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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穿窬肖小聞‘七姑奶奶’芳名而逃,只怕七小姐無用武之地了?!?/br> 現在是太平盛世?旁人也許可以這樣說,番邦為俘二十多年的祝斗南竟也會這樣說? “好好一位姑娘家,別總想著打打殺殺了。如今臘梅開得正好,改日我約七小姐去壽安禪林賞花如何?大雪紅梅,古剎梵音,令人賞心悅目,修身養(yǎng)性?!?/br> 祝斗南不該是這樣的,或許,是她一開始便想錯了。初見他時,她以為他的沉冷是飽經霜雪后的凝結,在那堅硬的冰層下,燃燒著一顆拳拳服膺的赤子心。又或許,他本性如此,可京城就像五色染坊,不過一個月,那一道出山清泉早已染得斑駁陸離,就連口音,都帶了三分京城腔。 “七小姐?”看她發(fā)愣,祝斗南笑著問了聲,“后日吧,我派車來接,天寒地凍,就別騎馬了。” “不去了,不去了?!痹郊玖⒓葱ζ饋恚懊坊ㄓ猩逗每?,又不能炒來吃,又不結甜果子。而且那里一大堆清規(guī)戒律,又不讓吃rou喝酒,我從來不愛去寺廟的?!?/br> “既然如此……”祝斗南只是略微一頓,仍舊沒流露出一絲不樂,“等過幾日冬至的時候,我請七小姐吃餃餌,餡是皇莊特貢的冬韭菜,外面沒有的。再配一壇上好的梅花釀?” “殿下真是體恤下情,還是吃吃喝喝的最合我心了,只不過,您差人送來就是了,天寒地凍的,您別再往返辛苦了?!?/br> —————————————————————————————————— 越季一推門,只聽‘哎呦——’、‘嗷——’兩聲叫。 原來門后擠了一群人,越轂一往后退,一腳踩在越孛腳上。 “我的腳……我的腳——”越孛抱著腳,眼角有淚飚出來,“斷了……” “你鬼鬼祟祟躲在我身后做什么!”越轂打算用大嗓門兒掩飾自己的不小心,“你看你腳硌在我腳底下差點絆到老人家?!?/br> “我不是怕她又說出什么丟臉的話,被人家看了笑話去!再說了,爺爺你還不是躲在門后?” “皮糙rou厚的踩一下怕什么,爺爺我都這么大年紀了,腿腳又不好,能有多大力氣?” “爺爺就是因為你那條腿傷了,所有力氣都在這只腳呢,您有多沉的分量您自己不知道么!” 越轂不去理他了,向著越季一垮臉:“又沒戲?” 越季笑著挽他胳膊:“有戲有戲,南戲北曲,要多少有多少,快年下了,咱們多請班子,我天天陪著您一起看,好不好?” “甩不掉了,唉,徹底甩不掉了!” 越轂長吁短嘆中,越三千問道:“姑姑,怎么你這么高興?。俊?/br> 越季長出口氣,拍拍自己臉頰,“也許,重陽那晚上,我真是喝得多了。你知道么,心里裝著東西,真的累得很,現在一下子沒有了,覺得……” “心空了?” “胃空了?!痹郊具七谱?,“被他說饞了。爺爺,咱們晚上也吃餃子吧,大冬天的吃什么韭菜餡兒呢,吃冬菇餡兒的吧,支他一百口大鍋,全府一起吃!” “姑奶奶,你省著點兒花錢吧,還不知道要在娘家多吃多少年米呢!” 越轂好生頭痛,越孛腳痛。 ———————————————————————— 祝斗南一出門,等待多時的下人們趕忙迎了上去。一人替他披上銀貂裘,另一人小心系好系帶。三藍寶相花的厚毯骨碌碌展開一直鋪到八駿同駕的象輅前。兩人齊齊趴跪著,祝斗南一足踏一人之背,蹬上車。 一直到坐下,祝斗南始終陰著臉。太監(jiān)遞上水磨紅銅手爐,被他一手撥開。 “殿下——”一人接過手爐,跟著輅車慢跑,一手提著袍角,一手又把手爐遞上去,“您這賢身貴體,萬萬不能大意了。” “你是誰?” “臣,新任鐘離王府左長史高瞻,見過殿下?!?/br> 若非輅車正在行進,怕他要當街跪下了。 祝斗南卻沒有施與他哪怕一瞥:“高大人不在府中等候,冒寒找到這里來做什么?” 高瞻還一手舉著手爐,一手提著袍子跟車跑,有些喘:“殿下是……人中龍鳳,能夠攀鱗附翼,臣……幸甚。竭忠盡孝之心,刻不……容緩。” “你倒是性急。”祝斗南冷笑一聲,“本王欣賞你這份急功近利?!?/br> 這并非什么好話,高瞻有些尷尬,立即便干笑兩聲:“能得殿下金口一贊,哪怕長了顆瘡呢,那也是個好瘡?!?/br> “你有什么事么?” “臣有要事稟告。臣已查明,月前重陽之日,三大營駐軍并無cao兵,殿下京郊受阻,只怕是有人……刻意而為?!?/br> “哦,是什么人???” “奮武王世子?!?/br> “能在京中調兵,又敢攔截本王的,除卻奮武王又有其誰?這絲毫也不難猜?!?/br> “是是,殿下圣明。另有一事——” 高瞻一直舉著那手爐,樣子頗為滑稽,其余從人都悄悄而笑。祝斗南卻仿佛看不見一樣,還從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展開了慢慢搖晃:“說吧。” “御史于耿明,向皇上上了一道奏疏?!?/br> 這于耿明官位不高,卻是大名鼎鼎,祝斗南剛到京中一個月便已聽說了:“他不是因言下獄了么?” “正是這次大赦天下,赦出了這根‘魚刺’。他還真不枉‘百折不撓,如鯁在喉’的美名,剛脫刑獄便又極諫‘北狩’?!?/br> 祝斗南手中的扇子一磕,示意停車,這才轉頭打量了一下高瞻:“上來。” 象輅重行,高瞻立在輅亭中俯身:“陛下一向不愿興干戈,這于耿明卻頻觸逆鱗,每每以先帝遺詔為名力諫對韃靼興兵,終于惹得龍顏大怒,將他降罪下獄?!?/br> “他不知死活,剛脫牢獄便舊事重提,又與本王何干?” “殿下試想,那韃靼是游牧之族,擅長游擊,行蹤不定。以往,主和一派大可以敵蹤難覓為由打壓朝中主戰(zhàn)一派,可如今殿下還朝了,旁人不知韃靼行蹤,您,還不知道么?此其一也。其二,尚孝王尚在番邦為質,您身為人子,不該救父于水火么?您主戰(zhàn),則忤逆圣意,主和,則有悖人倫,何去何從,臣替殿下憂心。” 祝斗南停下手中扇子,慢慢從他手中接過手爐:“說下去?!?/br> 高瞻幾分得意:“當初,將于耿明問罪下獄的,是次輔吳大人,如今請旨大赦的,又是他吳大人,這一出捉放曹,只怕其中是大有文章?!?/br> “你的意思是說,吳家有意讓本王為難?” “事關儲位,臣本不該妄議,但臣身在長史司,凡事當以殿下為先,不敢獨善其身,少不得直陳。想殿下獲封鐘離王,鐘離者,中京也,本朝有太子守中京之說,無人不知,殿下與那天宮貝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