋這么破,路還這么長!萬一掉下去,他還不會游泳??!再說這么高摔水面上,搞不好也是要斷手?jǐn)嗍值模?/br>想著想著這還沒邁開步子呢,大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了。又這么在寒風(fēng)暴雪中杵了一會兒,想想再不往前走就要凍成冰棍了,再想想簡云琛,雖然他對自己毫無革命情誼,可自己不是那么不講義氣的冷酷分子?。?/br>來都來了,硬著頭皮也要上!于是干脆把心一橫,狠狠吸了口氣,朝著橋上撒開兩腿就不要命地狂奔起來,一邊跑一邊還在腦子里腦補(bǔ)那些美國大片里男主角在吊橋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