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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奪門而逃。一個嬤嬤飛撲上來抱住了他的雙腿,秦景陽用碎瓷片在對方的手臂上深深劃下,那老女人痛叫出聲,卻依舊沒有松開手去。另一個嬤嬤趁機(jī)沖上來,攥起拳頭,對著秦景陽的腹部便是狠狠一拳。 劇痛瞬間透入四肢百骸,秦景陽悶哼一聲,頓時失去了力氣。他的身體軟倒下來,蜷縮在地上,冷汗淋漓。 幸虧現(xiàn)在掌控這副身體的是我,而不是楚清音。在此時,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念頭,居然是這個。 獵物已無力反抗。兩個嬤嬤架起秦景陽的雙臂,將他拖到了太后與皇后的面前。 “這么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轉(zhuǎn)眼就要變成一具面目浮腫的死尸了。”皇后抬起他的下頜,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臉色蒼白,額頭不斷滴下冷汗,秦景陽勉強(qiáng)抬起眼睛,向她露出譏諷的一笑?!凹刀蕟?,”他有氣無力地說,“老女人?” “……!”皇后的面部在一瞬間變得扭曲,手掌高高揚起,險些給他一個耳光,可到最后卻還是忍了下來?!巴系胶笤喝ィ 彼饴暶畹?,“把她給本宮活活淹死!” 兩個嬤嬤得令,又將秦景陽拖著朝殿外走去。臨越過門檻的時候,秦景陽掙扎著回頭看去,恰巧看到擺在大殿角落的沙漏,離一更天的到來還有不到十個數(shù)的時間。 “清音,堅持住?!彼瓜骂^,喃喃道。 “等著我?!?/br> 數(shù)十里外,北周皇陵。 戌時已至,暮鼓被敲響的聲音悠悠回蕩在皇陵上空。跪坐在宗廟之中、低頭抄寫孝經(jīng)的襄王,身體猛地一顫,筆下的紙張頓時洇濕了一大片。 再抬起頭時,男人的雙眸之中,已充滿了如野獸一般的兇戾之氣。狼毫筆在手中應(yīng)聲折斷,秦景陽站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被派來的兩個嬤嬤就守在宗廟門外。見他出來,兩人俱是一怔。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說道:“襄王殿下,您怎么出來了?太后明明吩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只鷹爪般的手扣住了咽喉。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那脆弱的頸骨,已是輕而易舉地被折成了兩段。 “……啊啊!”另外一個嬤嬤尖叫著,想逃跑,雙腿卻一陣陣地發(fā)軟,剛邁出一步便跌坐在地。她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誰殺人了?”將那尸體毫不在意地向旁邊一甩,秦景陽向她投去居高臨下的一瞥?!八皇亲约鹤呗凡恍⌒模^磕在臺階上,不巧折斷了頸骨嗎?”他說著,瞇起了眼睛,“你也想和她一樣?” 嬤嬤驚恐地連連搖頭,有水痕在她翠綠色的宮裝上暈開,竟是被嚇得失禁了。留下輕蔑又嫌惡的一瞥,襄王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為了方便往來,皇陵當(dāng)中便設(shè)有驛站。秦景陽大步而入,驛館的小吏自然認(rèn)得襄王,見他面籠寒霜,周身煞氣十足,哪里敢擋,早就抱著頭縮到了一邊。秦景陽也沒理會他,牽了兩匹最快的馬出來,韁繩拴到一起;又看到小吏平時偷閑時在外面山中打獵所用的獵弓,也拿起來掛到鞍上。做完了這一切,男人便飛身上馬,朝著京城奔去。 等著我,清音。他在心中再一次說。 …… 白天掃墓累得要死,剛換過來身體,又像是死狗一樣被人拖在地上走,肚子上還不時傳來抽搐的疼痛,楚清音覺得自己也真算是夠倒霉的了。 不過,比起對自己的命苦的哀嘆,此時她心中更多涌起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憤怒。太后的惡毒令她震驚,秦景陽在聽見那些話的時候,心里是怎樣的感受,她連稍作想象都覺得不忍。 當(dāng)然,為今之計,還是先擺脫身旁這兩個麻煩精,再作考慮。 被拖著一路走過來,她沒有動彈半分。兩個嬤嬤只道她是嬌生慣養(yǎng)的金枝玉葉,恐怕挨了那一拳后早已支撐不住暈了過去,起初還將她的胳膊抓得緊緊的,不多時也就漸漸放松了力道。 三人就這樣走進(jìn)了位于永寧宮西北角的一間小院。院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口水井,是用來在宮中失火時打水滅火的。后來因為久久不用,便做了個木頭的圓蓋子,蓋在井口上方。一個嬤嬤走過去打開蓋子,便將楚清音交給了另外一人,軟軟地靠在她的身上。 從雙眼瞇起的縫隙中,楚清音看到那嬤嬤解開了蓋子上的大鎖,將兩塊沉重的半圓木板朝兩邊挪去。就是現(xiàn)在! 睜開雙眼,她曲起手臂,用手肘朝著身后人的面門狠狠一擊。肘尖正中對方鼻梁,那嬤嬤痛得大叫一聲,松開她后退兩步,捂住鮮血淋漓的鼻子。 “怎么……哎哎!”另一個嬤嬤剛將木板挪到旁邊,聽見聲音回頭一看,正巧看到剛剛還“人事不省”的女子目露兇光,朝著自己飛撲過來,使出全身力氣重重一撞。 “你給我下去!”楚清音喝道,壓著那女人的腦袋往井里按,腿也不閑著,抬起膝蓋便朝著對方的屁股狠狠一頂。那嬤嬤原本便身材臃腫比例失調(diào),肩寬肚大腿卻細(xì),這一撞一按一頂,登時就失去了重心,半個身體都栽進(jìn)了井里。 嬤嬤尖叫著,掙扎著伸出手去扒住井沿,楚清音抬起腳來,朝她剛才被秦景陽劃破的手臂狠狠一踩。對方腦袋已經(jīng)扎進(jìn)了井里,手便空了出來,楚清音又掐住她的膝彎,朝上奮力一抬:“下去!” 慘叫聲回蕩在井壁之內(nèi),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楚清音急急從井邊退開,還沒等喘口氣,身后便又壓上了一人,手臂緊緊扼住了她的脖子。 眼前陣陣發(fā)黑,楚清音緊咬著牙關(guān),掙扎著抬起手臂。五指擺出剪刀的形狀,她朝著估算中對方雙眼的位置猛地插了過去。也合該是她幸運,那嬤嬤當(dāng)真被她戳進(jìn)了眼睛里,頓時又是一聲嚎叫,松開了手。楚清音連忙轉(zhuǎn)身,曲起膝蓋,便朝著對方的小腹與下|體處死命一頂。 男人的要害是雙腿之間,堪稱一擊必殺;女人雖然不至于那么慘烈,但被攻擊所造成的傷害也頗為可觀。嬤嬤疼得彎下腰去,楚清音又握起拳頭,中指的指節(jié)向前突出,朝著送到手邊的太陽xue便是狠狠一擊。 這一次,那嬤嬤終于吭也不吭地昏了過去。 敵人失去了意識,但楚清音依舊不敢大意。本著趁病要命的原則,她抓起對方的雙腳,將其朝著井的方向拖去。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這第二人也丟入井中,又將那兩個半圓木蓋蓋回原處,她已是累得滿頭大汗。粗喘著氣,又踉蹌著小跑到院門口,將兩扇門緊緊關(guān)閉,最后搬來立在一旁的紅木門閂,將門牢牢閂住。 做完了這一切,楚清音終于如釋重負(fù),背靠著大門,虛脫一般地滑坐在了地上。 我做到了……她想。 楚二姑娘體弱勁小,別說秦景陽了,連楚清音都有些看不上眼。兩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