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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業(yè)說敗就敗了……” 方銘站在下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岑三娘。他有能力找條船讓岑三娘走。他卻承擔不起事情敗露后和岑家交惡的后果。聽到父親此話,神使鬼差的冒出一句:“爹,兒子想向岑家提親,求娶岑三娘。” “岑三娘?岑家四房的孤女?家產都被岑家三房拿走了,取她有什么好處?”岑老爺沒好氣的拒絕。 “她,她母親出身隴西李氏?!狈姐懻f出這句話后,思路異常流暢,“不過是定親而己。她才十三歲,成親還早著哪。但咱們家卻可以和隴西李氏結為姻親,借此大開方便之門。兒子想過了,爹給一千兩銀子一間店鋪,我便去長安開店。方家的絲綢不僅能在長安賣,還可以遠銷西域。據(jù)說在那些地方,一匹上等絲綢能換到同等體積的黃金珠寶……”方銘侃侃而談,眼里閃爍著興奮與激動的光。仿佛他已經(jīng)騎上駱駝領著方家的商隊踏上了西行之路。 方家眾兄弟呆呆的看著他,像看一個怪物。 “咳咳。”方老爺咳嗽了幾聲,苦笑道,“小七,你可知道隴西李氏有上萬族人?”他腦中靈光一閃,試探的問道,“小七,你給爹說實話。你是不是瞧上岑三娘了?” 方銘愣住。岑三娘在他腦中的形象突然就生動清晰起來。他看到她的茜紅衣衫在河風中飄揚,鬢間銀制流蘇折射著粼粼波光。她轉過了身,望著自己笑容燦爛。又仿佛看到岑三娘弱弱的站在自己面前,輕聲求他相助。 他心情復雜,一時間不知道是想幫岑三娘,還是為了賺更多的錢,或者……他有幾分喜歡她的。 方老爺端祥著兒子的呆樣,清了清嗓子道:“爹考慮考慮?;仡^將你們要開的店鋪拿個主意來。散了吧。” 作者題外話:今天會更少一點,出去玩了。大家周末愉快。 提親 三天。岑三娘給了方銘三天時間。 三天后,九少爺岑知林來了水榭。 岑三娘現(xiàn)在有點喜歡這個過繼來的弟弟了。岑知林顯露出的那種別扭的保護欲溫暖著她。 岑知林八歲生日快到了。岑三娘就動了一點點穿越者的心思。尋思著給他做點什么玩具好。變型金鋼的模型?小汽車模型?還是來把酷一點的槍?小汽車還是算了,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只輪子的牛車騾車和馬車。岑知林見四個輪子能在地上滑得飛快,萬一出個主意要弄輛四輪馬車出來,太驚世駭俗了。這樣一想,小汽車,槍和變型金鋼好像都不合適。 岑三娘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做一個微縮的景觀沙盤。 如果她帶著奶娘和百草去了長安,就給可愛的岑知林留作紀念吧。 許氏和百草按著她的吩咐將大匹白色的粗麻布像粘鞋底般漿了三層,在陽光下曬得硬直挺括。又買了幾刀粗紙層層用漿糊了,曬干。 岑三娘尋了塊方型的木板,抬進臥室關了門獨自開工。 剪子細細的絞著漿直的紙和布,岑三娘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她是個原型設計師,做游戲動畫里的手辦。也做過房產公司的樓盤模型沙盤,景區(qū)的微縮景觀沙盤。她的手雖然不能像奶娘和百草一樣繡出栩栩如生的花樣,卻能做出和真人一模一樣的模型。 一旦投入,她幾乎廢寢忘食。這種認真帶給她無限的快樂。 許氏和百草望著面前的微縮景觀驚愕的發(fā)呆。 “三娘子,是你做出來的嗎?這是我嗎?”百草看著水榭外的走廊上站著的自己,想觸摸一下又縮了回來。 成就感啊。岑三娘滿足的輕嘆:“如果咱們離開,九哥兒應該會喜歡的。” 岑知林并沒有看到。他穿著件紅色的圓領紗袍,踩著繡蝙蝠的小布靴,頭上戴了頂小紗帽,唇紅齒白,就是臉色有點怪異。像是在和誰生氣??删退闶巧鷼猓材敲吹目蓯?。 “你們都下去,三娘,你隨我來?!贬钟醚凵竦赏肆嗽S氏和百草,走到了走廊上。 岑三娘跟了出去,柔聲問道:“怎么不高興了?” 岑知林望著她,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三娘,你那日讓我約方七少討荷包,結果你倆是在私定終身嗎?” 岑三娘愣?。骸皼]有啊?!?/br> 岑知林氣呼呼的說道:“方家使人來提親了!” “?。俊贬锶f沒想到三天后,方銘居然給了自己這樣的答案。 岑知林突然xiele氣:“怎么也比范結巴強。我看方七少還順眼?!?/br> 岑三娘不知說什么好,愣愣的站著,想苦笑都笑不出來。 “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贬謵瀽灥恼f完,掉頭就走,嘴里嘀咕了著,“……前驅狼后進虎,就知道讓我cao心!” 岑三娘氣笑了,隔了老半天才低聲罵道:“小屁孩子!” 作者題外話:晚飯后再來看吧。為免得大家不停刷,我以后能提醒更新時間,盡量給大家說。 想起 方家的提親讓岑三娘再一次深深嘆氣。她的努力難道就是為了拒絕嫁給一個結巴一個身體瘦弱的人,然后嫁給另一個看上去比范玉書好的人? 難道她真的就不能在這個時代活得更肆意更快活?她難道就不能在這個時代找到……愛情?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本能的趨利避害。岑三娘覺得自己像只蝸牛,在試探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危險有多大,在試探中看自己究竟能走多遠。如果有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殼并不如想象中脆弱,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只蝸牛而是只螃蟹,就可以橫著走了。 問題是,她不是可以張牙舞爪的螃蟹。蝸牛殼上還壓著許氏和百草的重量。這讓她不得不走得更慢,更小心。 顯而易見,岑老太太一招投石問路起效了。隆州首富方家有錢,朝中無人,急于靠聯(lián)姻提高自己的身份。這意味著什么呢?岑家沒有急著答復方家。 不用岑老太太說,大夫人已經(jīng)領悟到了。才以岑三娘年紀尚幼拒絕了范家,回謝了刺史夫人的美意。自然不方便現(xiàn)在就答應方家的。 方家雖然來請親,卻沒有范夫人那般直率,肯出五萬兩彩禮且不計較岑三娘的嫁妝。岑家從中能得到什么好處?和方家成了姻親,岑三娘畢竟是四房的姑娘。 岑家拒絕的理由找得極好。大夫人笑容滿面的告訴媒婆:“三娘雖住在我們府上,她的親事老太太能作主,但也要她外祖父認可才好。她是岑家的姑娘,也是李家的外孫女。這事不急,詢問下李老太爺?shù)囊馑?,書信來回也要月余?!?/br> 接連兩家提親,無形中抬高了岑三娘的身份。不知道岑三娘的大戶人家也意外注意到了她。起了心思想上門求親的也都紛紛托長安的親戚熟人打聽李老太爺?shù)牡准殹?/br> 岑三娘越發(fā)擔憂,卻找不到平安離開岑家的機會。 時間拖得越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