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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勝在老板人好手藝好,來這里的都是回頭客。 也不知道為什么,初意再走進這家小餐館,腦中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如果薄景沅到這里來會怎么樣。 從前總覺得薄景沅生活在云層頂端,這幾日相處下來,才發(fā)現(xiàn)他和她一樣站在土地上。 李牧白側(cè)頭看著初意,許久沒見面,他覺得初意和從前有些不一樣。 人還是那個人,但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總覺得以前的初意比現(xiàn)在成熟的多。她與李牧白見面時,總是安安靜靜地坐著,話不多表情也不多,無論兩人談起什么事,她都是波瀾不驚的態(tài)度。 就算是商量有關(guān)付瀲恣的事情時,她也從未表現(xiàn)出強烈或是激動的情緒。好想他們說的,是和初意不相干的事情。 現(xiàn)在呢?李牧白都搞不懂她為什么在笑。 笑的很開心,嘴角合不住。李牧白疑惑了大半晌,又想,如果笑就是不成熟的話,那還是幼稚點好。 現(xiàn)在的初意挺好。 兩人選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點過單后,初意手里拿著手機,盯著看。 薄景沅給她回了信息,只有一個表情:微笑臉。 初意差點笑出來。 天天就知道鬧別扭,這男人還能不能行了。 李牧白看著初意手中的智能機,神色復(fù)雜。他知道這是薄景沅送她的,當初薄景沅送時,她立刻和他說了,但當時初意還不太情愿用,現(xiàn)在卻正相反。 李牧白好像知道初意為什么會有變化。心里隱隱有點失落,但情緒并未被失落主導(dǎo),他捏了根煙叼在嘴里整理思路。 今晚他是有事才約的初意。 理好思路后,李牧白伸手敲敲桌子,問:“付瀲恣那事,薄景沅和你說沒說過什么?” 初意頓了一下,抬頭:“不是已經(jīng)抓到閆冰了?” 提到閆冰,初意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好好的小姑娘,因為付瀲恣這種人,一命償一命, 李牧白搖頭:“我覺得不太對勁,又請法醫(yī)重新檢查了一遍,有點問題?!?/br> 初意心一驚,皺眉:“什么問題?!?/br> 李牧白道:“兇手才刺中付瀲恣后,付瀲恣曾在地上爬行過一段時間,所以地毯上留有大量血跡,我們猜測她是想去拿手機。但是奇怪的是,在這一串血跡中,有一個點,血跡格外多,也就是說,她曾在這里停留過一段時間?!?/br> 問題是,她為什么要停下? 陰冷的房間里,兇手剛剛離去,踹倒了行李箱,來不及扶也來不及關(guān)門,氣息尚存的付瀲恣想要求救。 應(yīng)該是爭分奪秒的時刻,人的求救意識強,這種時候恨不得立刻飛到手機旁邊,偏偏她要停下不短的時間。 沒力氣了?不對,按照現(xiàn)場的痕跡,她停下后又爬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或者說,她是在夜里又看到了什么。 因為看到了,所以停下。 只是在夜里,能看到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晚了點,抱歉,么么么 第35章 35. 接連幾日高強度工作, 李牧白費了不少力氣, 捏著煙抽了幾口, 提了提神后怕影響旁邊人又連忙掐滅。做刑/警多年已養(yǎng)成用煙提神的習(xí)慣,尤其是遇到復(fù)雜案子時。付瀲恣的案子本不復(fù)雜, 亂是亂在牽扯進來的這些人里。 薄家、付家、吳家還有付瀲恣做的那一系列事情。 李牧白道:“閆冰的事暫時沒和付家人說,我還要再考慮考慮,暫時不會結(jié)案。不過付家這次栽了個大跟頭, 網(wǎng)上的評論看到了嗎?” “恩,看到了?!背跻庠频L(fēng)輕,“怪不得別人,自己女兒被人害死, 不想找出兇手, 只抓著薄家不放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yōu)榱耸裁矗@樣不會有什么好下場?!?/br> 李牧白瞇了瞇眼,意味不明道:“這得感謝薄景沅, 煽動網(wǎng)友……恩, 不算煽動, 總之——就是付家咎由自取?!彼櫭纪崃送犷^,“薄家今天下午開了新聞發(fā)布會,說是無法繼續(xù)忍受非議, 原本死者為大,想保全付瀲恣的面子,誰知道付家步步緊逼,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付瀲恣肚子里的孩子是吳軒的……” 網(wǎng)友的怒火對付家反噬十分強烈。 頓頓,李牧白問:“初意,你有報復(fù)的快/感嗎?” 初意默了一下。 如今付家落寞,昔日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人也因自己造的孽離世,她那些“仇人”幾乎沒得到什么好下場,按理說,她應(yīng)該是該高興的。 但這些事情所帶來的高興情緒卻還不如薄景沅說一句玩笑話,她會笑的更開心。 初意沉思兩秒,淺笑:“原本就沒想過報了仇會開心?!?/br> 即便再怎么報復(fù),曾經(jīng)的錯誤也已經(jīng)不能挽救。若說為什么沒有快/感也要去做,大概就是胸口里悶著的那口氣告訴自己,不這么做不行。 李牧白感慨:“是啊,仇是報了,該回來的卻也回不來,愁的是自己,被套進去的也是自己,這仇到底還應(yīng)不應(yīng)該報?” 初意微微笑了笑:“你糾結(jié)的不應(yīng)該是到底該不該報仇吧,如果沒有付瀲恣做的那些事,報仇這種事還會存在嗎?” 她搖搖頭,笑得溫柔。 * 回公寓的路上,初意腦子里全是李牧白的話。初意畢竟不是專業(yè)刑警,她不知道這種求救途中因自身原因停下的幾率有多大,但李牧白說,付瀲恣停下再行動時,速度明顯加快。 難道是兇手又折回現(xiàn)場,付瀲恣不得不停下,等兇手再離開后,付瀲恣才又接著去求救? 可能性不大,若是兇手發(fā)現(xiàn)付瀲恣沒死,怎么可能不上前補一刀,任付瀲恣繼續(xù)行動。 初意忽然想到付瀲恣被害前一晚,自己看到的窗前的人影,她認定那人影是薄景沅。 薄景沅到底和這事有沒有關(guān)系? 直接關(guān)系一定沒有,初意堅信如果是薄景沅動手殺人,他絕對不會有什么心理素質(zhì)低來不及去扶行李箱的時候。按照薄景沅的作風(fēng),他一定屬于漫不經(jīng)心地殺完人,再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切下付瀲恣的幾塊rou,做一頓大餐的人。 初意想,自己每天跟在薄景沅身邊,真是虎口拔牙。 初意給小老虎發(fā)了條短信:吃了嗎? 小老虎回復(fù)的很快:不想吃。 初意:哦,餓著吧。 薄景沅:…… 初意轉(zhuǎn)身去了便利店,買了兩盒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泡面。 回到家,客廳漆黑,薄景沅已經(jīng)回房間躺下。初意將泡面扔到沙發(fā)上,換好拖鞋去找薄景沅,知道他故意鬧別扭,初意決定這一次勉強哄哄他。 薄景沅的房間同樣黑暗,依稀能看到床上有人的輪廓,側(cè)對門而躺。聽到開門聲,床上的人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