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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不住道:“韓攻,你當真如此絕情?當初你入京為官,就貪慕榮華富貴去攀附公主棄我于不顧,如今你已經(jīng)不是官了,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謝冰卿現(xiàn)在嫁給你,絕不是高攀,而是下嫁,你明白嗎?” 他卻一點兒也沒有被激怒,反而搖頭笑了一聲:“那我真該祖宗墳前燒高香感恩戴德了。勞你省下這柱香,也不用委屈下嫁了?!?/br> 眼淚在謝冰卿眼中激烈翻滾——他的笑容是那么輕盈美麗,可是卻又那么冷酷薄情! 仿佛自己的一切,不值得讓他波動任何一絲情緒,甚至他還伸出手,捋了捋那簇光潤柔順的頭發(fā)。 謝冰卿急怒攻心,脫口而出:“韓攻!我要的就是這個韓夫人的名譽加身,你我的結合非你我能夠決定,而是我們雙方家族利益驅使,你掙扎也是無用!我一定會做上韓園的主母!” 嘁。韓攻輕輕從嘴里吐出一口氣。他淡而處之,轉身離開。 “韓攻,韓攻,你說話??!從小到大,只要是我謝冰卿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謝冰卿在后面憤怒跳腳。 他頭也不回,衣帶當風,大步流星。 …… 韓攻甩掉謝冰卿,調頭走回街上熱鬧處,忽見迎頭一人一馬沖來,所經(jīng)之處人群四散。定睛一看,竟是那德清和尚策馬沿街狂奔,一邊騎馬,還一邊四下張望,似在尋找什么人。 他心知不妙,閃身躲到一賣紙扇的小攤后面,拿了把扇子舉著擋臉。 德清便騎著馬從他身邊擦過,韓攻剛放下扇子準備撤,不料謝冰卿剛好從巷子里找來,一眼看見他,余怒未消地喊出聲:“韓攻,你給我站住,韓攻!” 謝冰卿跑到韓攻身邊,不顧他不斷打手勢要她住口,大聲道:“韓攻,你今日必須同我把話說明白。” 她話音剛落,前面一匹馬便立刻掉轉了頭。德清呲目欲裂,大喝一聲:“韓攻,給我納命來!” 作者有話要說: 嘻唰唰嘻唰唰,女主馬上趕來救駕 ☆、天外飛仙(下) 015 德清從馬上縱下,順手抄起路邊鐵匠鋪的齊眉棍,虎撲豹躍,幾步?jīng)_到二人跟前。 謝冰卿正自糾纏韓攻不放,突然聽到響聲,回頭見那惡僧襲來,頓時魂飛魄散,呆立原地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韓攻當下拔出佩劍,雙方兵器在空中一交,齊眉棍斷作兩截。 他雖不曾專心練過武,但世家子弟自小騎馬打獵,刀槍棍劍總會使得一些,他身上那把劍又是家傳的寶劍,精鋼所鑄,名喚凌云劍,比德清隨手撿來的齊眉棍自剛強鋒銳得多。一劈之下,卻憑著兵器趁了上風。 德清向后退了一步,韓攻趁這機會,一把拉起謝冰卿:“跑!” 兩人沿街狂奔,一路打翻各種攤子,以阻擋德清的追趕,跑到了兩條街的交叉口。 一回頭,只見德清輕功步伐奇快,堪堪就要趕至。 這時,東邊街道來了輛運炭的板車,韓攻見了,立即舉劍挑了只燈籠下來,扯了紙罩,將那燈芯扔在炭堆上。 一時間,炭火齊燃,火絨竄起半丈高。嚇得拉車的力巴挑了下來,大叫著火。 韓攻一腳踢翻板車,那些被點燃的炭球猶如無數(shù)火球,朝德清飛去。 德清迎頭跑來,始料未及,急忙手舞足蹈擋了幾下,有一顆炭球沒防住,落進衣裳,借著衣服料子做引子,又在風里一吹,頓時長吐了火舌燒了起來! 德清痛得嗷嗷大叫,原地幾下便將上衣扒除,一摸后背,居然被燙得爛腫一片。 再一看,韓攻和謝冰卿,已經(jīng)在岔路口沒了影。 德清惱羞成怒,他原先只道韓攻沒有武功,必擋不住自己一招半式,想要先解決了他再回去殺難纏的白素,沒想到先折了兵器,又給燒成了炭豬,恨不得立刻將韓攻生吞活剝。 他不顧上身赤|裸,冒著寒風狂奔追了出去。 韓攻拉著謝冰卿跑到南門護城河邊,謝冰卿又驚又慌,哭著拽他的手臂:“表哥,我跑不動了!” 韓攻一指河邊的老槐:“找個地方躲起來?!?/br> 謝冰卿瑟縮到角落,看韓攻跑到那護城河河堤上,眼淚直涌。 德清旋即追至。 韓攻已爬上了護城河的吊橋,站在那橋中心,手擎凌云劍,回頭沖他笑道:“大師要追我,且與我上這邊來!” 德清一看那護城河足有六十余丈寬,底下是濤聲驚浪的大河,疑慮頓生。 韓攻手里握的是寶劍,如果他一劍劈下去斬斷吊橋鋼索,那豈非要連自己和他一起同歸于盡? 德清方丈雖沖著報仇而來,但憑他過去在江湖上為盜的功夫,想要逃出許昌避風,過后再東山再起還是不在話下的,自然不想陪著韓攻搭上這條性命。 再看那韓攻立在橋上,笑容款款,德清心疑有詐,于是更加遲疑不前。 韓攻此刻心中所想,卻只有拖延時間。今夜是元夜,官府因為開宵禁,徹夜加派了巡邏守衛(wèi)。方才他一路作亂跑來,沿途已驚起路人,只消再拖延一陣,必會有官兵循跡追至。 于是他一捋鬢發(fā),從容道:“大師何必如此恨我,你落了難,頭一位傷心的要數(shù)我韓攻了?!?/br> 德清一聽 ,氣得直冷笑:“哦,那可真是聞所未聞了!” “那是自然。素來豪族和宗派利益相連,可謂唇亡齒寒;你的寺廟多年圈占土地,使那郊野的農(nóng)夫無田可種,流離失所者不得不賣身為奴,最后盡做了城中世族田莊里的苦力,反倒擴充了門閥力量,說起來還是你隆通寺之功。” 德清怒道:“這些道理你也知曉,原本互相發(fā)財,你為何還要來拆臺,對我們寺僧斬盡殺絕?” 韓攻抿唇一笑:“唉,這背后有人授意,我實屬被迫;大師入獄后,我良心甚是不安,直至今日心都還在痛呢?!闭f著摸了摸胸,甚是痛心疾首狀。 德清冷笑一聲,韓攻鬼話連篇他自然不信,可是他是個有仇必報之人,這幕后的主使者是誰,卻須得要問個明白。于是誆騙他道:“那你倒說說看如何的不得已?興許老衲網(wǎng)開一面,放你條生路?!?/br> 韓攻道:“一要怪那盧陵,若非他同裴轍內(nèi)斗不休,豈會借你做引火,去燒那裴轍?” 德清一想有理,盧裴二人素來你死我活,倒教他的寺廟倒了霉。 “二么則要怪那裴轍,放著好端端的騎都尉不做,去謀那盧陵的郡守之位,盧氏一族在兩河聲勢威望何其浩大,豈是關中裴氏可比?他們兩個神仙打架,卻教我們小鬼遭殃?!?/br> 德清一聽也有道理,裴轍為人貪猥無厭又不自量力,他早就勸過裴轍見好就收,裴氏在關中再威風也鞭長莫及,但裴轍驕縱不聽,想來真乃悔恨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