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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順安,朕是否做錯了?”長此以往,那狠心的小人兒不說成為他的眷侶,怕是連meimei也不愿當(dāng)了。是他太貪心了么? 順安也知六殿下從來是個固執(zhí)的,況且她愈對陛下兄妹情深,恐怕愈不能接受陛下。因此訥訥不敢言。 湛煊也不強(qiáng)迫他回答,獨(dú)自默默喝了一壺又一壺,忽而擲了酒杯道:“找個人來陪朕?!?/br> “是,是,陛下意欲哪位主子?良貴妃,賢妃,柳嬪,文嬪,曹美人?” 湛煊皺眉一擺手,“你看著辦!” 順安急急忙找了敬事房來找他要名帖,心想著這會兒大抵要個新鮮美人來好些,選侍小主全趕走了,順安便自樂坊挑了幾個人出來,老眼又挑選一回,選中一個樣貌出挑身形纖細(xì)的少女,送到回了殿繼續(xù)喝酒的湛煊面前。 湛煊因想念湛蓮渾身疼痛,看也不看對方長相,將她一把抱進(jìn)懷中便撕她的衣裳,小歌妓又羞又驚,依在帝王懷里顫顫喚了一聲陛下。 正欲低頭的湛煊僵了動作。 不對,這聲音沒有蓮花兒嬌,這香味沒有蓮花兒香,這腰肢沒有蓮花兒軟,她不是他的蓮花兒! 湛煊埋首在小歌妓頸邊,終是苦笑一聲退開了身子。 饕餮的胃口被打開,就再填不滿那無底洞了么? 末秋將過,午門外斬了一批作jian犯科者,孟光野與新婚妻子苗云目睹了兄長被處決,閉著眼發(fā)出了長長一聲嘆息,睜眼時眼角已濕潤。無論如何,那也是他的親大哥。 苗云卻在心頭暗自慶幸,原以為這樁婚事毀了她一輩子,不想竟柳暗花明,得了這么個有情有義的英偉夫君,思及此,她不免更加傾心。 黃寶貴被處斬時,大快百姓之心,他們將刑場圍了水泄不通,拿了臭雞蛋與爛瓜果砸在刑臺上痛哭流涕的惡霸,眼見他被斬首,全都拍掌叫好。 幸而黃老夫人因悲傷過度臥病在床,否則見這一幕定然一命嗚呼。 湛蓮得知黃寶貴死訊,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三兄妹。這時便又想起湛煊來。 她陷入沮喪,她已有許久、許久沒見上三哥哥了,沒能與他好好說話兒,沒能與他下棋作畫,沒能與他……她必須忍耐,忍到三哥哥投降,放棄了那份不應(yīng)有的……心儀。 湛蓮重新振作,獨(dú)自沉思半晌,先叫來李氏和汪氏,將黃寶貴之死告知二人,兩人聽丈夫死了臉色平靜,絲毫沒有悲傷模樣,若細(xì)看興許還有幾絲歡喜。 李氏小心翼翼問道:“殿下,那奴婢們,要回黃府守喪么?” 湛蓮道:“隨你們自個兒。” 湛蓮又命蕊兒去叫即將下課的黃子杰過來,喜芳道:“少爺年紀(jì)尚幼,聽了怕是受不住?!?/br> “受不住也得受?!?/br> 黃子杰跑來,他正上完了武課,滿頭的大汗,比之在黃府的白嫩,他現(xiàn)在又瘦又黑,卻是中氣十足,“皇阿姐,你叫我來做什么?” 皇阿姐是湛蓮叫兄妹三個這般叫的,她打量黃子杰片刻,緩緩道:“我與你說一件不好的事,你且聽著?!?/br> “什么事?”黃子杰抹去汗水。 “你爹因違了律法,被朝廷判了死罪,如今他已伏法了?!?/br> 黃子杰一時沒聽明白,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我爹死了?”他一面說,一面“哇”地大哭起來。 這黃子杰有個毛病,愛哭。一遇事兒就哭,大事大哭,小事小哭,哭完了居然也就沒事了。 “即便你爹是罪人,但你是他的兒子,理應(yīng)為他送終。待會兒你便與先生一同回黃府去守喪,記住,不可輕易聽信你奶奶他們的話,有疑惑便與先生商議?!?/br> 黃子杰只是哭。 “你meimei們還小,便不必告訴她們?nèi)撬齻儌??!?/br> 黃子杰一邊哭一邊說:“大妮兒、定不傷心,她說,她說她沒見過爹……” 難怪連名兒都取得那般敷衍,湛蓮只覺大妮二妮可憐,“那算是不幸中的幸事了,你自下去準(zhǔn)備罷?!?/br> 黃子杰不走,站在那嗚嗚地哭。 湛蓮頭回覺著這毛孩兒有些可憐,輕嘆一聲,起身將他摟進(jìn)懷中。 送走了黃子杰,湛蓮去了聽楓閣,讓蕊兒焚了茉天香,自己跪坐在閣內(nèi)撫琴。只是心思紊亂,不能靜心。 “殿下,宮里頭又來信了。” 湛蓮手下一抖,琴音頓碎。 喜芳將巴掌大的紫檀木雕龍鏤空小盒呈至湛蓮面前,湛蓮卻不接,她瞟一眼,有絲局促道:“你放著罷?!?/br> 喜芳依言將其放在琴桌一角。 湛蓮又撥起琴弦,只是全部心思已到了那小盒里。猶豫片刻,她輕輕打開,今兒里頭并沒有信,卻是一枝早開的梅花。 相思一夜梅花發(fā)。 湛蓮咬了下唇,臉上發(fā)燙。又是三哥哥的一封……情信。 自她咬傷自己后,三哥哥再沒來過,信卻日日來了。每日不過只字片語,卻讓她,困擾無比。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矣…… 今夜月明…… 三哥哥真真……湛蓮都不知說些什么好。 “殿下,門外有拜帖?!?/br> “不見?!闭可徝偷鼗厣瘛?/br> “可是這……”管家猶豫一下,“門外是殿下您的兄長?!?/br> “唉?”湛蓮頓時扔開梅花枝,三哥哥來了還發(fā)拜帖? “來人是全家大少爺全雪柏與二少爺全雪松。” 第69章 湛蓮本不想見此二人,但轉(zhuǎn)念想他們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大抵與皇后有干系,因此便叫順和讓他們在正堂候著。 一盞茶后,兩兄弟見湛蓮過來,中規(guī)中矩的下跪見了禮,雖說她是他們的四妹,但如今已是公主之尊,他們見了依然要行禮。 湛蓮見二人年歲相仿,又都留著胡須,只能從一個穿著官服一個沒穿官服,分出了兄弟兩個。全家大子全雪柏現(xiàn)任國子史祭酒,全家二子無官無職,在家中cao持。 “全大人,全二爺?!闭可彶⒉灰孕珠L喚他們,全家人對全雅憐的不聞不問,讓湛蓮不齒。尤其是兩個當(dāng)哥哥的,當(dāng)初不想著怎么幫助meimei,反而與旁人一樣對meimei不聞不問,致使她最終走上一條死路。 全雪柏與全雪松聽了湛蓮稱呼,臉帶尷尬之色。說實話,若是在外頭見面,他們還真認(rèn)不出自個兒四妹。 “四妹如今成了公主,怎么變得這般生分?”全雪松笑道。 湛蓮不接話,只叫他們坐下。 全家上下沒一個人料得曾經(jīng)因愚蠢鑄下大錯的四妹會有今日榮華,看著竟比皇后jiejie更得天子歡心。全雪松后悔當(dāng)初沒有多與她親近些。他與兄長相視一眼,壓低聲音急迫道:“四妹,出大事兒了!” 湛蓮挑眉,“此話怎么講?” “這……”全雪松看看四周。 湛蓮會意,叫了眾人退下,留了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