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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謊言,他在公寓不吃不喝等了兩天,沒等來陸庭洲的解釋時,蘇長汀沒哭。在荒涼的尼日利亞鄉(xiāng)下,和教授的隊伍走失,最后只能在草棚里湊合過一晚時,蘇長汀沒哭。從某一天起,他好像就屏蔽了一根和陸庭洲有關(guān)的神經(jīng),一切和他有關(guān)的事情都愣愣地,呆呆地,反應(yīng)不過來。他投身于他其實并不那么熱愛的聯(lián)合國農(nóng)業(yè)援助項目,因為蘇爸爸和他說過,當(dāng)你囿于個人的情緒里時,不如去看看更廣大的世界,很快你就會發(fā)現(xiàn)困住你的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盡管蘇爸爸對小長汀說這句話時,他只是打開了新聞聯(lián)播。原因他吵不過蘇mama,為了一個花瓶的擺放位置。蘇長汀看過世界的貧窮落后與騰飛發(fā)展后,發(fā)現(xiàn)他爸可能是個騙子。愛情真他媽偉大。奔波勞苦一年半,蘇長汀面黃肌瘦地回國,陸庭洲在心里的份量丁點沒變。有人探頭進樓梯間,被陸庭洲鋒利的眼神逼回去。他感覺到自己右肩的襯衫濕了一大片,冰涼的觸感快要蔓延到心臟。他一手覆著蘇長汀的后腦勺,給他順毛。“長汀?!标懲ブ拚Z速很快,仿佛說慢了就會被反駁,“你也不想分手的對吧。”“我一直不敢問你原因,但我想我可能做錯了。我們看不到來時的路,怎么能有信心走下去?!?/br>鼻尖哭紅的蘇長汀抬起眼,看見陸庭洲眼里的誠懇與焦灼。在他們對視的那一刻,時光仿佛漏出了一個光芒大盛的漩渦,讓人一頭扎進那些太陽照耀的青春。---六年前---九月份,大一新生開學(xué)。蘇長汀花三天婉拒了蘇爸蘇媽要放下手頭生意陪送上學(xué)的提議,自己上網(wǎng)訂了一張單人單程的火車票。蘇爸蘇媽盯著兒子坐在電腦前孤單瘦弱的身影,一時間腦補良多,一會兒是校園霸凌,一會兒是挨餓受凍。蘇長汀買完票,回頭就見二老眼眶紅紅,眼神悲憫……我只是上個大學(xué)啊你們不要給我加戲?。。?/br>出發(fā)那天,蘇長汀挪出早早收拾好的小行李箱,稍微大件的都被蘇mama用快遞先一天送去了。蘇爸興奮地一拍正在吃早餐的蘇長汀的肩膀:“吃好了嗎!”蘇長汀被嚇得差點噎住,急忙點點頭回應(yīng)。心里卻納悶,前幾天還愁云慘霧的,今天怎么突然就磨拳擦掌的,又要搞事?盡管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看見門外停著一輛旅游大巴,上面叔叔嬸嬸喜氣洋洋坐了一圈,蘇長汀還是被他爸的創(chuàng)造力深深折服。“爸,你這是……”見蘇長汀伸手去扯車前的直徑半米的大紅綢花,蘇爸爸連忙阻止:“兒子別動!”蘇長汀實在不想這車開到車站引起吃瓜群眾的圍觀,不知道的還以為載了一車即將奔赴邊疆為祖國披荊斬棘的戰(zhàn)士。蘇長汀只好一把扯下大紅花,義不容辭地系在了自己胸前。這樣總可以了吧。不得不說,大紅花映著白襯衫與那張青春洋溢的俊秀臉蛋,依然帥的一塌糊涂。蘇長汀施施然上車,聽了一耳朵的“這孩子真俊”“我們家長汀真有出息”“長汀要經(jīng)?;貋砜纯窗 ?,等等。依次謝過各位叔嬸,蘇長汀看見坐在人群里笑得溫柔的二姐,眼皮一跳:“二姐,你怎么也來了?!?/br>二姐笑呵呵的拍拍微微隆起的肚子:“沒事兒,這孩子皮實著呢?!?/br>送兒千里,終有一別。蘇爸蘇媽被蘇長汀攔在車門不讓下車,只好淚眼朦朧地目送兒子拉著行李箱走進檢票口。蘇長汀對著他們深深鞠躬,轉(zhuǎn)角的時候偷偷抹了把淚,眨眨眼把剩下的淚憋回去。怎么突然有種淡淡的壯烈感?蘇長汀原地蹦了蹦,一定是錯覺。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大學(xué)期間會被他隨緣分到的專業(yè)坑到哭爹喊娘,不得不死死抱著“貴人”陸庭洲的大腿,最后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了。動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幾小時,蘇長汀在A市北站下車,受到了迎新學(xué)姐的熱情招待,引著坐上新生大巴回校。車上大多是家長學(xué)生的組合,單槍匹馬來的學(xué)生也都迅速地找到了臨時好友。蘇長汀掃了一眼,目光立即被第三排的人吸引住。那人正閉目養(yǎng)神,五官深邃淡漠,長腿無法施展而交疊搭著,襯得車廂都狹小了八分。英氣逼人不像個剛踏進大學(xué)的學(xué)生,當(dāng)然,也……冷氣逼人。蘇長汀默默承認他非常養(yǎng)眼,甚至超過自己。無視他周身的冷氣,蘇長汀在他身旁的座位一屁股坐下,而這位臨時座友連眼皮都沒掀。蘇長汀突然手癢地想撓他一下,想看那雙眼睜開是否也如外表般驚艷?;蛟S更甚,或許更冷,蘇長汀搓著手指忍住了。下車的時候,蘇長汀偷偷瞄了一眼他行李箱上的標(biāo)簽,陸庭洲。宿舍是標(biāo)準(zhǔn)的四人間,上床下桌。除了蘇長汀外,還有本地的不知道有沒有混血的宴舒,一頭偏棕色小卷毛,和永遠吃得鼓鼓的腮幫子。人倒是瘦,可就像只圓滾滾毛絨絨的一刻不停囤食的小鼴鼠。與遲舒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人高馬大肌rou發(fā)達的東北漢子葉東楊,光見一桌運動器材不見人影。最后一個李浩超,沉迷游戲,恨不得在現(xiàn)實隱身,了無牽掛一心直撲虛擬世界。一學(xué)期過去,蘇長汀和陸庭洲績點高空廝殺,完爆其他人,學(xué)霸威名遠播。長得帥有錢又努力,幾乎天天有人在匿名表白墻上面排隊表白。男神齊聚生科院,其他學(xué)院的女同學(xué)耳聞之后,蠢蠢欲動,各種打探。一直被冷落的生物學(xué)子流下了感動的淚水,這隨便泡到一個能吹五十年啊。粉紅泡泡就是用來一個一個戳破的。校花院花前赴后繼,蘇長汀和陸庭洲的單身光環(huán)穩(wěn)如狗。A大學(xué)生們漸漸相信一個事實——男神脫單?不存在的。除非哪天圖書館變成人。貼吧里顏狗和吃瓜群眾盤踞之地,時時高樓萬丈。“李濤,ltz和sct誰更上鏡,有圖。”“進!陸蘇校草之爭,年底大投票!”“押下我珍藏三年的A大?;?,賭男神今年依舊單身?!?/br>……不知從何時起,這種帖子漸漸變少,貼吧被另一種生物占領(lǐng)——“汀洲同人!懂的進!”“論男神同時脫單的可能性。”“你們要的陸蘇車來啦,請吧主今天之內(nèi)不要再刪貼跪了?!?/br>宴舒壞笑地把手機放在蘇長汀的書上,“哈哈哈哈你看看這篇文!不看后悔一年?!?/br>看了后悔一輩子。此時的宴舒還沒有發(fā)現(xiàn)二手這個巨大的市場,經(jīng)常上各種地方尋找兼職“商機”,結(jié)果點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蘇長汀坐直身體,以為是什么嚴(yán)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