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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鐵勒人大舉犯邊。她的父親沐破城當場戰(zhàn)死,兄長沐鐵衣重傷被抬回家中,僅僅撐了兩個時辰,便也不治身亡。那時沐平戎還小,沐家不能無人支撐,她別無選擇,只能脫下紅裙換上戎裝,從此將自己的存在消弭于世,頂替孿生兄長的身份,奔赴前線。 而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則證明,她的選擇是明智的。沐破城戰(zhàn)死兩年后,秦景陽便因皇帝病重而被調(diào)離入京;再過兩年,蘇玉山與蘇靖云便走上了同樣的命運,捐軀沙場。若是六年前她沒有偷龍換鳳,延續(xù)數(shù)百年的漠北三將門,如今便是要青黃不接,再無一人支撐了。 一想到她這幾年來的艱辛,程徽便忍不住心中酸楚?!捌饺炙麄?nèi)缃褚查L大了?!彼吐暤溃H吻著沐鐵衣的鬢發(fā),“有朝一日,他們會成為不亞于父親和祖父的杰出統(tǒng)帥,等到那時,你便可以卸下這份擔子了。我與王爺這次回來,雖說不知能在漠北停留多久,但是至少能幫你分擔一些勞累,也是好的?!?/br> “青蘅……我會一直等著你。無論是十年,三十年,還是一生一世?!?/br> “征明……”沐鐵衣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她握住男人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身體向后靠在對方肩頭,閉上了眼睛。 ——征明,我沐青蘅與你立下約定。假若三十年后,你還活著,我還活著,我便做你的妻子。 ——好。到那時,我要帶你走遍大江南北,去看那些我們年輕時沒來得及看的風景,去做我們年輕時沒來得及做的事。等我們都老得走不動了,便尋一處僻靜鄉(xiāng)下,安度晚年。只有你和我兩個,再無其他人。 今日一誓,此生不渝。 作者有話要說: _(:з」∠)_上一章很多小伙伴都猜對了……青蘅就是鐵衣,他們倆是龍鳳胎,在哥哥戰(zhàn)死之后,青蘅就男扮女裝頂替了哥哥的身份,挑起了大梁。也多虧她當年這么做了,否則之后王爺離開,蘇家父子又戰(zhàn)死,而那時平戎和雙胞胎還小,三將門就是要真的沒落了。 蘇妹終于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王爺?shù)乃崃锪锿耆浅鲇谧o短的角度啦,類似老爹看女婿那種“你這小子何德何能能娶走我的女兒”的感覺2333333當然他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故意刁難對方的人啦,確認了楚大哥是根正苗紅好青年之后,他會欣慰放手的23333333 【預告——秦景陽:就是你想娶我的meimei?楚澄明:就是你娶了我的meimei?】 ☆、適合的才是最好的 襄王府眾人就此在烏壘城安頓了下來。從京師遷至西北,衣食住行諸處自然多有不適之處,不單是映玉攬月等人,就連楚清音也是花了好一陣子才磨合過來。 起先他們還在都護府衙中住著,后來秦景陽與楚清音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搬出去。雖說沐鐵衣等人都不介意,但實際上這院中住的是三名遺孀與兩個獨身的女子,秦景陽一個大男人待在這里,總是有些不便的。 于是便派人去尋找合適的地點,恰好在府衙東面隔著兩條街的地方,有一處富商的多余宅子需要出兌。對方聽說是襄王要買自己的房子,頓時受寵若驚,連連說要將地契白送給秦景陽;后來經(jīng)過一番辭讓,才總算以原價八成的價格買下了這間四進四出的大院。雇了些泥水瓦匠去翻修,又派黃芪和攬月去看著進度,只待一切整理妥當,便正式搬進去。 秦景陽會選擇回到漠北,一來是為了避開京城的危局,二來也是憂心著邊關(guān)的戰(zhàn)況。沐家與蘇家,兩代四人盡皆捐軀沙場,他雖然不會將戰(zhàn)爭僅僅定義在復仇的膚淺層面上,但若是不能以鐵勒人的血告慰戰(zhàn)友在天之靈,將來百年之后,自己也無顏再去見那些人了。因此,在抵達烏壘的當晚,接風宴過后,秦景陽便拖著沐鐵衣去了書房,要她將目前的情況詳細地說與自己聽。 “景陽,你且稍安勿躁?!闭驹谏潮P旁邊的男人神情凝重雙眉緊鎖,沐鐵衣見狀,拍了拍襄王的肩膀。“我比你更想為父兄、為蘇伯父與靖云報仇雪恨,更想將這些蠻人永遠驅(qū)逐出我大周的國境,但如今的漠北軍只能守,不能攻。草原深處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就算是派了斥候前去打探,后方?jīng)]有充足的糧草與軍備,同樣無法支撐起一場遠征。” 提到這一點,女將軍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憂慮。西有鐵勒,南有南梁,北周處于腹背受敵的狀況之中,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將全部資源與精力都放在其中一方的上面。就算南梁如今表面上是“友邦”,但孟煦的為人與手段早就在年初虞冕率人出使和親時,便已可見一斑,一旦北周膽敢調(diào)動大批軍力與輜重去對抗鐵勒人,南方邊境必然不得安穩(wěn)。 相比之下,這些草原的游牧民們多數(shù)只在秋冬兩季前來劫掠,并且只擅野戰(zhàn)不擅攻城,已算得上是好對付得多了。 “南梁與北周實力相當,想要將對方全盤吃下,可不是一件說做便能做到的事情。”沉吟片刻,秦景陽道,“若想征服南梁,只能暫且韜光養(yǎng)晦伺機而動,等到他們內(nèi)部自己出了亂子,才有突破的機會。從這一點上來說,兩個國家的態(tài)度是一樣的??墒侨舨荒苷鞣狭海銦o法放手來打鐵勒人……當真令人焦躁。” “左右現(xiàn)在想這些也是無用,在局勢沒有發(fā)生更大的變化之前,也只能按兵不動了。”沐鐵衣道,“將邊境守住,擊退他們的每一次來犯,這便是我們?nèi)缃袼茏龅??!闭f到這兒,她臉上又露出了些笑模樣,“左右你與征明回來了,總歸是一件好事。也不知你們能在這兒呆上幾年,總之在此期間,就勞煩你們二位盡力而為吧!” 秦景陽回來便是為了這個,自是無不應允的道理,當即笑道:“不消你說,我也是要會會闊別四年的漠北軍的?!闭f罷便摩拳擦掌起來,“今年秋天,蠻子們?nèi)羰沁€敢來犯,本王定要他們有去無回!” 襄王殿下的理想很美好,然而不幸的是,在放下豪言壯語的時候,他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那就是—— 白天的時候,去軍營訓練將士們的不是他,而是楚清音。而他自己,則從另一種意義上,陷入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之中。 “阿清呀,你這畫的是個……鵪鶉?”張氏瞇著眼睛,探過身來,看向襄王妃手中的。這位老夫人今年已是五十有五,依舊身體康健,耳聰目明。“我聽說過在荷包上繡鴛鴦的,可是這鵪鶉……” 本來就是想畫鴛鴦的秦景陽:“……” 一旁的徐氏掩口笑道:“娘,您莫要說了,阿清她……畫的正是鴛鴦哩?!?/br> “讓老夫人和兩位嫂子見笑了。我從前在京師,并不看重這些穿衣打扮的玩意,若是要做個香囊縫個衣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