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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尚孝王!”眾沉都看到了隨后而來的人。 “堯禪?”泯王顫巍巍地向前迎去。他本沒那么老,是激動讓他心神不穩(wěn)。 連老叔父的昏花老眼都能確認(rèn),不會錯了……承平帝卻難以自抑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周遭為什么突然那么靜,靜得只剩下一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越來越近,就像當(dāng)年,他看著那個背影漸行漸遠(yuǎn)。天理循環(huán),舊事重演,卻全都逆轉(zhuǎn)了。當(dāng)初他扶搖直上,今日難道要——要…… 祝北極騎在馬上,百感交雜。找到尚孝王父子,迎他們還朝,一直是他的愿望。可沒想到這個愿望竟會實(shí)現(xiàn)在大庭廣眾下。畢竟眾星捧月的那個心神不寧之人,是他的生父。他現(xiàn)在鍍著尚孝王之子的假金,怎么經(jīng)得起尚孝王這把真火檢驗? “王爺——您的……”王弼聲音一抖,“您的……眼睛?” 聞言,承平帝的眼睛卻張開了,一張兩鬢斑白,清瘦嶙峋的臉,撞入眼中。 是那樣的熟悉。 “三……三郎?”看到他雙目緊闔,眼周呈紫黑之色,承平帝一下子想到什么,心中恐懼消去一半,舊日稱呼脫口而出,卻又立即覺得不妥,道,“你當(dāng)真是三郎?” 祝堯禪沒有睜眼,頭隨著聲音的來處略轉(zhuǎn),耳朵動了動:“你……是?” 他竟盲了?承平帝心頭狂喜,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大皇兄?”祝堯禪道,“臣弟,的確是三郎。您可還記得,小時候,您親口教給臣弟念的詩?‘翩翩兩玄鳥,本是同巢燕……’” “好了!三郎,回來就好!” 承平帝一語打斷。他與他自幼淡泊,更是并沒有教他念過這樣的詩,可是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同根生、同巢燕,他不是想喚起什么手足之情。這詩的后半段:分飛來幾時,秋夏炎涼變。一宿蓬篳廬,一棲明光殿。偶因銜泥處,復(fù)得重相見。彼矜杏梁貴,此嗟茅棟賤。 他是在提醒他,這些年來的云泥之別。 承平帝趕忙又道:“北極——北極!還不過來見過父親!” 祝北極遲疑一下,下馬過來,那句‘父親’卻實(shí)在無法出口。 “好,好——”祝堯禪卻率先道,“阿南,你改了名字叫‘北極’?我一直想給你取個帶北的名字,很好?!?/br> 鑾駕復(fù)行,承平帝陰沉沉地囑咐王弼:“立即召太醫(yī),看一看祝堯禪是不是真的盲了。” ——————————————————————————————————- 見到龍虎將軍比越季意料之中容易,因他并沒有隨韃靼汗東進(jìn),而是戴罪留在大同,帶了不多的軍隊駐扎在城外。 烈羆將軍當(dāng)初坑殺五萬大同守軍,龍虎將軍極力反對,他非但不聽勸阻,殺紅了眼,還要繼續(xù)虐殺剩余五萬被驅(qū)趕在軍前的大同百姓。龍虎將軍忍無可忍,出手將其擒獲,逼迫其余將領(lǐng)聽命于自己。 一場殺戮卻并沒有避免。當(dāng)他們回到大同城,韃靼汗聽完烈羆將軍怒氣沖沖的一狀,一聲令下,慶功三日,整個大同城內(nèi)可隨性燒殺yin掠。 “這就是違抗軍令的懲罰。”那察平靜地對龍虎將軍說,“因為我知道,普通的懲罰對你并沒有用處?!?/br> ——————————————————————————————————— 兩朵銀蓮花擺在龍虎將軍面前,他怔住了。 越季和越三千并立在他面前:“這是我們越家世代相傳的信物。輩分越低,蓮花的層數(shù)越多,我的是五層,我侄兒的是六層,而你的,是四層。而爺爺?shù)模侨龑?。?/br> 提到越轂,龍虎將軍的心如被千刀萬剮。 越三千道:“你知道為什么太爺爺為什么一掌擊頂了卻自己么?就是不想你萬一知道實(shí)情后日日夜夜被手刃親人的悔恨折磨?!?/br> 男兒有淚不輕彈,龍虎將軍的眼中蓄滿淚水,幾朵銀蓮花交疊在一起,漸漸融合:“這……” “這不是假的。”越季道,“你可以現(xiàn)在就進(jìn)大同城,找個好銀匠看看,這銀器是不是新造出來的?同樣的,你再看看這張符紙?!?/br> 符紙展開在面前,龍虎將軍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面鏡子,鏡中是本應(yīng)紋在自己胸口的烈火紅蓮。 —————————————————————————————————— 真的寶刀,經(jīng)得起歲月磨礪,風(fēng)塵埋藏,一旦出鞘,仍舊是鋒芒四射,銳不可當(dāng)。 宣府鎮(zhèn)西,暉軍大敗韃靼軍前鋒。流星飛月終于在萬眾矚目中橫空出世。越臥云一鉞削掉烈羆將軍的頭,一血前恥。暉軍乘勝追擊,將這支前鋒軍直逼回大同鎮(zhèn),死傷無數(shù),剩下的四下潰散。 驕兵必敗,哀兵必勝,何況領(lǐng)軍的是十幾年前叱咤風(fēng)云的越家長子越臥云。那察恨烈羆將軍無用——死有余辜,又恨自己大意了,急調(diào)龍虎將軍趕來支援。而另一面,承平帝大喜過望,下旨犒賞三軍,晉封有功將領(lǐng),許越臥云退敵還京之日即可承襲鳳翔公。 可越臥云憂心如舊。一方面,這股逃散的韃靼軍必定到處作亂,涂炭周遭百姓;另一方面,那察統(tǒng)帥的韃靼主力并沒有受挫,絕不會輕易撤軍。更要命的是,韃靼軍慣于游擊,此時故技重施,明知他們就在附近,卻找不到蹤跡;何況,據(jù)報另有一支韃靼軍游蕩在宣化城外,伺機(jī)攻城,不知祝堯封能不能抵擋得住。 當(dāng)日榆林失守,祝北赫棄城逃跑,自知這一次禍?zhǔn)绿?,不敢回京,躲進(jìn)了宣化。父子兩個原本打算,把責(zé)任盡量推給承辦馬市的祝北覲,可不想京中的吳家父子先人一步,發(fā)動內(nèi)閣和御史大力彈劾祝北赫。至于吳家為什么忽然一面倒向祝北覲,令人費(fèi)解。 越臥云不擅于揣測人心,也不想攪入這些明爭暗斗,他只知道,這次祝堯封父子麻煩不小,守住宣化是他們最后戴罪立功的機(jī)會,所以應(yīng)該會不遺余力。可就算宣府這邊暫時可保,那察的韃靼主力卻令人不敢松懈半分。 正在他憂心之際,越三千忽然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又振奮的消息。 龍虎將軍重新掌兵,不負(fù)韃靼汗所望,一戰(zhàn)即勝,暉軍迅速退軍回到宣府鎮(zhèn)內(nèi)。與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雙方都并沒有什么慘重?fù)p傷。 龍虎將軍重整旗鼓,繼續(xù)進(jìn)入宣府鎮(zhèn)。宣府軍多半在北鎮(zhèn)守長城,所剩軍隊根本不堪一擊。京畿立刻陷入危機(jī)。 這一次,承平帝實(shí)在黔驢技窮,只有東拆西補(bǔ),緊急抽調(diào)三大營之兵交由祝北極率領(lǐng),命他立即赴前陣。 —————————————————————————————— 越季怒了:“你怎么回事?為什么不講信用,還在繼續(xù)進(jìn)兵!” 他們本來已經(jīng)定下計謀,越臥云詐敗,讓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