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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幕遮?!?/br>這時祠廟外風(fēng)雨更猛,四人站立之處的屋頂也開始滴滴答答地漏雨。蘇幕遮忙招呼眾人行過一旁避雨。四人席地而坐,取出了攜帶的干糧清水邊吃邊聊。蘇未名才知道弟弟那天追去救人,卻被師祭神故布疑陣追錯了方向,途中又遇事耽誤了行程,等潛上祭神峰,恰逢師祭神遠(yuǎn)游。「我找了幾人逼問鄒凌志的下落,原來他已經(jīng)被師祭神折磨至死。」蘇幕遮一向平和的眉眼也終是露出幾分薄怒,極為不滿師祭神的狠辣手段,搖了搖頭,道:「我掛念哥哥,就急著趕回小筑,日后總要向師祭神討回個公道?!?/br>「只怕有人不會答應(yīng)你再去涉險吧。」蘇未名朝申無夢一瞥,卻見申無夢只管望著蘇幕遮出神,若有所思,竟似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一股難言的痛楚就像尖針,挑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扎了下去。他一時幾乎回不過氣來,衣袖驀地被輕拉了一下。「蘇公子,我有話想跟你說……」白雁已把嗓音壓得很輕,但申無夢和蘇家兄弟都是耳目靈敏的高手,全都聽到了。申無夢臉色微沈,蘇未名已霍然起身,與白雁遠(yuǎn)遠(yuǎn)走到了祠廟大門邊。滂沱大雨濺起的水花,不時飛到白雁的裙擺上。她卻罔若未覺,只是直勾勾地看著蘇未名,瘦小的身軀和聲音一樣,都在輕微顫栗?!柑K公子,申教主的心上人……其實就是你的弟弟,對不對?」蘇未名無聲苦笑,黯然點了點頭。白雁對著他酸澀的笑容,怔了好一陣,目中流下淚來,一點點,滴落塵埃。「你……你今后還要裝作若無其事,跟他們在一起么?蘇公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我,我……」想到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面對蘇未名與申無夢之間暗流涌動的情意,只能強作無視,她喉嚨發(fā)痛,嗚咽著再也說不出話。「別哭了……」蘇未名輕嘆,舉袖為白雁拭著眼淚。白雁倏地抓住他袖子,鼓足了勇氣,抽噎著哀求道:「蘇公子,你不是說要送我回獨活山莊的嗎?我們現(xiàn)在就走,不要再看他倆。我不要你再為他倆傷心。往后你也別再回斷劍小筑,你想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別說傻話了,白姑娘,我不值得你這么做?!?/br>「蘇公子,你不要笑話我,我是說真的,這一輩子,我只全心全意喜歡你一個人?!?/br>見白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蘇未名終于嘆了口氣,側(cè)身用背部擋住了申無夢和蘇幕遮的視線,這才低下頭,用手指微微拉開右眼下眼皮?!赴坠媚铮憧?!」昏暗光線中,他下眼皮內(nèi)側(cè)竟色呈青綠,十分嚇人。白雁猛打個寒噤,抖著手翻開蘇未名左眼的下眼皮,同樣是詭異的綠色。她頭腦頓時一片空白,只聽見自己牙關(guān)輕響。「這,這是七傷丸開始毒發(fā)了。大伯他、他最初也是這樣子……」「我兩天前在客棧覺得眼皮有點不適,照鏡子時才發(fā)現(xiàn)的?!?/br>到了這地步,蘇未名也不想再隱瞞,他凝望呆若木雞的白雁,溫柔平靜地笑了笑,低聲道:「你我都以為我腳上的傷以毒攻毒,正好克制住了七傷丸的劇毒,其實只是延緩毒性,不至于像你大伯那么快就發(fā)作而已,可我終究還是會步上你大伯的后塵。白姑娘,生死有命,你也不用太為我難過?!?/br>他一路說,白雁卻只是一路搖頭,最終痛哭失聲,拔腿沖出祠廟,奔進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簾里。「白姑娘?!」蘇未名也跟著追了出去,卻見白雁雙腳一軟,跪倒在泥水里,雙掌合十。大雨沖刷著她的臉,讓人無法分清究竟哪些是雨水,哪些又是她的淚水。「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求你救救蘇公子。只要蘇公子能平安,白雁愿意落發(fā)為尼,從此青燈古佛,侍奉菩薩。菩薩,求你……」蘇未名想拉她起來,可白雁整個人似在泥地里生了根,死活不肯起身,只不停地喃喃禱告。他唯有解下長衫,展開了遮在白雁頭頂,替她稍稍擋住瓢潑大雨。申無夢和蘇幕遮坐在那里,本來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談?wù)撝陝荩鲆姲籽闩c蘇未名先后沖入雨中,兩人都吃了一驚,忙跟到門口。看見哥哥竟陪著那少女在暴雨中澆淋,蘇幕遮微愣后釋然,暗忖那兩人多半是在鬧別扭。沒想到往日最喜流連青樓章臺的兄長,居然對個其貌不揚的少女動了真心。他對申無夢微笑道:「看來哥哥這一趟離家,是找到了心儀之人,倒是樁喜事。」他轉(zhuǎn)而揚聲道:「哥哥,白姑娘,快進來吧!」見那兩人仍不為所動,他搖了搖頭,從自己坐騎鞍后的行李中取了油布傘,走去雨中,也就沒覺察到申無夢滿臉的落寞失意。兄弟倆合力相勸,終于將白雁勸進了祠廟。她全身都已淋得濕透,坐在地上不住打著哆嗦。蘇未名忙搜集起祠內(nèi)的破爛蒲團和幾扇破窗子,生起個火堆給她取暖。自己換過件干凈外衣后,朝蘇幕遮和申無夢打個手勢,三人一起走到門外屋檐下,好讓白雁方便更換身上濕衣。蘇幕遮鮮見兄長對人如此熱切體貼,不由得取笑道:「哥,我看不久,小筑就得辦喜事了。對了,你和白姑娘,怎么認(rèn)識的?」申無夢始終沉默著,聽到喜事兩字,眼角微微跳了跳,臉色在青黑的檐瓦映襯下,竟透出雪也似的白。蘇未名瞧在眼里,暗自苦笑。申無夢一定是怕他說出被打傷的事,惹幕遮不快。他輕描淡寫地道:「我路上不小心給毒蛇咬了,是白姑娘救了我。你別看白姑娘年紀(jì)輕輕,她可是鬼醫(yī)白無常的侄女,醫(yī)術(shù)不錯?!?/br>蘇幕遮正想再細(xì)問,猛聽祠內(nèi)「咕咚」一聲,重物墜地,三人急忙返回祠內(nèi)。白雁摔倒在火堆旁,不省人事,臉蛋一片赤紅。蘇未名輕輕一摸她額頭,燙得驚人,不覺蹙眉。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算冒雨返回他們昨晚留宿的那個小鎮(zhèn),也得趕上幾個時辰的路。況且白雁要是再吹上幾個時辰的風(fēng)雨,病情勢必加重。「我回去鎮(zhèn)上抓些祛寒發(fā)汗的藥罷。」他嘆著氣剛要直起腰,被白雁抓住了手。少女神智仍昏迷不清,卻緊緊拉著蘇未名的手不放,嘴里還在囈語,叫著「蘇公子」,緊闔的眼皮底下慢慢又有淚水流出。蘇幕遮輕拍了一下兄長的肩膀,道:「哥哥你還是留下來陪白姑娘吧!我去抓藥?!?/br>「我去?!挂恢本}默無語的申無夢終于開口,拂袖奪過蘇幕遮手中的油布傘,大步走到檐下,一躍上馬。駿馬嘶風(fēng),濺開無數(shù)水花,疾馳進茫茫雨幕之中。無法再看著蘇未名和白雁卿卿我我,他只有選擇離開。蘇幕遮甚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