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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起他的領(lǐng)口,揮拳而上,一下一下重擊男人頭部。 楚桐呆怔在原地,這樣的陸江,太可怕了。 “陸江!陸江——”她跑過去攔他,但腰部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了回去。 楚桐回頭看,對上一張涼薄笑意的臉。 “嚴明謹……” 有些事情很微妙,明明完全沒有預(yù)兆的事情,甚至不需要任何動作,任何語言,你已經(jīng)莫名的開始恐懼了。 嚴明謹笑意淺淡,手指在楚桐纖細的腰部輕輕摩挲,這種撫摸,沒有一絲半點的情.欲,只有寒入骨髓的危險。 “阿楚,再不登機,我們可要晚了?!?/br> 楚桐不說話,搖頭劇烈掙扎,嚴明謹并沒有想制服她的意思,只是當她掙脫開的時候,身后的兩個壯碩的保鏢已經(jīng)緊緊攔住她。 楚桐淚水涌出來,放聲大喊:“陸江!陸江——” 陸江揚起的拳頭僵住,回頭去看遠處的人,猩紅的眼睛視線模糊,像是不能聚焦,楚桐心里酸澀疼痛,淚水無知覺的涌出來,淚眼朦朧與他對視。 “楚桐……” 她看到他扔開手里像爛泥一樣的人,向她走過來,她要大喊,卻被捂住口鼻,一陣異香侵入,楚桐視線一點點發(fā)昏,最終倒在身后男人的懷里。 嚴明謹眼眸微暗看著懷里的人,擒住她的下巴,撫摸她干裂的唇瓣。 她仿佛是一朵抽干水分的花瓣,這剩下這鮮艷的皮囊顏色,沒有了水分和活力,嚴明謹手上用力,直到那干裂的部分滲出血來。 聲音極淡,淡聽不出喜怒。 “你看,阿楚最終還是要回到哥哥身邊?!?/br> 嚴明謹抬頭,身后的保鏢似有感應(yīng),一涌而上,一番斗爭之后終于把男人所剩不多的體力漸漸消耗殆盡,嚴明謹眼神輕蔑,看被壓制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臉貼在地板上,眼睛猩紅充血望著這里,發(fā)出一陣陣嘶啞的怒吼。 “呵?!?/br> 嚴明謹抱著懷中的少女轉(zhuǎn)身,不多時身后一聲槍響爆發(fā),懷里昏迷的人手指一顫,眉頭緊蹙,像是掙扎著要醒來。 嚴明謹輕輕發(fā)笑,蒼白的薄唇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結(jié)束了……” 他輕聲似呢喃:“以后,阿楚只陪著哥哥一個人就好?!?/br> 她在黑沉的夢境里不斷奔跑,跑到一條通向黑色大海的棧道里,她獨自面對大海波濤駭浪,洶涌咆哮,漲潮時的洶涌浪花發(fā)出拍碎礁石的驚響,她慌忙逃竄,卻在大海對面望見一個男人,面容溫柔向她伸出手,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伸出手要和他相握,但下一刻,大海卷起巨大浪花,把男人淹沒,她看著他瞬間沒入海底,一直、一直的往下墜。 一直到再也找不到了。 陸江? 這一聲求救的呢喃,沒人聽見。 * 警笛越來越近,熟悉無比的聲音,此時聽來如此陌生。 尖銳,刺耳,仿佛敲擊在鼓膜上,警醒著他一定、一定不能閉上眼。 陸江眼前一片紅,手邊是揉捏的不成樣子的文件袋,再遠處是安靜的陌生的徐朝暉。 很安靜,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遠處的麻雀的叫聲。 嘰嘰喳喳,輕快活潑,像極了楚桐。 警車開進來,一陣陣腳步聲和撕心裂肺的吶喊聲涌上來把鳥叫聲湮沒,陸江再也支撐不住,閉上眼。 “大哥!大哥……” “陸隊長!” “三哥!” “這邊,這邊快來人,這邊還有人活著!” 蔣立博痛哭著把陸江背起來,身后的警察忙來幫忙把人抬進車里,以最快的速度開去最近的醫(yī)院。 “醫(yī)生!醫(yī)生!這里有中槍的人,你們快來救人,求求你們快點來救人!” 兩個人攙扶著昏迷的陸江,蔣立博的眼睛被淚水糊住幾乎看不到路,直到醫(yī)院人員把陸江接走,他雙膝一軟,扶著墻根倒下。 與此同時,成山工廠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頑固住在成山的傳銷參與者紛紛逃出來,滿身臟污,狼狽不堪。 九死一生逃出來的人,沒有歡呼沒有慶幸,只是沉默站在門口,望著越燃越旺的大火吞噬他們曾經(jīng)的夢想謀劃地。 一把大火仿佛一盆冷水,從頭倒下,沖的他們不得不清醒,不得不看清現(xiàn)實,不得不重新開始。 那些日進斗金的口號燒毀了,那些賺大錢開豪車睡明星的夢也破碎了,給他們剩下的只有對未來的迷茫和悵惘。 匆忙趕來的孔曉和紀曉宇怔然望著,紀曉宇拿起相機,記錄下這一刻。 “好,燒的好!燒得好!”蒼老嘶啞的聲音傳來,紀曉宇循聲去看。 一個老爺爺攙扶著春婆慢慢走過來,春婆眼底興奮,手舞足蹈,身邊的老人放開她,任她在門口神經(jīng)質(zhì)的走來走去,嘴里念念有詞。 “這里!我兒子,害死我兒子!” 紀曉宇擠進人群里,清晰的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汽油味道。 春婆深情興奮,臉上卻早已淚流滿面,她對著這里的人憤恨大喊:“這里!我兒子被你們害死了!” 語罷,春婆昏厥倒地。 抽泣聲忽然響起來,像是早就忍不住了一樣。 春婆的丈夫慢吞吞走過來把春婆攙扶起來,漸漸走遠了。 紀曉宇回頭,掃過一眾人或漠然或悲戚或面無表情的臉,拿著相機往回走。 他恍惚想到曾經(jīng)看過的報道,那上面最后一句寫: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有些時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選擇沉默,就已經(jīng)是錯了。 當夜,孔曉接到蔣立博的電話,當夜趕去醫(yī)院。 第三天,陸江醒來,聽紀曉宇簡單陳述,蔣姍和廚師不知所向,成山工廠被燒毀,徐峰川被緝拿查辦,吳舟已經(jīng)在獄中交代了一切。 第四天,陸江強行出院,帶著徐朝暉回到山東。 樹高千丈,葉落歸根,陸江如是想。 徐朝暉世間親人所剩無幾,但他下葬這天,所有能來的都趕來了。 這樣一個好人,沒人不會懷念。 他的前妻因外地旅游不能及時趕到,陸江把時間推遲,終于把徐朝暉心心念念的人等來。 陸江對面容憔悴愴然的女人說:“他一直很牽掛你,一直說要回來看看你。” 女人捂住嘴,伏在水晶棺前又罵又哭。 陸江呆呆看著,耳邊一直響起徐朝暉曾經(jīng)的斥責—— “要是出了事,你得付全責!” 如今真的出事了。 他眼角干得發(fā)痛,蔣立博忍不住勸他:“哭出來吧,不要忍著了?!?/br> 陸江搖頭,他是真的哭不出來。 真的。 徐朝暉下葬之后,陸江和蔣立博休息了近兩個多月,一直到大年過后,陸江才開始上班。 期間楚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