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與地面摩擦的肌膚被擦破了。這個時候朱棣臉上又閃現(xiàn)了一抹猶疑憐憫之色，伸手想要將女子給扶起來，但又怕對女子太過溫柔擺脫不掉女子。

因此,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扭過了頭,冷聲道，“霜霜,你不要鬧了,你跟著本王這么多年,本王也從未虧待過你?，F(xiàn)在這種情況,分開對你對我都好?！?/br>
“不可以！”女子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朝朱棣撲過去。朱棣身輕靈便閃開了,女子撲了個空,來不及撤力摔在了床沿，腦袋也因此磕紅了。她撫著紅痛的額頭，一點點的轉(zhuǎn)身,“四爺，你是不是嫌棄霜霜已非完璧,才……”

“不是。”朱棣忙不迭的否認，像是在欲蓋彌彰，“霜霜，你現(xiàn)在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和你在一起有些……害怕?！?/br>
他竟用了“害怕”一詞來形容！

“變了？”女子凄切的笑著，“四爺，我是變了，可是您應(yīng)該清楚我是因為誰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br>
“您說我變了，您又何嘗始終如一過？您喜好美色，身邊從未缺過美人，霜霜不在乎，只要您心中有一個地方里面放著我燕霜霜就夠了。霜霜從小就喜歡您，因此只要是您說的話想要的東西，霜霜一定竭盡全力幫您得到?！迸庸戳斯醋旖?，張開嘴正要繼續(xù)說，卻被朱棣打斷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煽舊情在我這不起作用?！敝扉ζ查_眼，始終不看女子，他大步朝著門外走去，“霜霜，本王確實喜歡過你，但那只是曾經(jīng)，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今你也自由了，今后你我就再無瓜葛吧?！?/br>
“朱棣，你別忘了我那所謂的自由究竟是怎么來的！”女子推開前面的桌椅，質(zhì)問道，“我燕霜霜乃名將之后，如果不是你向皇上彈劾我父親，我燕家又怎會落的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的地步……而我又深陷秦淮之地?！?/br>
朱棣豁然轉(zhuǎn)身，驚詫的看向女子，厲聲道：“你居然知道？”

“朱棣，你的為人我一清二楚。只不過是我愛你，我不在乎罷了。可你卻將我利用完了就想這么丟棄？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女子凄聲大叫著，“今天你跨出這道門，明天你朱棣曾經(jīng)做過的所有錯事都會呈現(xiàn)在皇上面前！包括你毒害晉王呃……”

朱棣虛瞇起雙眼，狠狠的捏緊了女子的頸脖，“霜霜，你威脅本王？”

“霜霜，毒害晉王這件事可不是本王做的?！敝扉P了揚嘴角，湊到女子面前，輕笑道，“如果晉王知道自己身上中的毒是他最愛的女人在處/子夜當(dāng)晚為了另一個男人所下，他會不會怒極攻心，提前引發(fā)了毒性而死呢？”

女子難受的扭曲了一張臉，被迫的昂起了腦袋，眼睛卻朝下惡狠狠地盯著朱棣，“朱棣……你真狠心?！?/br>
“呵……彼此彼此吧?！敝扉πν?，手又重了幾分，“你不是說很了解我的為人嗎？現(xiàn)在又來吃驚做什么，不是很好笑嘛。”

女子的表情越來越扭曲，附在身體中的李含蘊也近乎感同身受的覺得自己正在面臨死亡，口中呼入的氣越來越少，眼前一會發(fā)黑一會發(fā)白。

“咳咳咳……”

李含蘊咳得撕心裂肺，眼前一恍，他看見了面前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關(guān)切的模樣逐漸清晰，他頓時松了口氣。

“阿蘊，你怎么了？”

李含蘊眨了眨眼，四肢逐漸回力，等到了可以自我控制的時候他一把摟過東方不敗。

原來死亡那么可怕，幸好那只是一個幻象。

“我怎么？”

李含蘊神志清明之后，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他站在房門門邊，房中的桌子也同幻象里一樣被掀翻了。

“我還想問阿蘊你是怎么了呢。”東方不敗的聲音帶了點鼻音，“清早從床上坐起來，我說什么你都不回應(yīng)，還嘀咕著什么‘四爺、妾身的’。阿蘊，你是不會被鬼上身了，你沒事吧？”

李含蘊默了默，然后拉著東方不敗往回走，坐到床上。他嘆了口氣，“我剛剛好像經(jīng)歷了一次燕霜霜死前發(fā)生的事情?！?/br>
“什么？”東方不敗震驚的叫道，反應(yīng)過來后壓低聲音道，“燕霜霜真的死了？而且還真的有鬼魂？”

“應(yīng)該是這樣?！崩詈N輕聲道。

“所以說你剛剛真的被鬼上身了？她現(xiàn)在會不會還在你的身體里？”東方不敗連聲問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阿蘊你現(xiàn)在怎么樣？身體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哦，那倒沒有?！崩詈N搖頭，伸手捏了捏東方不敗的臉，“她應(yīng)該沒有惡意，只是想讓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br>
他將幻象中所見的一切告知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聽了一番故事，心情有些放松下去了，若有所思道，“這么說殺死燕霜霜的人就是朱棣了？并且通過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可以得知，晉王是死于中毒，毒還是朱棣指使燕霜霜去下的?！?/br>
“目前來看，是這樣?！崩詈N點頭，“幻象到燕霜霜被朱棣掐住脖子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就沒了，關(guān)于之后府尹是怎么死的就不清楚了?！?/br>
“我覺得和燕霜霜的鬼魂離不開關(guān)系?！睎|方不敗摸著下巴說道，“阿蘊，你說燕霜霜會不會再繼續(xù)故技重施，讓你再次進入幻象中，看到之后發(fā)生的事啊？”

“不清楚，但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崩詈N沉思道，“這件事遠沒有結(jié)束，就連燕霜霜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于朱棣手中都暫時不能下判斷。我在幻象中聽到燕霜霜的聲音很虛弱，不知道是因為制造幻象需要的力量太多致使虛弱的，還是因為在陽世時間太長，受到過多陽氣傷害才導(dǎo)致的?！?/br>
“如果是前者，只需要耐心再等幾天就可以知道會不會，如果是后者，可能她再施展一次她就要魂飛魄散了?！?/br>
東方不敗一愣，“魂飛魄散？這么嚴重嗎？”

“是啊，人死后都應(yīng)該入地獄，過奈何，喝孟婆湯，再去往生?！崩詈N淡聲道，“她不按規(guī)則走，如果尚未害過人或許還有挽救機會，得以投胎。但如果她害過人，由怨魂轉(zhuǎn)為厲鬼，只能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墒撬那闆r給我感覺很弱，哪怕不施展任何手段，再過一兩年她可能就會自行消散了?！?/br>
“是嗎？”東方不敗微微蹙眉，“真慘啊?！?/br>
東方不敗歪了歪腦袋，看向李含蘊，“不過道長你怎么會那么清楚，鬼神之說？”他用了一個并不是很恰當(dāng)?shù)脑~來形容李含蘊剛剛所說的知識，但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更好的了。

李含蘊垂眸，“道學(xué)典籍中有形容過一些，還有一些……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br>
他看向東方不敗，“其實你也不必過多可憐燕霜霜，她明明清楚朱棣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