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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從白禾的病房跑出來嗎?他一定知道了,自己對他舍命救下的人做了那樣惡劣的事,因此失望吧。但又為什么要冒認掩護他這個殺人未遂的兇手呢。醫(yī)生顯然也非常驚訝:“是你?!為什么?聽說是你拼命保護了副駕的人,現(xiàn)在這又是來哪出?”賀聞遠道:“我只是見他受苦,一時糊涂想替他早點解脫?!?/br>“真是糊涂!”醫(yī)生呵斥。賀聞遠便垂著眼簾由他批評教育,偶爾應一句“不會了”、“知道了”。醫(yī)生氣急敗壞的走了,云硯也想離開,卻被賀聞遠拉住手腕強行拖拽著往角落去。云硯見他滿臉憔悴之色,竟是不忍掙扎,便被他拉扯著到了無人的地方。“你怎么回事?”賀聞遠蹙著眉劈頭就問。“對不起?!痹瞥幋瓜骂^去。“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那你要我現(xiàn)在過去跟白禾說嗎?”云硯行尸走rou似的面無表情,“需要跪下求他原諒嗎?”“程云昭,你給我好好說話?!辟R聞遠掐著他的后頸把人帶到了眼前,“你那個辭呈是怎么回事,車票又是怎么回事。一件一件給我好好交代?!?/br>云硯原本無波的瞳孔驟然一縮,猛地抬頭:“你,你派人跟蹤調(diào)查我?!”他辭呈和車票都是去了附近的網(wǎng)吧cao作的,賀聞遠光是看到辭呈再去查沒這么快,一定是得知了他的去向,又去網(wǎng)吧調(diào)了瀏覽記錄。但賀聞遠人在病床上哪里想得到這些,除非他早就叫人這么干!賀聞遠被這樣質(zhì)問,一點底氣不足都沒有:“你上次被人關(guān)在太陽房失蹤了一天,知道我有多著急么?我只是以防萬一?!?/br>說著他又露出幾分兇相:“沒想到這次是你自己要走?!?/br>“那又怎樣?”云硯撇開臉去,卻被他狠狠扳回來。“你休想離開我!”“賀總,你是不是有???”云硯怒氣上涌,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用力拽開他的手臂,沒想到這個傷患力氣還有這么大,他掙脫不動,便拳打腳踢,指著重癥監(jiān)護室吼道:“你心心念念了六年的白月光在那兒呢!不是眼前的這個!你抱著我不放做什么?忘了是誰不要命也要救他了?還是說,你想讓我去給他賠禮道歉下跪磕頭嗎?好??!一句話的事!你說就是!”“道你媽的歉!程云昭你給我聽著,你拿出點現(xiàn)在對我大吼大叫的勇氣行不行?”賀聞遠也怒火沖天,儼然忘記這里是醫(yī)院,用同等分貝的音量吼了回去,尾聲顫個不停。“拿出勇氣做什么?”云硯凝滯了一下,“你搞清楚狀況了嗎賀聞遠?!”云硯原本怒火中燒的氣勢在對方凌厲的目光中弱了下來,腦袋有片刻當機,費力理解那句話的含義。賀聞遠滿臉怒其不爭,在前面那些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聲中,竟然似乎還產(chǎn)生了幾分委屈和不快。“搞不清狀況的人是你,”賀聞遠雙眼發(fā)紅,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全然不管不顧后果,“我他媽沒有什么白月光,有也是你,白月光是你,紅玫瑰是你,通通都是你,只有你?。?!”“你在說什么……”云硯如同聽見了天方夜譚,甚至笑出了聲來,“你騙我到底有什么好處?”賀聞遠一定是瘋了,無論是言語還是表現(xiàn)。這是云硯內(nèi)心里唯一的想法。沒有人這么矛盾,一邊說愛這個一邊舍命救那個,他當自己是什么?情圣嗎?又當他是什么,哄哄就信了的傻子嗎?一定是瘋了,精神不正常,需要看心理醫(yī)生。“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賀總?!痹瞥幧踔劣行o力的垂下肩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這種話就像包裹著彩色糖果的漂亮外衣,內(nèi)里卻是錐心的琉璃刺。“你知不知道這么說很害人的啊,我萬一當真了呢,我他媽做夢都想聽你對我說這些話?!痹瞥庍种齑笮α藘陕?,卻比哭還難看,“你剛才看到了吧,我想害死白禾的事……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你知不知道,我做夢都想殺了白禾搶走你??!”他們都瘋了。真心話還是胡言亂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只知道言語像落地的跳珠,不受控的飛濺四散。然而賀聞遠的反應沒有他預料中的震驚、惡心、嫌惡、鄙視,他的回答像是從天邊傳來的,有點縹緲,有點冷酷,有點……難以置信。他一字一句狠狠道:“那就殺了他,和我在一起。”是幻聽了嗎。還是……果真瘋了。轟隆隆——他怎么好像還聽見了世界在崩塌破碎的聲音。眼前有山一樣的陰影訇然傾倒,天崩地裂,天昏地暗。曾經(jīng)兩次出現(xiàn)過的那種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頭暈感霎時間籠罩了云硯。可這次比任何一次都迅疾,都劇烈。他的瞳孔中倒映出賀聞遠幾近崩潰的面容,下一秒,意識倏然癱瘓,抽離。如同斷了線的關(guān)節(jié)木偶,吧嗒一聲,摔落到地上,四肢亂折,再無半點兒生氣。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揭秘惹OvO☆、Chapter21.柱形的培養(yǎng)皿中躺著一具沒有自主活動能力的身體。他的四肢和腦袋上連接著各式各樣的導管,另一頭是一個大型儀器,精密的數(shù)據(jù)顯示里面的人仍舊處于植物人狀態(tài)中。他有呼吸,有心跳,有體溫,卻沒有意識。有那么一刻,屏幕上的波紋突然跳躍了一下,培養(yǎng)皿中的機體同時眼皮一動,霎時便消弭無影,像沒發(fā)生過什么。大型儀器的另一面也連著許多膠質(zhì)軟管,那頭同樣是一個柱狀培養(yǎng)皿,亦躺著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儀器波動的時候,他卻隨之睜開了雙眼。緊接著,尖銳的警報聲響,從這個房間的玻璃隔板后面匆匆走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迅速在儀器上cao作了幾下,幫男人打開了培養(yǎng)皿。足足過了十分鐘,男人渙散的瞳孔緩緩聚焦,他坐了起來,臉色非常差,揉著眉心開了口,嗓子喑啞地像是壞了聲帶:“該死……”“賀先生,你沖動了!”醫(yī)生上來就怒憤詰責他,“治療前我交代過多少遍,叫你千萬要按照他的認知構(gòu)建行事,不要刺激他!”被稱作賀先生的人便是賀聞遠,只是,這個人本該是冷靜自持的,此時卻像一個法庭上即將被判刑的冤者,悶忿的沖著律師怒吼:“他的認知?他的認知就是我和他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他認定我愛別人娶別人也不會是他,你讓我怎么順著他來?”他一把拽掉身上多余的管子從培養(yǎng)皿中走出來,尤嫌不夠地重重捶了墻一拳:“你這個醫(yī)生又是做什么的?將近一百天,那么多次動手機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