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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也只要三小時的車程。想著想著,蘇長汀彎了彎眼睛,還有什么能把他們分開呢?教授遲遲不見身影,就在同學們開始sao動著,準備各找各媽時,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從門口大步徑直走到講臺上。“不好意思,姜教授臨時被叫去開會,這節(jié)課由我來給大家上。我叫陸淇遠,目前博士在讀。今天主要解答一下關于畢業(yè)設計和畢業(yè)論文的問題,沒什么含金量,大家可以充分相信我。”他說話的時候還微微喘氣,一邊開投影設備,一邊把來不及換下的白色實驗服脫下來,折好,放在講臺一角,看得出路上來得很急。本來心不在焉的女生挺直了腰板,我們學院優(yōu)秀的學長們平時都不出門的嗎?為什么這么帥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蘇長汀也好奇地打量著陸淇遠,眉毛,鼻梁,眼睛……眼睛帶著眼鏡看不出來,總之這個人跟陸庭洲有幾分像。又都姓陸,大概真的沾親帶故吧。陸淇遠侃侃而談,知識淵博,身長玉立的模樣,因多讀了幾年書,顯得更為從容與成熟的風度著實撩到了一大批女生。蘇長汀突然想到,幾年之后,陸庭洲也是這樣吧,他也可能站在這個講臺,替臨時有事的教授上一些課??上Я耍@些與他無緣。蘇長汀不打算讀研,而陸庭洲會在這條路越走越遠。在蘇長汀這個“麻煩精”謝幕之后,生物領域一顆新星冉冉升起。他剛才還得意,轉眼問題就來了——他和陸庭洲之間存在著深造和工作的歧途。蘇長汀有些憂心,他畢業(yè)之后很快便會喪失殆盡對生物的興趣,到那時,他和陸庭洲有新的共同語言嗎?如果,時間能延長就好了。蘇長汀不禁發(fā)起了呆,老師講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偏偏這副樣子落在陸庭洲眼里,以為他是看陸淇遠看呆了。鋪天蓋地的醋海淹沒了陸庭洲,他甚至開始想,蘇長汀最開始像只小奶貓一樣蹭上來時,就只是單純?yōu)榱藢で髮嶒炚n的庇護。如果換一個人能給蘇長汀同樣的幫助呢?比如臺上那一位。蘇長汀會不會,也給他買小蛋糕,用崇拜的目光看他……臺上的陸淇遠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意,他迅速地把實驗服套回身上,抱歉地一笑:“空調(diào)溫度好像太低了?!?/br>陸庭洲把丑得一比的實驗服盯回陸淇遠身上,才有點解氣。“哇,白大褂,禁欲系,真男神……”前面的女生偷偷討論,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進陸庭洲耳里,成功讓他稍霽三分的臉色再次發(fā)黑。蘇長汀眼前一暗,視線被一只溫熱的大掌蓋住。“陸庭洲,你干嘛?”“不準看他。”陸庭洲簡短地吩咐,好像不讓聽課并沒有什么不對。蘇長汀看看陸庭洲,再看看陸淇遠。“哦……”他長汀拖長聲音,揶揄道,“以前誰天天揪著我上課不準開小差的?”最初有一陣,蘇長汀上課有事沒事盯著陸庭洲,陸庭洲雖然聽著枯燥的理論卻差點把持不住。床上“教訓”過幾回,蘇長汀才回歸了好好上課做筆記的狀態(tài)。陸庭洲一噎,“這不一樣。”蘇長汀湊到他耳邊,“我沒看他呢,我就是在想,等你讀博了,一定比他現(xiàn)在帥一百倍?!?/br>蘇長汀說這話時,眼里依然亮得像盛滿了星光,當他看著你時,有一顆一顆的星星落在陸庭洲頭上,肩上。就是這種讓人無法招架的眼神。陸庭洲緊緊握住蘇長汀的右手,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星星。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生活的必需品,你還會這樣看著我嗎?一下課陸庭洲就背著蘇長汀的書包,拉著他離開了,完全不給他堂哥陸淇遠打招呼的機會。蘇長汀踏著地上大理石劃出的方格線走,步伐跨得很大,連帶著牽著的手也蕩來蕩去搖擺。陸庭洲不緊不慢地落后他半步。那句話他沒有問出口。相遇是奇妙的緣分,只能感激,不能追究。這一刻,他和蘇長汀的想法一樣。大學再長一點就好了。身邊一對情侶經(jīng)過,激烈地討論著什么。“昨天見我爸,你就穿那樣的衣服去?你心里有沒有我?”女生大聲質(zhì)問。“衣服怎么了,我說我們能不糾結這點嗎?”“前天吃火鍋的油點還印在上面,我說你平時邋遢我也就忍了,第一次見家長,你能不能用點心?”“我媽來的時候,你自己的絲襪還不是路上被勾破了一條線……我都裝沒看見的啊……”男生小聲嘟囔。“擦!張狗蛋!這么嚴重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說……”待兩人聲音遠去,蘇長汀撲哧一聲笑出來。陸庭洲倒是若有所思。有些事情,他該和家里攤開了。他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蘇長汀,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陸庭洲希望蘇長汀不會有面對的一天,但當現(xiàn)實的壓力逼過來時,僅剩的狹窄空間里,我們能不能不逃跑?陸盛楷,人如其名,一本子活得板板正正的,連養(yǎng)出的兒子也一個性子。所以,當陸庭洲風輕云淡地說出他喜歡一個男人時,他先是懷疑兒子是不是研究生物深入到了看淡性別的境界。然后才是驚怒,但他的涵養(yǎng)和學識不允許他做出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怎么,一看體檢報告知道暫時氣不死你爸,就什么都敢說了?!标懯⒖瑥某閷献钕旅嬉粚影浅鲆缓袩?,點了幾次火才點上,“去把窗開了,你媽聞不得煙味?!?/br>“醫(yī)生說你不能抽煙。”陸庭洲皺眉道,一老一小,皺眉時眉鋒的間距都一樣。“還不是被你給氣得!知道我不能抽還說這種事!”陸盛楷把剩下的一盒煙兜頭砸向陸庭洲,他又猛吸了兩口冷靜下來,他對這種事有耳聞,但不能理解。最重要的是,這一家還有兩個女人,她們能不能接受,是陸盛楷第一考慮的事情。“改不了了?”“只要我愛他,就不可能會變?!?/br>也許一般家長會馬上用“愛能有多久,比得上一輩子的安穩(wěn)嗎”,但陸盛楷不小瞧這個字,他知道陸庭洲的意思了,揮手讓他出去,“讓我想想,你出去?!?/br>“等等。”陸庭洲停住。“這件事不要告訴你奶奶,還有你媽。不然別說同意,我先打斷你的腿!”陸庭洲點頭,他不是沒有分寸的,奶奶身體不好,再給他一百倍的勇氣,他也不敢冒然刺激到她。蘇長汀正給陽臺的一架盆栽換土,突然接到陸奶奶的電話,他急忙擦手接電話。“長汀啊,你上次說喜歡林阿姨做的酥餅,她今天又做了一大桌呢,我也咬不動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