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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板凳,爬上了供桌,把自個曾祖父的牌位抱在懷里。 白素抱臂看著他,不明其意——怎么,受委屈,還要跟祖先哭訴一番不成? 小公子高高舉起曾祖父的牌位,“啪”在地上,一下子摔爛! 這下輪到白素的嘴巴張成了圓形。 “喂,你干什么你?”這一摔下去,別說什么寶貝疙瘩了,不管是誰都會被老太君吊起來打??! 小公子得意洋洋,又抓起了別的牌位,一手一個:“我要跟祖母告狀,你侮辱我們先祖,對我們韓氏不恭敬,你死定了?!?/br> 白素大驚失色:“喂,你快放下!你知道你拿的是誰嘛?” ——弓高侯,博陽侯,老祖宗你們受驚了! ☆、第027章 027 見白素受制于此, 小公子更得意了,兩只手將牌位高舉:“現(xiàn)在,給我跪下賠不是,說你錯了?!?/br> 白素心中甚惱,瞪著他年幼兇蠻橫的臉,忽然眼珠一轉, 跳上了神龕。 她也學著小公子的樣子, 拿了一個牌位舉起來。 這樣的舉動, 讓小公子驚愕不解了:“你要干什么?” “你猜猜, 如果來人看見這一幕,他們會認為是你做的,還是我做的呢?”白素聲音輕悠悠地說罷, 手指一送,牌位落到地上! 這下, 可輪到小公子傻眼了。 “你再猜猜, 老太君平時那么寵愛你, 如果他看見你從滿地祖先靈位的祠堂出來, 她還會不會照樣寬容你,不會罰你呢?” 白素每說一句話,就示威宣言似的, 拂袖撩翻一座牌位。 小公子面色大變——是啊,他怎么沒想到!這死丫頭平日波瀾不驚的,旁人并不會認為她出岔子,而打翻祖先牌位撒潑這種事情, 好像也挺符合自己的乖張脾氣,在大家眼里只有他做得出來。 這下他可慌了——“你住手,住手,我要告發(fā)你!” “那么,先給我道個歉看看?!?/br> “什么?”小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白素卻面帶微笑地看著他,隱含著一種威脅的眼神。 可恨……他無可奈何,可是決不能再看她砸下去,只得忍氣冒出三個含混不清的字眼:“對不起。” “你要保證從今往后,決不許再找我的麻煩,也不準叫我服侍你,否則有得你舒服的。” “……” 白素跳下神龕:“好了,把這些收拾起來吧,然后我建議跪在祖先靈前給他們道個歉,觸犯了亡靈,說不定半夜他們還會來找你興師問罪呢?!?/br> 說罷揚長而去,留下了一臉青紫交加的小公子。 自打這件事發(fā)生過后,北院再見到小公子,果然一臉對白素又驚嚇又害怕的樣子。雖然小公子年紀還小,可是根據(jù)上次發(fā)生的事件,大概他也感覺出這個小丫鬟不簡單,不敢輕易再招惹她,只是會在白素經過之時,惡狠狠剜上兩眼。白素不以為意。 這日白素又照例去北院送早點,小公子屋里沒人,白素放下點心在院里找了一圈,原來小公子昨晚在韓攻的陪同下做了只紙鳶,正拿到院子里把玩,可惜院子太小,并不能自在玩耍。 白素喚了一聲小主人,小公子聽見聲音一哆嗦,手里的紙鳶一抖,掉進了魚池里。 “我的風箏!”小公子急得大叫。 白素道:“我給你拿?!彼诨睒湎?lián)炝艘桓^長的樹枝,來到魚池邊上,嘗試去挑那紙鳶的線,不料剛彎下腰,背后小公子一腳踢來。 白素本能反應,返身一個旋踢,將小公子勾下了池塘里。 “救命……”小公子咕咕喝了兩口水,亂踢亂蹬沉下了池子。 她這下便有些慌了,那可是老太君的寶貝疙瘩!急忙跳下河,撈了一陣,索性那池子并不深,成人站在池子里只沒到胸口,只是因為小公子和白素都矮小,才感覺沒過頭頂。她將小公子撈了上來。 小公子受此一驚,昏迷了過去,還染上了風寒。 此事驚動全府,老太君急得請來了醫(yī)匠診治,因為小公子素來貪玩,所以眾人都以為他是失足落水,唯有白素知曉內情,她一邊和采薇照顧小公子,一邊內心又擔心小公子過后告狀,自己怕是難逃懲罰。 如此擔心地度過一夜,小公子燒退了醒了,白素等著挨罰,卻聽見他親口對床邊守著的老太君道:“孫兒淘氣落水,讓祖母擔心了。”“你這孩子,頑皮也過了頭,那池子是隨便耗下去的么?” 什么?白素吃了一驚,小公子居然沒有乘機告自己的惡狀,這既然她暫時松了一口氣,同時又生出了不少的擔心。按照他的性格,說不定還有什么更大的報復計劃在后頭醞釀著呢。 不過不論怎樣,這推小公子落水的罪名算是躲過一劫。 白素懷著抱歉的心情,翌日又早早地送朝食過去,小公子坐在高腳凳上一勺一勺吃著紅棗桂圓粥,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不一會,他找了個要添一碟小咸菜的借口支走了奶媽,屋里只剩下他和白素兩個人。 “我可沒有同祖母告你的狀哦。”小公子主動說道,同時怯怯地瞟了白素一眼 只見她容貌秀美如春,雖是小孩子,垂手侍立的風度卻很老成穩(wěn)重。 白素道:“多謝小主人寬宏大量?!?/br> 小公子想了想道:“你能不能教我?guī)资止Ψ颍拖衲隳翘鞂ξ沂沟哪菢???/br> 原來,小公子那日見到白素身手極為利索,便起了艷羨之心,替白素隱瞞打掩護,正是想要求白素教他武功。 既然他開口賣了這個人情,白素也承情下來,道:“可以?!?/br> 原本她打算隨便教幾招敷衍了事便罷了,可是小公子學得卻很認真,從扎馬步開始,沒人逼迫他,卻每天起個大早認真開練了。這一點比起門派中的弟子來,倒是不差。 自從小公子神奇地轉變了性子,不再與白素為難,她在府中的日子便好過得多了,夜里練功也日益長進。春暖的時候,還陪著韓攻和小公子出去放了一回紙鳶。 說來也怪,小公子脾氣雖然乖戾,但是他和韓攻這位三叔的感情卻很好,也許是他從小受到韓攻的照顧,所以素來親密。春日陽光燦爛,韓攻讓白素騎在他脖頸上,一面指導小公子收放風箏的引線,一路上充滿了歡聲笑語,倒也暫且將各種煩憂拋卻一邊。 只不過,謝冰卿因為在本城名流當中放過話,眾人皆認定韓攻正在追求于她,但七夕那日韓攻卻無任何表示,使得謝冰卿面上很是沒有光彩,她心中不滿這件事,又不好自己過來說,于是在夫人面前訴了通委屈,謝氏便來提點韓攻。 韓攻無言道:“她要能給她摘星星的男人,母親不如換個人試試,孩兒實在無那通天的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