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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跑到午門前擊鼓鳴冤告起了御狀。被笞了三十板后,她的訴狀送到了皇帝面前。 她告的正是孟府一家不信守承諾,苦苦尋夫幾載,尋到了夫家卻不無人迎娶她過門。 明德帝淡淡道:“孟家欺君罔上,一并抓來投入大牢,等候發(fā)落?!?/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好戲\(^o^)/~ 第49章 湛蓮得知消息,匆匆趕到御書房請求面圣。趙柱子進去通報,不久耷拉著臉出來了,“康樂公主,陛下這會兒正忙于國事,沒功夫見您。” “里頭有哪有大人在么?” “這,并無……” 湛蓮一聽,不管那么多,提了裙擺就往里頭闖。御書房的奴才們急忙圍上來攔著,偏又不敢用力傷了玉體。 “哎呀,好疼!”別人不敢碰湛蓮,她自己故意對著東邊喊了一聲。 眾人嚇得齊齊收了手。 一道明黃身影自東偏殿快步而出,天子皺著眉到了湛蓮面前,“傷到哪兒了?” “沒有受傷,我胡說的?!闭可徶毖圆恢M。 湛煊瞪她一眼,轉(zhuǎn)身又入偏殿。湛蓮緊跟著走了進去,這回奴才們不敢再攔。 “蓮花兒,朕現(xiàn)下政務(wù)纏身,脫不開身來陪你,待忙完了朕便去陪你可好?” “我不打擾哥哥,我只問一事就走?!?/br> 湛煊走回書桌后坐下,提起朱筆埋首問道:“什么事?” 湛蓮上前,手下為他擺正硯臺鎮(zhèn)紙,嘴里說道:“哥哥,我聽說苗云告御狀的事兒了,你打算怎么處置?” 就曉得她火急火燎跑來是為這事。湛煊臉上不動聲色,心里早已翻滾起名為嫉妒的熊熊火浪。這幾日他只要想起他的蓮花兒心里裝的是別人,渾身上下便如被萬千螞蟻啃咬般的難受。原以為自己會放蓮花兒走,但沒想到居然是這般困難。一旦思及她對別的男子巧笑言兮,與別的男子親吻纏綿、翻云覆雨的場面,他就怒火與妒火燒得皮開rou綻。 “還能怎么處置?那姑娘將事兒捅破了,不懲治孟家如何顯出皇家威嚴不可冒犯?”心中越是瘋蔓火焰,湛煊的語氣便就越淡。 “如何懲治?”湛蓮追問。 “處死孟光濤,其余人等皆貶為奴籍。” “不行!”湛蓮脫口而出。 湛煊手中朱筆折斷,湛蓮竟是沒有發(fā)覺,她急急道:“哥哥,孟光野是無辜的,他從不知道這一回事,他說他若是知道,定會勸他大哥娶了苗云?!?/br> 湛煊將兩截的毛筆扔至一旁,“朕怎么知道他無不無辜,就算他真無辜,做為孟家人也當受連坐牽連。要怪就怪他自個兒家做的蠢事?!?/br> 湛蓮急得跺腳,“哥哥怎地這般糊涂,孟光野是個好人,他人很好,為人正直善良,為官剛正不阿,不屈于強權(quán)惡勢,里外都是難是的人才,哥哥不重用他倒也罷了,竟還將他因這或許有的罪名貶為奴籍?” 湛蓮愈夸,湛煊臉色就愈難看。句句護著那孟光野,反而埋怨起他這哥哥來? “朕心意已決,不必多說。” “三哥哥,”湛蓮見他一臉堅決之色,怕他真下了決心,怕孟光野從此真成了罪奴,她急火攻心,“三哥哥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莫非成了昏君不成!” “放肆!”湛煊頭回對湛蓮拍案而起。 昏君!他的寶貝心肝兒為了一個外頭的野男人罵他是昏君! 湛蓮嚇了一跳,卻是吃驚更勝一籌,她的三哥哥居然怒喝于她!從來對她軟語相向的三哥哥竟然吼她! 湛蓮紅了眼眶,也不知是惱火還是委屈。 湛煊往時一見meimei委屈,再為堅決也會舉白旗投降,今兒卻是鐵了心了,瞪著她看就是不松口。 “孟光野于我有兩次救命之恩,并且他真是個好人,哥哥若看見了定會欣賞于他,哥哥莫要因這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錯過了人才,也莫要……讓我厭惡了哥哥。” 湛蓮不知哥哥怎么了,竟然連哄也不哄她。失望更上一層,她深深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飄然離去。 天都要造反了!他的眼珠子因一個外人要與他翻臉!湛煊什么都能忍,惟不忍受meimei對他冷眼相向。厭惡于他?因為孟光野厭惡于他? 湛煊額上青筋暴起,將桌上所有什物都掃下了紫檀桌。 隔了一日,湛蓮又去勸哥哥,湛煊仍然固執(zhí)己見,湛蓮氣惱之下再次拂袖而去。 兄妹兩個好幾日都互不理睬。湛煊總是去福陽宮去見那假meimei,湛蓮也置之不理。 湛煊本就是故意去氣湛蓮的,誰知她全無動靜,自個兒又氣了半死。且又聽聞她三番五次派人去牢里探望孟光野,不停叫人寬慰他一定將他救出來,湛煊一顆心就跟在油鍋里被人用針扎似的。 他幾次想叫人把孟家盡快下罪,然而心頭總有一絲猶豫,他聽宮仆與他說湛蓮日漸少食,夜不能寐,又聽說她拿著一根泥人對月長嘆,暗自垂淚…… 湛煊閉了閉眼。他在做什么哪。 夜里,湛煊來找湛蓮,拿了個部族朝貢的新鮮玩意逗她,湛蓮看也不看,只當眼前沒杵著一個大活人,只低頭看自己的書卷。 周圍奴婢卻是嚇了半死。 湛煊揮退神經(jīng)兮兮的宮仆,伸手去捏湛蓮臉蛋兒,湛蓮拿手攔在臉上,他去掐另一邊,她仍用另一手護住。 湛煊好笑,“你還要與哥哥鬧脾氣鬧多久?” “三哥哥一日不改變主意,我就一日不理三哥哥?!闭可彽?。 “如果朕一輩子也不改主意?” “那我就一輩子也不理哥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湛蓮篤定了哥哥終是會放下固執(zhí)明智處理,但湛煊卻似聽見了一錘定音的讖語。 他如果將孟光野貶為罪奴,他的蓮花兒大抵會一輩子恨他這個哥哥罷?況且,她自己是否也將會郁郁寡歡,報憾終生? 曾經(jīng)的蓮花兒飽受病痛折磨,未開先凋,如今天降神跡,賜她重生回了陽世,他不讓她快快活活的,卻還要成了她悒悒不樂的罪魁禍首? 滿腔的黑色火焰被驀然澆滅,湛煊閉了閉眼,長長地嘆出一口濁氣。 他默默地站起來,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湛蓮見哥哥神情古怪,不說話就走了。不免有些憂心,忍了一忍沒忍住,她還是起身追了上去,“哥哥你怎么了?” 湛煊看著她,又好似沒有看她,“你讓朕想想?!闭f罷,他繞過她緩緩走了。 這夜湛煊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至天明。 上朝前,他終于做出了決定。 一個,牽動他一輩子喜怒哀樂的決定。 下午,湛蓮得知了好消息,刑部那兒審了孟府一案定了罪,孟光濤蔑視天恩,欺君罔上,按律當斬,其母視為共犯,苔五十板,其弟孟光野、其妹孟采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