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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嶺之雪,正緩慢地流動著。陽光自云層縫隙間灑落,照得他周身慵懶乏力。他竟有剎那恍惚,然而也僅只一瞬。很快意識就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河邊的草地上,周圍桃木吐芬,就是他當(dāng)初受傷后待過的那片桃林。暈迷前那些荒唐畫面也前赴后繼地盡數(shù)飛回到他眼前──他挺起了腰,生怕男人逃離似的,不斷迎合男人在他體內(nèi)抽插的手指,還胡亂叫嚷著,催促男人再快點、深點……蘇未名以手遮目,近乎哀號地呻吟了一聲。完了完了,這輩子,他還有什么臉再義正詞嚴(yán)地去斥責(zé)申無夢那yin魔?「怎么了?」申無夢一直背對蘇未名而坐,用腳趾頭也想得到蘇未名醒來后一定會羞憤到無地自容,所以他并未打算回頭去看蘇未名的尷尬樣子,反轉(zhuǎn)手將幾枚說不上名字的野果遞給蘇未名?!敢呀?jīng)洗干凈了,味道還不錯?!?/br>背后的人呼吸很亂,沒接果子。申無夢緘默片刻,才緩聲道:「你昨晚是中了暗算身不由己,不必放在心上,就當(dāng)做了場春夢,忘掉就好,我──」「不要再說了!」蘇未名有點暴躁地打斷申無夢。男人倒也應(yīng)聲閉了嘴,手卻仍伸著等他拿野果。蘇未名靜了一下,終是緩緩呼出口郁氣,坐起身接過那幾枚野果。心仍亂如麻,不過沒必要因此虧待自己已經(jīng)餓狠了的腸胃。野果津甜微酸,蘇未名心事重重,完全食不知味,一不小心竟咬上了舌頭。「唔……」他按住嘴,一陣氣悶──運氣不好的時候,果然諸事不順。說來說去,似乎自從月前在池塘邊與申無夢說過話之后,他就一直在走霉運。這姓申的,簡直是他命里的掃把星!蘇未名恨恨地瞪視起男人被黑發(fā)遮掩的背影,不料申無夢聽到他那聲痛呼,正回頭望來。兩人視線一交匯,蘇未名不由得又憶起昨晚他在男人身下的浪蕩情形,面紅耳赤,忙不迭扭頭,避開了申無夢帶著詢問意味的目光,惡聲惡氣地道:「我只是咬到舌頭了,不用你管?!?/br>「呵……」申無夢忍俊不禁,又無奈地?fù)u頭。這蘇未名,明明是幕遮的兄長,可毫無半點幕遮的穩(wěn)重氣度,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卻不知未名和幕遮年幼時,哪個更靈動活潑些……發(fā)現(xiàn)自己不經(jīng)意間竟又開始比較起蘇家兄弟倆,申無夢一凜斂笑,硬將目光從蘇未名羞紅的耳朵上移開,落到自己身前。草地上,赫然躺著柄長僅盈尺的金色短劍。那是蘇未名那晚用來偷襲他的三劍之一。返回桃林后,他見蘇未名還在昏睡,自己閑來無事,便重返上游峭壁想為蘇未名找回兵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石劍和竹劍均已被他掌力震碎,金劍也給震彎了,他掰直劍身將之帶了回來。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愿意往返數(shù)十里去做這等在往日被他視為無聊的微末小事,或許只是為了想看蘇未名重得金劍時的一笑。他居然想討好蘇未名?……申無夢擰緊了眉頭,萬分不想承認(rèn)這事實,然而細(xì)數(shù)這些時日來的點點滴滴,他的心神,越來越容易被蘇未名所左右。申無夢突然對自己有些生氣,近廿載的執(zhí)著,怎會如此輕易動搖?一定是因為蘇未名太像幕遮了,以至于他和蘇未名相處的時間越長久,就越是無法控制住心中如野草般頑強冒頭的諸般雜念。一定是……他不該再放任自己沈溺下去了,得盡早趕回斷劍小筑。只要看到幕遮,他便不會再為蘇未名心亂。申無夢深呼吸,重歸平靜,反手將金劍丟還給蘇未名,淡然道:「還有兩柄劍已經(jīng)毀了,我就沒替你拿回來。你的傷勢應(yīng)該已無大礙,再歇息一晚,明早跟我回小筑去。」蘇未名沒想到申無夢竟會為他把劍找回來,拾起劍,見除了劍身上被震出個小豁口,并無大損,心頭不禁一喜。幾柄劍都和弟弟幕遮所用的成一對,真要全毀了,未免不祥,一時對申無夢的厭惡又減了幾分。這yin魔雖說霸道可惡,但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卑鄙無恥,多少還算有點人情味,也算守信。昨夜強忍著欲望,僅是幫他盡興宣xieleyuhuo,并沒有趁人之危再來yin辱他。而他本以為自己昨晚肯定在劫難逃,內(nèi)心深處,也已經(jīng)放棄了反抗,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興許,正如申無夢所言,男人在乎的,從來就只有他的弟弟幕遮,藏劍閣那一晚,只是錯誤而已,此外別無其它。他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男人還會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他怔怔望著眼前申無夢的背影,半晌,無聲苦笑。他該慶幸的,可只要想到申無夢對幕遮的執(zhí)念,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弟弟是蘇家的傳人,怎能淪為申無夢的禁臠?!而他又該如何阻止這一切發(fā)生?兩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再開口,任河面光影閃耀,隨著日色漸轉(zhuǎn)暗淡,直至消逝。當(dāng)夜,蘇未名輾轉(zhuǎn)反復(fù),難以成眠,直到月上天心才漸入夢鄉(xiāng)。申無夢背靠桃樹而坐,閉著眼睛卻一直沒睡著,聽到蘇未名睡夢里斷續(xù)響起幾聲低咳,他終究沒忍住,起身輕手輕腳折了些枝條,在蘇未名身邊生起個小火堆。火光融融,逐漸驅(qū)散了山澗寒氣。蘇未名不再咳嗽,翻了個身,神色卻顯得十分煩躁,喃喃道:「走開……」在做噩夢么?申無夢仔細(xì)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蘇未名額頭上閃著層汗光。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推醒蘇未名,忽聽蘇未名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全身都在輕顫?!浮灰々ぉし?、放開我……」申無夢已經(jīng)伸到蘇未名上方的手微微一僵,停在了半空中──蘇未名必定是夢到了藏劍閣那一晚……蘇未名仍在低聲囈語,冷汗流得更急,然而申無夢的手終究沒有落下,反而慢慢縮了回去。也許,只有不再接近對方,才能幫蘇未名從他的夢魘里徹底掙脫罷。申無夢靠回桃樹上,無聲喟嘆。金烏西斜,將斷劍小筑的屋瓦飛檐均抹上層暗紅的光影,顯出幾分沉沉暮氣。正在黑漆大門口值守的數(shù)名弟子老遠(yuǎn)便望見兩人聯(lián)袂行來,看清來人面目后喜道:「門主終于回來了?!垢幸蝗孙w奔回院內(nèi)通報。蘇未名皺了皺眉,他已從申無夢處得知那天他出走后,幕遮也跟著動身離開小筑去救被師祭神劫走的那個弟子。聽這幾人的口氣,莫非幕遮尚未歸來?他掛念著弟弟,也不去跟那幾個認(rèn)錯人的弟子多費口舌解釋,徑自越過眾人往里走。申無夢緊隨其后,那幾個弟子只當(dāng)這綺麗男子是門主的朋友,自然不加阻攔,恭敬地讓道。兩人未近藏劍閣,葛山風(fēng)和束山雷得了弟子稟報,已匆匆迎將上來,剛要開口叫門主,蘇未名搶先道:「我是未名,兩位不必多禮。門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