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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華韻苦笑:“梅風(fēng)骨,你是正人君子,我是器門之主,你殺不了我?!?/br> “我是大氣運(yùn)人,我會功成名就下去,我是洪爐大冶的宗華韻,所以師父不容我的一生評判有污點(diǎn)裂痕?!?/br> “諸君離,我真的愛他?!弊谌A韻沙啞道,“只是一時忘了。上天會護(hù)佑我,然而周圍的人,付出促成一個我,就是付出了?!?/br> 宗華韻空洞失措的離開。 梅風(fēng)骨跳進(jìn)劍門心湖,清洗耳朵。 坎源山里毒霧彌漫,腐沉惡臭,盡是污穢。 諸君離在黑澤底的水臟洞里茍延殘喘,仿佛和爛泥融為一體。常鑒擦拭他衰老而扭曲的臉龐,把潰爛處流出的毒膿擦去,諸君離合著眼睛,似乎沉睡,似乎深思,也似乎是痛苦得麻木,昏迷過去。 這天,水臟洞內(nèi)出現(xiàn)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諸君離微微睜開大小不一致的眼睛,常鑒起身去看。 “常…常鑒!” 諸君離聽到那個人的聲音,眼皮一顫,冷漠地笑了一笑。 “你主人果然在這里…阿離!” 面色憔悴的宗華韻奔進(jìn)水臟洞,看到此時的諸君離,面露恐怖。 衰老,扭曲畸形,潰爛,腐毒,散發(fā)臭味。 宗華韻完全見不到云端仙人的影子。 這就是巫荒功體不能持續(xù),便以反噬主人強(qiáng)迫催促,再不得滿足,便開始蠶食破壞身體。 宗華韻不敢相信,他一生從未見過這么丑陋骯臟的活人,“你是…阿離?” 諸君離目露譏諷,冰冷地審視他。 這么一天,他的確來了。諸君離想。 宗華韻站立不穩(wěn),落下淚水,悲傷道:“是我!我忘記你,害你變成這樣?!?/br> “然而未死,”諸君離開口,聲如粗沙破鑼,“我堅(jiān)持沒有死去,只因?yàn)椴⒎菫槟愣?。?/br> 宗華韻顫抖著抱起殘廢的諸君離,悔痛至極:“是我錯,我被伐性斧劈壞腦子,便忘記你…我…” 諸君離打斷宗華韻的敘述,張開手掌,手心浮出當(dāng)初宗華韻施法寫進(jìn)的‘缊’字,宗華韻的原名。諸君離虛弱而冷淡的說:“把這字拿掉?!?/br> 宗華韻說:“你…生我氣?!?/br> “并非怨你,只是失望而已。世情多端,不過是如此,長久不變豈非可笑?!敝T君離冷冷道,“把這字取掉?!?/br> 宗華韻咬牙不取。 諸君離望著他,目中疏漠,“好,不取也罷?!?/br> 宗華韻反倒害怕:“你要怎樣?” 諸君離冷厭道:“我全身腐蝕臭穢,霉?fàn)€不堪處,豈差你留下的這一處?!?/br> 宗華韻顫抖,愧疚地抱緊諸君離,“不管你變成怎樣,你是我真心深愛的阿離,我?guī)慊厝メt(yī)治,一定找到恢復(fù)你的方法?!?/br> 諸君離說:“你以多情趁我之危,將我拉入情潭塵網(wǎng),信誓旦旦情愛予我歡樂、永世珍惜相守,然而你不能顧全自主自己的身體安危、不能讓自己的心恒常不變,一旦忘卻處于變化,與我則形同陌路,”他說,“看來,你的永恒盟誓,你自己根本不能把握,卻以此對我立誓做保,‘世間情愛,永以為好,’從無此事。” 宗華韻辯解,“如果不是那意外,你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怎么會想讓你受委屈?” 諸君離漠然,“昔日愛之,前日忘卻,再日憶起,后日又將如何?這‘情愛’的促成,實(shí)在僥幸無情?!?/br> 宗華韻擰起眉頭。 “看過來,這維系情的不過因天時地利人和一時促成。三因匯聚時有緣有分,不在時則煙消云散各行其道,或者也成為仇寇欺侮糟踐。你自己‘鐘情永遠(yuǎn)’的誓言尚不能守,為何仍然要我期待?”諸君離冷冽說,“這種短促之事,如同兒戲假裝真實(shí)。你騙不了自己,拿來騙我。” 宗華韻嘆氣,“阿離恨我害你、和別的女人成親生子…有了脾氣。大難之后你我難得再聚,難道不該更珍惜緣分” 諸君離咳嗽起來,常鑒捧來水,宗華韻連忙接過,喂給諸君離。 諸君離咽下水去,眼角濕潤,蜿蜒出一道淚痕。宗華韻心酸痛,在他沒有一塊好皮的的臉上擦抹。 諸君離忽然說:“我父母神的故事,從未對任何人說?!?/br> 宗華韻揪心:“阿離,此事以后…” “它是光音天外的神靈,神之上的存在,生于天地之前,超然自由,宇宙時空無意而馳騁,它因?yàn)樯幕危瑏淼饺缬螒?,喜歡上地上精華靈食之味、與三界生靈結(jié)識而生情,然后父母神便淪落成物,回不去來的地方,開始在三界六道流轉(zhuǎn),爾后不得不輪轉(zhuǎn)下去?!?/br> 諸君離說:“我與歸嬋出自的不歸不離酒,是它喜愛三界生靈、受到感動而流出的眼淚。它原本是形象之外的自在存在,不曾有眼淚。” “我們因它而生,它動心生情,而今流轉(zhuǎn)不息,再無自由?!敝T君離說,“說到這里,君該明白吾心?!?/br> 宗華韻如同遭受雷擊?!鞍㈦x,你,你當(dāng)真——” 諸君離平靜的說:“我已經(jīng)不愛你,不要碰我。離開?!?/br> 宗華韻抓緊諸君離,瞪直眼睛。 “你這是在挖我的心?!弊谌A韻不甘心的挽回道,“你受的折磨痛苦,我一定補(bǔ)償回去。我不會放棄你,還會再來?!?/br> 諸君離合上眼睛,宛如木石。 宗華韻沉痛道:“你以后做什么打算?難道呆在這水臟洞里,永遠(yuǎn)不出去?我等你向我要求,如果能用我的性命交換你回到從前,宗華韻絕無吝惜?!?/br> 諸君離眼皮一動。 宗華韻癡癡等待,諸君離毫無回應(yīng),幾日幾夜后,宗華韻將全身的靈藥寶物盡數(shù)解下交給常鑒,難過無比的離開水臟洞。 諸君離睜眼,對常鑒說:“確實(shí)該離開,我的結(jié)局,不該是屈死在水臟洞?!?/br>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宗華韻的這種命格吧,網(wǎng)絡(luò)里俗稱金手指,yy里俗稱主角,粗略像算命里的身強(qiáng)之人,歷史上形容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深邃犀利的稱大人物或者英雄。 總之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來促成他的成功。 不過也只是一時時運(yùn)罷了,誰不會成為過去呢(作者一捋長須) ☆、第二十五章 白露君終于等到丈夫回到洪爐大冶,宗華韻已是呆滯空洞,不再管理器門的事,每日在星宿海悲傷的徘徊。 洪爐主玉成子去,門人道,聽得洪爐主和宗門主爭吵,玉成子便冷然憤憤,不再來往。 宗華韻胡子拉碴,消瘦憔悴,幽靈一般游蕩在星河下,有時呆坐在觀星點(diǎn),撫摸那里的星石,仿佛是某人來過,仰頭望著紛繁摧殘的星空,看的不是天文,是一個觀天文的人。 宗華韻面對她時陌生疏離,不再交流,總是遠(yuǎn)遠(yuǎn)回避。 他只留在星宿海,隔幾天便離開洪爐大冶,不知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