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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經(jīng)驗(yàn)老道的太醫(yī)、會推背測男女的相士就一擁而上,如果判定那胎是女的,就能平安生產(chǎn),若是男的,就一定會意外失胎。當(dāng)然也有測不準(zhǔn)的時(shí)候,宮中也先后有過三位小皇子,無一不夭折了,而當(dāng)初診算他們的太醫(yī),也都沒有好下場。還不明白么?這些當(dāng)嬪妃的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日子不好過,那機(jī)關(guān)算盡的中宮之主又活得愜意么?若是愜意,又怎么會剛過半百便油盡燈枯了?” “那您覺得到底什么樣的婆家才是好的啊?” “你這丫頭,怎么一點(diǎn)不知羞臊啊?” “誒呀!”越季捂著兩邊臉,“倚酒三分醉么,誰讓這秋露白勁道這么足呢,您就說說看嘛!” 越轂喝了口酒:“好夫婿,那當(dāng)然是要像你姑丈一樣?!?/br> 越季又不笑了,有點(diǎn)后悔提起這個(gè)話頭。姑姑姑父戰(zhàn)死沙場的舊事,是爺爺心中一道永遠(yuǎn)無法愈合的陳疤。 越轂嘆了口氣:“你姑丈沒有什么顯赫的門第,是我一個(gè)親兵的遺腹子。出身不高又有什么?他樣貌、性情比誰差了?文武雙全,又是重情重義,平日里話不多,可對你姑姑是極盡包容。若是你將來的夫婿能如你姑丈一般,爺爺就老懷安慰嘍。不過——話說回來,你姑姑雖然也是愛惹是非、性子暴躁、不拘小節(jié),可比你得體多了,真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人能受得了你?!?/br> 越季怒:“爺爺!” 越轂立即轉(zhuǎn)換話題,雙眼瞇成一條縫:“嗯,好!開襟樓的臘汁兒,這么多年都沒變過,還是那么濃,那么厚。” 越季由怒轉(zhuǎn)喜,覺得滿足了。越轂自從當(dāng)年卸甲,皇上以體恤他腿上戰(zhàn)傷為由,禁他離京。偏越轂嘴饞,而開襟樓的方子又是密不外傳。若派旁人去竊取,又可能走漏了人家視為命根的寶貝,所以,堂堂七姑奶奶便去吹了一個(gè)月灶火。 “想當(dāng)年你爺爺馳騁疆場、縱橫九邊的時(shí)候,每次經(jīng)過西安府,再忙也要去一趟開襟樓,來一碗臘汁大rou,實(shí)在來不及,往懷里一揣,騎在馬上吃。一手秋露白,一手臘汁rou,‘馬上懸壺漿,刀頭分頰rou’,人生幾何啊……現(xiàn)如今,唉!” “您都這么大年紀(jì)了,又早都不帶兵了,難道皇上還不放心您……” “噓——”越轂豎起胖胖的手指頭,朝左右瞄了一眼。 越季知道,為什么家里總是門庭若市?;噬喜恍旁郊?。越家的兵權(quán)越重,功勞越大就越惹人猜疑。高門深院,總像包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禍心,所以所幸大敞四開,爺爺學(xué)得是郭子儀。 越轂確定環(huán)境安全才又道:“三十年了,我沒出過京城,你大伯在京中也有十幾年了,可皇上還是不放心,張掖才大了場勝仗,就一定要讓咱家的嫡長曾孫三千也回來。” ———————————————————————————————————— 吳譽(yù)站在窗口,看著窗外漸疏的梧桐樹。快重陽了。重陽是敬老祈壽之節(jié),別人家兒孫滿堂,共享天倫,而他卻在佳節(jié)前夕痛失愛孫。 一身縞素的吳二夫人嚎啕大哭。吳大夫人怎么也勸不住她,自己急出一身汗。吳伯塤被她哭得心煩,自己身為大伯又不好斥責(zé),皺著眉。 “公爹!大伯!你們可要為量兒做主啊!”吳二夫人哭得更加兇猛,捶著自己胸口,“量兒他才二十歲,二十歲,還沒娶親,就被越家那歹毒的小畜生給害死了!他可是先皇后的侄兒,貴妃娘娘的堂弟,未來的駙馬爺?。 ?/br> 吳伯塤斥道:“誰讓他自己先動的手?” “量兒不過嚇唬嚇唬他,怎么會真想傷人呢?那小畜生可是一點(diǎn)皮都沒傷到啊。” “父親——”吳伯塤沉吟一下走到吳譽(yù)身后,“無論如何,量兒是因越三千而死,吳家當(dāng)真不計(jì)較?” “開襟樓上盡是官眷,眾目睽睽,刀是誰的?傷了哪里?致命死因?刀是他自己的,只是傷了手臂,中毒身亡。咎由自取,還想計(jì)較什么?” “可是……” “咎由自取?!眳亲u(yù)一字一字重復(fù)著,眼瞇起,眼角有淚,很快便隱進(jìn)密布的褶紋中,“該死?!?/br> “別哭了!”吳伯塤忍無可忍,低呵道。 吳二夫人卻不肯收斂:“難道咱們吳家,就這樣被人騎在脖子上,被人家欺負(fù)么!” 吳伯塤怫然道:“我吳家這是寬宏大量,積德累仁。你婦道人家懂什么?” 吳大夫人也勸:“積善之家,必有余慶。想當(dāng)初,先皇后沒的時(shí)候,你大伯還抱憾,中宮無子啊,是公爹提點(diǎn),不該重男輕女,大公主和五公主是先皇后的親女,吳家的外孫女,要一視同仁,體貼照看。尤其是五公主還年少,皇后一去,傷心過度,日夜啼哭。公爹說了,無論氣度樣貌,瑕兒是女孩兒們里頭最像先皇后的,盡快送了她入宮陪伴公主?,F(xiàn)在想想,若無當(dāng)日的慈愛之心,又哪來今日的錦上添花呢?所以啊,我勸你,凡事寬心,今日退讓,安知不是為了后日積福呢?” 吳大夫人絮叨個(gè)沒完,吳二夫人心知她不會放過一切炫耀自己女兒被冊立為貴妃的機(jī)會,再想想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兒子,嚎得更兇了。 ———————————————————————————————— 中秋已過,天氣轉(zhuǎn)涼,秋蟲寥寥。承平帝伸袖拭了拭本已一塵不染的神位:“還記得么,今天?又是一年了。” 三十年前的月亮隱在漫天的血光和硝煙中,晝夜不停的炮火震得大地?fù)u晃,門窗劇顫,容身的陋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震得四分五裂,成千上萬的韃靼兵就要破門而入,大開殺戒。 祝堯齡緊緊抓住吳淑琴的手才能使自己的身子不顫抖。周遭暫時(shí)安靜下來,祝堯齡好久才緩過一口氣,臉上的蒼白轉(zhuǎn)為怒紅,恨恨的:“為了逞一人之能,竟至父皇安危于不顧么?堂堂大暉天子,即便暫時(shí)去北地客居,韃子又怎敢冒犯?只要我們盡數(shù)繳納贖金,父皇自可安然歸來?,F(xiàn)如今他卻要逞強(qiáng),帶著這么點(diǎn)兵,就敢跟十萬鐵騎抗衡,真是螳臂當(dāng)車,他死便死了,殺得韃子性起,一怒屠城,他就是累君誤國的千古罪人,萬死難辭其咎……” 忽然祝堯齡住了口,似乎意識到什么,臉色大變,喃喃道:“為什么停了?為什么炮火聲停了?淑姐,淑姐,是不是我們的炮都用光了,已經(jīng)破城了,韃子就要?dú)⑦M(jìn)來了,是不是?!” 吳淑琴想起身到窗口看一看,卻被祝堯齡死死扯?。骸绊^子要屠城了,我聽說,他們……他們殺降的,一個(gè)都不會放過,砍下所有人的頭,堆成錐塔,割下每個(gè)人的耳朵來邀功……” 吳淑琴只有一遍遍地?fù)嵛浚骸安粫?,殿下是天之驕子,洪福齊天……” 祝堯齡忽然無名火起:“為什么非要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