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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在父親走的那一天,易鳴一直守在病床前,期盼著父親能再次清醒,最后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昏迷中離開了人世。那天之后,易鳴的心里一直有一塊是空的,他沒能和父親好好的道別,而父親的那些殷殷囑托也沒來得及說出口。當初莫離在片場對他說的那些話,不但幫他克服了心理障礙,還為他掃除了自父親去世后就一直籠罩著他的迷霧,為失去了人生導(dǎo)師的他,指出了一條繼續(xù)前進的路。而那句道別,更是彌補了他沒能和父親道別的遺憾,用簡單的兩個詞,填平了他心里的空缺。“莫叔……莫叔!”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一頭扎進了斐然的懷里,哭得像個一百七十斤的孩子。斐然一邊拍著易鳴的肩膀,一邊無奈地想著——這孩子都這么大的塊頭了,這纖細敏感的個性還是沒變啊……第72章往事“……原來是劉沐……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陷害我的,但是……”終于控制住了情緒的易鳴,聽著斐然講述重生后的事,在得知陷害自己的人就是劉沐時,整個人都驚了,“他是溫氏的練習生,我簽約溫氏后,他是第一個主動和我打招呼的溫氏藝人,還帶我認識了不少人,人很和氣又愛開玩笑,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要不怎么說這個人厲害呢?當初和劉沐一起拍時,自己也差點被他迷惑過去了,這個人心機太深,太會偽裝,如果他沒有暴露溫氏藝人的身份,自己可能還要過一陣子才會知道是他在背后搗鬼。連自己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的人都被騙了,更何況易鳴這種才出社會的小年輕?斐然嘆了口氣:“也怪我,如果當初得知你即將簽約溫氏的時候,我能放下顧忌阻止你的話,你也不會……”易鳴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愧色:“沒用的……那個時候的我,聽不進去。連我媽都阻止不了我,就算是莫叔你也沒用??渤腔貋砗蟆揖汀砻孕母[了。”斐然一聽就明白了,回過頭想想也是,易鳴的母親雖然不是專業(yè)的經(jīng)紀人,但畢竟一手cao辦易鳴的演藝事業(yè)十幾年,手里捏住的人脈也是不可小覷的。在溫氏娛樂和易鳴接觸的時候,難道當媽的不會打聽一番嗎?易鳴合作過那么多導(dǎo)演、明星,難道沒有一個人知道溫氏的內(nèi)幕?隨便誰透個口風,易鳴的母親也會勸告兒子。可惜的是,那個時候的易鳴被影帝光環(huán)迷了眼,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在易鳴三歲時,父親患了肝癌,急需換肝。可是已經(jīng)被前期的治療費用掏空了家底的教職工家庭,哪來的錢承擔幾十萬的換肝手術(shù)費?就在易鳴的母親想要賣房子的時候,一個學(xué)生的家長介紹帶著孩子上班的易鳴母親一個賺錢的機會——某大型連鎖兒童早教機構(gòu)搞了一個代言人選拔會,優(yōu)勝者能得到十萬元的獎金,還將拍攝一系列的宣傳廣告。如果能取得優(yōu)勝,獎金加上拍攝廣告的酬勞剛好能解決他們家的燃眉之急。易鳴母親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給兒子報了名,誰知道天生鏡頭感十足的易鳴就這樣一路殺出重圍,順利地拿下了代言人的頭銜。易鳴父親也成功地挺過了換肝手術(shù),擺脫了癌癥的陰影。達成目的的易鳴母親原本以為這就是個一錘子買賣,是易鳴人生路上不得不為家庭犧牲而走的一個小岔路。誰知道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廣告公司,甚至是導(dǎo)演找到她,希望易鳴能出演廣告或者客串一下劇中的人物。本想拒絕的易鳴母親,卻在看到數(shù)額驚人的抗排異藥物費用后猶豫了。于是易鳴便在寒暑假里,被母親領(lǐng)著出入大小劇組,開始了童星生涯。后來易鳴的父親身體恢復(fù)良好,重返了工作崗位,易鳴的母親也打算將兒子的生活導(dǎo)入正規(guī),卻沒想到小小的易鳴喜歡上了演戲,每看過一本小人書都要在他們面前演一遍。身為教育工作者,易鳴的父母自然知道對于孩子的興趣愛好,堵不如疏。于是在和易鳴拉鉤上吊后,易鳴的母親辭去了語文老師的工作,當起了易鳴的貼身助理兼經(jīng)紀人。而她和易鳴的約法三章是:一不能影響學(xué)業(yè);二只能利用節(jié)假日拍戲;三所有劇本必須經(jīng)過父母的同意,嚴禁私自接戲。在易鳴長達十四年的童星生涯里,嚴格遵守著這三條約定。因此造就了娛樂圈屈指可數(shù)的學(xué)霸——易鳴從京大附小一路讀到京大附中,學(xué)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但也因這約法三章,使得易鳴從小接的影視劇不是這樣的合家歡電視劇,就是這種藝術(shù)電影,名氣集中在中老年婦女、業(yè)內(nèi)人士及專業(yè)評審間,從來沒有享受過鎂光燈的洗禮,更遑論粉絲的熱情追捧了。捧回坎城電影節(jié)最佳男演員大獎后,易鳴人生第一次被鎂光燈包圍,華國最年輕的坎城影帝頭銜,如同一個巨大的聚光燈,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關(guān)注。前后兩次失去了人生導(dǎo)師的易鳴,輕而易舉地就被名利攻陷,在一片贊譽聲中迷失了方向。志驕意滿的易鳴,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了華國最大經(jīng)紀公司、溫氏娛樂伸出的橄欖枝。在和溫氏娛樂接洽的過程中,易鳴深深地覺得,對方所描繪的職業(yè)前景,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已經(jīng)獲得演藝界最高獎項的他,正如溫氏老總說的那樣,需要的是能與影帝頭銜相匹配的人氣。如果繼續(xù)按照老路走下去,自己難道要一直在曲高和寡的文藝片里沉浮嗎?就算拿到再多的獎杯又怎樣?這些難道能帶給他和母親優(yōu)渥的生活嗎?易鳴沒有斐然那二十年來的生活閱歷,天資聰穎的他,除了父親的病癥,人生也并沒有經(jīng)歷太多的波折,即便是成年人還多有一夜暴富而后散盡家財?shù)男侣?,跟何況那時還未成年的他?沒誰能天生淡泊名利,不過是久經(jīng)世事的看破紅塵罷了。易鳴為他的驕傲自滿付出了代價,只不過這代價略為慘重,如果不是斐然意外重生,他可能真的再也爬不起來了。斐然拍拍一臉羞愧的易鳴的肩膀,安慰道:“吃一塹長一智,你才22歲,還年輕,現(xiàn)在劉沐也被關(guān)進去了,只要揭露當年事情的真相,你就能重返大銀幕。說起來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和其他公司的人在同一個酒吧包廂里?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易鳴回想起當年發(fā)生的事,表情悔恨中夾雜著憤怒:“那天公司的人知道我簽了的演出合同,一群人起哄說要好好慶祝一下,就去了一家休閑會所唱歌,當時去了很多人,和我同期簽約的新人、練習生……還有劉沐!”易鳴咬牙道:“……那天我們鬧得很兇,一直玩到了晚上十一點,我原本想走,結(jié)果在洗手間聽到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