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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傅仁蒼白的臉色,傅仲的心就忍不住跟著揪了起來。知道他因為小產(chǎn)而落下了腰腹酸痛的毛病,便體貼地一直替他輕輕揉著。兄弟兩個彼此依偎著安靜了好一會兒,傅仁方遲疑道:“其實我這里也沒什么可收拾的,我預(yù)備后天就走,省得拖拖拉拉蹭到最后一天空叫老三看笑話?!?/br>傅仲從身后緊緊抱著他,把腦袋埋在他肩窩里不說話,一雙眼睛有些微紅。好一會兒之后方喃喃道:“從小到大我有哪一件事沒有依你?你說哪天就哪天吧。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讓我派幾個妥當(dāng)人跟著護(hù)送你去。”傅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個他并不cao心,傅仲手下的得力干將比他自己身邊剩下的那幾個蝦兵蟹將要好用得多,他也是承認(rèn)的。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又準(zhǔn)備派簡云琛帶隊隨行。“阿琛生產(chǎn)還不足一個月,此去跋山涉水,實在難為他。”傅仲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他是什么東西,能有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你難為嗎?咱們派他,那是信任他,看重他,別說他了,就連他爹,不也是咱們家的一條狗?”傅仁一聽他這話說得自負(fù),忙正色責(zé)備道:“越說越不像話了,簡老將軍為我朝立下過多少汗馬功勞,虧你還是個太子,怎么連禮賢下士幾個字都忘了,竟能說出那樣粗鄙的話來?!?/br>傅仲見他生氣哪兒敢分辨,不過不服氣地小聲嘟囔道:“禮賢下士那也是在他們面前,難道咱們自家關(guān)起門來還不許說說心里話?別說他們簡家父子兩個人,就算是滿朝文武加起來,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一個你!再說了,又不是要那小子去死,他要是護(hù)送你護(hù)送得力,回來我還賞他呢!”說完又親昵地?fù)е等实牟弊佑H吻,傅仁一貫?zāi)盟@種孩子氣的撒賴沒轍,想想到底分別在即,也只好由著他去。“等我繼承大位,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召你回京?!?/br>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中傅仲不甘心地做出承諾,傅仁不吭聲,倒是跟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這天夜里無論傅仁怎么勸說,傅仲都死死纏著他不肯回府去,就這么摟著他一會兒說說小時候,一會兒說說彼此猜測心意那會兒的趣事,直到第二天拂曉方依依不舍地趁著最后一片夜色離去。第二天一早的頭一件事,就是把簡云琛叫到了面前。別看他在傅仁面前輕描淡寫沒什么似的,其實他還真有非用簡云琛不可的理由。因為遙州地處本國南疆,最近十幾年來那邊都是個土匪橫行的三不管地帶,又有南邊的蠻夷sao擾滋事,總之十分不太平。簡云琛曾有過在那邊駐扎開戰(zhàn)的經(jīng)驗,無論對地理還是民情都了解得很,而且他也確實是目前自己能調(diào)得動的最有武藝和謀略的一個人,除了他,還有誰能更合適呢?為了傅仁的安全,少不得做一回不講道理的主子,假裝忘了簡云琛本身也是產(chǎn)后虛弱之身的事實了。簡云琛在聽了他的要求之后倒還算淡定。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時,這是很尋常的事。更何況因為皇后的原因,他對傅仲兄弟之間的事是有些了解的,派他去也確實比派別人更要穩(wěn)妥些。要在過去他肯定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yīng),而如今唯一舍不得的,便是齊慕安父女吧。畢竟夫夫情深,女兒尚在襁褓。這一去也不是簡單的護(hù)送任務(wù)可以去去就回,按傅仲的意思,南疆多事,傅仁要想在那邊長久地安全地住下去,須得有人替他好生整頓整頓,這一安排沒個一年半載的也完成不來。因此當(dāng)他把自己的這一新任務(wù)說給齊慕安聽的時候,那廝的第一反映幾乎是暴跳如雷了。“那怎么行?!太子也太會使喚人了,你才剛生完孩子,我們孩子還沒滿月呢,他就要把你派得那么遠(yuǎn)!遙州既然是邊關(guān)難道沒有守軍?他們能讓襄王被狼叼去不成?還要你留下替他練兵,他還嫌他們兄弟兩個不夠受皇上的矚目?”這話說得是有道理的,別說是襄王,就算是太子也沒有權(quán)利私自練兵。因此這一趟他替傅仲辦的差事實質(zhì)上雖然還真就是練一隊可以供他驅(qū)使保他周全的精兵,可說出去卻只能說是訓(xùn)練幾個得用的護(hù)院保鏢而已。“還有,皇帝不是疑心他們倆那啥那啥嗎,你是太子的人,他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把你給襄王用了?不怕叫人揪小辮子?”齊慕安這是越想越覺得不靠譜。簡云琛抱著女兒一臉專注地看著她熟睡的小臉,看著齊慕安急得上竄下跳的樣子,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所以這趟只能跟外頭說太子派我出去辦事了,至于去辦什么,不好細(xì)說,我跟在襄王身邊也會喬裝打扮,起碼在京畿三省范圍內(nèi)不能叫人認(rèn)出來。”靠,那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事,是不是跟那些美國電影里演的一樣:我們中情局是一概不承認(rèn)的喲!齊慕安氣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要不是怕吵醒女兒,他恨不得撲上去抓住他老婆的胳膊猛搖把他搖醒。“唉,唉!我說,我說你,你就不能暫時放下那套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廢話,為我跟女兒想一次?你這趟去有多少危險咱不說了,就當(dāng)你真有老天庇佑常勝將軍,路上土匪弄不死你,到了那邊外族流寇弄不死你,過個一兩年你回家來了,咱女兒都不認(rèn)識你了!你知道你得錯過多少事兒?女兒會走路的第一步,女兒的第一聲爹!”說著說著漸漸語無倫次,自己不爭氣地差點兒都要哭出來了,可簡云琛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方招呼奶娘進(jìn)來將甜甜抱走,自己慢慢踱到他身邊坐下。“我不知道別人為什么都說你是個呆霸王,我嫁給你這一年來,倒覺著你比世人都聰明。可普天之下,莫為王土,你便是再聰明再有神通,能扭得過皇家的一句話?更何況不論你們魏國公府也好,我們簡家也好,世世代代都是忠心耿耿沒有二話的,到了咱們兩個這里也理應(yīng)如此?!?/br>聽了他老婆這番話,齊慕安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種徒勞掙扎的無力感。是啊,他用一個現(xiàn)代人珍視家庭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的思想,跟一個古代人忠君愛國忠孝難以兩全的思想去溝通,請問哪里有溝?哪里能通?可是怎么辦呢,這個不可理喻的古代人是他的老婆,是他不知不覺深深愛慕上了的伴侶,是他下定決心要與之并肩作戰(zhàn)共度一生的良人。想想只有打心底里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