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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一步。他張開嘴笑了笑:“我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明明該恨你殺你,可是卻拼死救你……好奇怪……”“好想剖出自己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愛一個仇人已經(jīng)很可悲了,而更可悲的是……呵……你根本不愛我……”“那一天你為了救我,出現(xiàn)在那片向日葵中,我以為你對我是有那么一點愛的……你知道我那時有多歡喜……我以為……鳳岐是為了我……”一滴淡紅色的淚從陸長卿的眼角滑下。“……直到你今天對我說……要和我隱居……我才知道……你對我,心里真的,一點點愛都沒有……”他似已悲哀至極,張大了嘴無聲地嗚咽,整個身子微微震動。“只要你有一丁點愛……你都不會將我對你的感情當做政治籌碼……你都不會……這么玩弄它……”鳳岐臉色慘白如紙,一句話都說不出。“我總是反復做一個惡夢,夢里你前一刻還和我開心地走走笑笑,下一刻卻跳下了懸崖……每次醒來都嚇出一身冷汗,然后慶幸還好只是個夢……”“……鳳岐大人……”陸長卿忽然從喉中發(fā)出哽咽,更多的淚水從他眼角流出,越來越紅,變成了血。他的鼻中、口中也流出一道道鮮血。他如兒時一般稱呼著鳳岐,那聲音悲戚至極,“鳳岐大人……我……我竟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我、原來我……是這么喜歡你……”鼻中的鮮血流入他的口中,又和口中的血一起涌出,“……恨你讓我很痛苦……因為……只要看到你,我就會覺得很幸?!灰滥慊钪揖汀老踩艨瘛?/br>“……我就要死了……我……怕列祖列宗恨我,怕哥哥不原諒我……”他兩只眼睛幾乎已經(jīng)失去焦距,茫然地不斷搜索著鳳岐,仿佛想最后再好好看他一眼,“……但我今天……并不后悔……”“……我很高興……惡夢并沒有變成現(xiàn)實……”“我對不起……對不起……”“鳳岐大人……鳳岐大人……鳳岐大人……”陸長卿的手猛然一軟,鳳岐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墜地時陸長卿手臂的骨頭便已斷折成了數(shù)段,此刻沒了意識支撐,便徹底錯位斷開。陸長卿滿臉滿身的血,還冒著溫熱的氣息。鳳岐整個人呆若木雞,胸口與陸長卿相貼,感受著他心臟的跳動。那是阿蠻的心跳,阿蠻把心都剖出來給自己看了……上面千瘡百孔,都是自己踐踏出的傷口。鳳岐伏在陸長卿身上,因每一次心跳的劇痛,而渾身抽搐。他的心仿佛被陸長卿用巨斧狠狠鑿開,生硬地將自己躋身進他的心底。鳳岐對著陸長卿滿是鮮血的臉,恨聲嘶吼道:“滾出去!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愛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為什么要說這些!”“陸長卿!我不愛你!”他披頭散發(fā),絕眥露齒,野獸般吼叫。嘶吼仿佛卸去了他全身的力氣,他撐不起身,趴在陸長卿身上,渾身顫抖,繼而失聲痛哭。那哭聲起初尖厲,后來漸漸變?nèi)?,低聲抽泣?/br>“你居然為了我這樣一個人……”鳳岐淚亦流干,用額頭和肩膀頂著地面,支撐起身。他跪在陸長卿身前,月光盈滿他凌亂的長發(fā),映照著他臉上干涸的淚痕。“……如果你活過來,我就愛上你。”“陸長卿,你聽到?jīng)]有!”鳳岐從懷中掏出一只錦囊,取出金丹,喂進陸長卿口中。金丹在陸長卿口中融化,從他嘴角流出一道水痕。鳳岐慌忙用手指接住,又涂抹在陸長卿的舌頭上。“阿蠻,醒過來。阿蠻,醒過來?!?/br>鳳岐騎跪在陸長卿身上,彎下腰,親吻著他的雙唇,面頰,親吻著他的脖頸,胸膛。他的唇上沾滿了陸長卿的血,映襯著煞白的臉色,顯得妖艷無比。鳳岐心中有種感覺,從今晚起,他的一生都將與這個叫陸長卿的人糾纏不休。天幕四垂,曠野昏黑,鳳岐背著陸長卿,四肢著地緩慢爬行。他的手腕時常突然一軟,整個人趴倒在地,又慌忙一點點爬起,再竭力爬行。月光之下,幾朵零星的淡紫色小花出現(xiàn)在眼前。此處也有紫菀,鳳岐打量這些花朵,想起白天時陸長卿在懸崖枯木邊拈花佇立的模樣,心中劇痛,嗆出一口血來。他生怕自己一旦咳血便止不住,不顧嘔吐感,用力咽著喉中的甜腥。他借著月色望見了不遠處的山洞,幾乎在地上匍匐著背負陸長卿爬了進去。山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即使如此也比露宿荒野被野獸叼去來得好。鳳岐用袖子擦拭嘴角的鮮血,伸手摸了摸陸長卿雙手,觸感冰涼。陸長卿的佩劍斷在了崖壁上,鳳岐四下摸索,摸到了一塊石頭,便用尖銳的那面用力劃開手腕。黑暗中感覺到手腕有液體淌下,他連忙將手腕覆在陸長卿的嘴上。血流淌了片刻,鳳岐忽然感到傷口處一癢。陸長卿無意識地吸吮起來。鳳岐頓時精神一振,他用力搓揉傷口,想讓血流的順暢些,然而只一小會兒,傷口的血就凝固了。顯然方才的石頭不夠尖銳,切口太小太淺。鳳岐更加積極地四下摸索,卻沒找到更尖的石頭。于是他摸上洞xue石壁,想找出一處斷裂處,再切開手腕,讓陸長卿能多喝到些鮮血。畢竟只有金丹還是不夠,陸長卿失血過多。他的手指在石壁上摸著摸著,忽然停下了。他在一處地方用手指細細摩挲,當摸清熟悉的字跡后,十指指尖顫抖地無法遏制。無人的崖底,石壁上卻刻著字。他聚精會神地摩挲,一字一字念道:“昭元十九年六月廿四,細作密報,靖侯與犬戎欲攻鎬都,瓜分中土。報之王師不及,吾亦久不得王親近。故設(shè)下一局,密信邀犬戎瓜分靖地,賺犬戎與靖反戈。謀既成,豈料密信落入朝廷之手。王連下三道詔令,宣吾入京,吾俱不受。后故人病篤,遂急馳鎬都,途中遇伏岐關(guān),伏兵著王師之胄,然嘶喊間偶泄靖音,蓋靖兵也。時逢暴雨,山石俱下,吾寡不敵眾,全軍覆沒??套钟谑?,惟愿有朝聞之故友,謹防兵變。”鳳岐念完,呆立不動。一種冰冷而麻木之感,從頭漸漸漫下面頰,最后到達腳底。他的眼睛和嗓子干澀如同灼燒,手心和鼻尖不斷沁出冷汗。他茫然地呆站著,手腳不知如何安置,頭亦不知該轉(zhuǎn)向哪個方向。他起身在黑暗中踉蹌了幾步,走到了洞xue邊緣,眺望著鋪滿銀白月光的廣袤大地,一種前所未有的恨意猛然沖上頭頂。他恨不得毀了這個天下!這個坐享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