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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隨著腦袋的發(fā)熱,昏昏沉沉陷入夢境了。李建國是被餓醒了,醒了看了幾眼四周吧,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是帶了二郎來醫(yī)院。二郎病了,吃的也沒著落,李建國想了想,跟護(hù)士妹子拿了個條子寫了句話就去找吃的,然后上班。吃飽喝足到了客車上,李建國看了看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客車,打了個哈欠。“李老五!你在??!”這大嗓門不就是黑老六的媳婦嗎?他又想起了早上張二郎說的,站起來給她開了門。“喲!李老五,你這車保養(yǎng)得不錯,果真是個年輕人!”這柳蓮長得圓臉粗腰,也不像張愛家說話說得那么好,隨口一句就是沖得你耳刮子疼的。不過,現(xiàn)在張二郎躺在醫(yī)院上,也輪不到他來多說幾句了。李建國隨口應(yīng)了一句,之前他已經(jīng)打掃好這客車了,看看時辰也可以出發(fā)了。“柳大姐,就麻煩你了。”“哪里的話,坐這兒是吧!老五,姐不敢打包票,不過這售票的事情姐可是熟悉得很!”看那柳蓮那樣子,李建國也沒有說什么,就坐上了司機(jī)位置。買了票的人都一個個上來了。有個年紀(jì)輕的,臉上捂了口罩,看起來病懨懨,柳大姐瞧了他幾眼,說了一句。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建國坐在司機(jī)位子上看著四周,一旁的位置被一個老熟客占了,她有點(diǎn)驚訝地問起了張二郎的情況。李建國很無奈地說:“生病了,住院了,過幾天就回來?!?/br>“李大姐,你還是過來趕集???”“是啊是啊,年輕人,干活別太累,身體重要,我這老太每天做活兒也不是精神棒棒的么!”李建國摸了摸自己的起火器。他懂得這些,可是生活卻是不一樣的。開車了,第一趟挺順利的,過了河道,就是終點(diǎn)站,老太下了車,還順手給了他幾棵小白菜,說讓他拿給張二郎吃,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張二郎跟每一個熟客都耍得好,有時候還應(yīng)邀去做客,當(dāng)然得拉上他這個司機(jī)。柳蓮看了看那盒子里的零錢笑得跟朵花似的,眼睛瞇起來都看不到了。李建國還是待在原位置,清理了這車座。“李老五,賺得多?。∠肽菚r候,我相好的坐著,我也買票,日子好著,可是那天殺的一個說客說沿海的錢更多,我得拉著我那兒子,黑老六那沒良心的就——去了!好久沒什么回信!”李建國左耳進(jìn)右耳出,這時候他又想起了張愛家,他會在每一趟結(jié)束后說什么呢?一般是唱些曲子,說給他聽聽,那聲音帶著點(diǎn)滄桑的位置就像是海闊天空里的海鷗一樣,有時候聽著他就會和上幾句,說他跑了調(diào)。張二郎就會笑嘻嘻地說跑了調(diào)也沒什么,他唱得好聽。這幾年那些愛情啊什么的火了,唱的也是那些。在耳邊唱著,就好像在心上開出了一朵花。“老五,下一趟來了!”解決了些事情,李建國又坐上了位置,看著前路,茫茫然。現(xiàn)在,張二郎是不是醒了呢?第二天,張愛家拿著飯?jiān)谲嚴(yán)锍缘臅r候,給他夾了個雞腿,高興地說他辛苦了。李建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有點(diǎn)苦澀地笑了。“張二郎?!?/br>“怎么了,老五?”“我要是做一輩子的客車司機(jī),那我是司機(jī),你就是售票員,不會變的。”張愛家怔怔的,就那么簡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老五,你可別反悔!”一言為定。第3章相親俗話說得好,老婆孩子熱炕頭,事業(yè)也有了,穩(wěn)定了,就得解決一下個人問題。起因大概是張愛家某次拉著一個婦女在那里聊家常吧,忽然,那婦女就問起了張二郎。“張老二,你娶媳婦了沒有?”“啊,?。繘]有??!”“哎喲!你都二十多歲了,我隔壁村的那個啥啥啥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了都生了有兩個孩子了!你這工作,你這身材,你這行頭,黃金單身漢嘛!要不,這么……”說著,張愛家自己就看了看自己,啥樣子呀,就那樣啊,怎么就扯上娶媳婦的事情了!一說起這事情,張愛家就自個兒悶聲想了想,在那天開完車后整理車內(nèi)衛(wèi)生的時候,看著走來走去的李建國,一看就樂呵了。李建國長得比較壯,但看起來卻不像他一樣,是那種精瘦的感覺,一副老實(shí)人的樣子卻時常抿起嘴看上去十分深沉,很少有人同他打招呼。有一位熟客有次就說覺得李建國這人看上去一點(diǎn)也不好接觸,還以為是個吸煙的兇仔子,熟悉后才知道不過是個老實(shí)得有些無趣的家伙。可他覺得李老五挺有趣的,平日里既不吸煙也不多喝點(diǎn)啤酒白酒,要是坐席,喝了主人家里敬過來的就吃點(diǎn)小菜,悶聲看著他跟那些人嬉戲打鬧。他的眼神也不一樣,聽別人說起他壞話或是女子故意接近他的時候會陰著臉,但看不太明顯,只有經(jīng)常跟他接觸的張二郎知道;而別人說他好話的時候就會放松一些,多吃一點(diǎn)。也正是因?yàn)槔罾衔暹@樣,當(dāng)初看到那開客車的單子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李老五。這一次,他考慮了一下媳婦的事情,也第一個問了李建國。“老五,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娶媳婦了?”“……張二郎,你覺得黑老六的媳婦怎么樣?”李建國說完,張愛家就叫了起來——“???關(guān)柳大姐什么事?”忽然,一道有點(diǎn)沉默的眼神一掃而過,那是李老五。他閉上了嘴,準(zhǔn)備看看李老五講些什么。李建國果真忍不住發(fā)聲了,道:“我聽說黑老六這次去沿海地兒就是為了躲柳大姐……去年,你舅舅不是娶了個媳婦嗎?”“記得,舅舅被害慘了?!?/br>這個話題有些沉默,相親對于這些單身男人未必不是件好事情,但是有些人遇上了一輩子的姻緣,有的成為了一輩子的怨侶。他舅舅年過了三十才娶了一個婆娘,剛開始的時候,舅舅搭車還會說上幾句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后來卻吸了煙,煙癮很重,常常有客人說受不了這煙味兒。不久后,張愛家才知道舅舅娶的那個有個老相好,聯(lián)系一直沒斷,于是有一次那老相好找上了門來——婚姻破滅。半晌,張愛家揉了揉自己的頭,有些疲憊地說道:“我得好好想想,老五,車內(nèi)弄完了就回去洗個澡睡覺——哪里來的那么多煩心事!”他伸了伸懶腰,斜斜地看見老五看著他的眼睛,一愣。那天晚上,張愛家沒有做晚飯,夜里躺在自己那張單人床上滾來滾去的,最后還是去蹭了老五的雙人床。過了一個多月,開著客車的時候,回來沒什么客人,張愛家就坐在客車司機(jī)旁邊的位置,看著窗外來來回回一模一樣的風(fēng)景,連哪里又開了一家新店都記得。“哎,老五啊,我明天得去相個親,你替我把把關(guān)怎么樣?”他隨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