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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可憐,倒有幾分滑稽。費佳雋一出酒店,伸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的時候又“嘶”了一聲,眼淚又逼了出來。屁|股真的好痛啊。“師傅,去黃浦江、呃,不是,去XX路233號,謝謝。”費佳雋說完,癱在后座上不想動彈,出租車拐彎的時候撇了一眼后視鏡,技術(shù)宅剛剛從酒店里追出來,只穿了件白毛衣和牛仔褲,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在喊“佳雋”。去把外套穿上,冬天那么冷,會生病的。這一想法才冒頭,費佳雋就在心里“呸”了一聲,心想:他愛生病就生病吧,關(guān)我什么事。費佳雋一瘸一拐地爬上三樓,摸出鑰匙進(jìn)了家門,洗完澡,在床上趴了整整兩天。一邊趴一邊想:媽的,這小子真狠,腰上腿上都給他掐紫了。他說不上來到底在生什么氣。費佳雋冷靜下來后,很認(rèn)真地問自己:如果一開始知道技術(shù)宅是男的,自己會喜歡他嗎?大概率是會的。自己不是純直男,技術(shù)宅的條件又那么好,喜歡他很正常啊。那到底還在生什么氣?費佳雋想了想,覺得他不該騙自己,更加不該乘人之危。技術(shù)宅如果就是男裝的樣子,清清爽爽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肯定是會答應(yīng)他的啊。他為什么要騙自己呢?是覺得騙我很好玩嗎?想到此處,費佳雋又開始生氣,下意識地就退群刪好友,完了還不解氣,抱著枕頭咬了一口,翻了個身想換個姿勢躺,結(jié)果又是“嗷”的一聲。屁|股好痛。費佳雋哭喪著臉翻過去趴好,心里又想罵,轉(zhuǎn)念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技術(shù)宅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只能嘆了口氣,劃開手機(jī)開始看紅血球。算了吧,世界那么大,以后應(yīng)該是再也不見了。不過是網(wǎng)友,誰會真情實感啊。費佳雋在家趴了兩天,第二天下午起身走動了一會兒,這才覺得身上的骨頭都?xì)w了位。可心情還沒有歸位,他這幾天總是忍不住要想技術(shù)宅。他是個廢宅啊,廢宅的人生很簡單,廢宅的心情也應(yīng)該很簡單。而不應(yīng)該是老想著一個人這樣那樣。不,這不夠廢宅。費佳雋在床上翻滾了好一會兒才睡著。鮮少做夢的他今晚卻做了個古怪的夢,夢里技術(shù)宅化身成一只巨型年糕,臉上帶著花花綠綠的殘妝,撲到他身上邊哭邊喊“佳雋,你怎么不出來啊?”,他想掙扎一下,結(jié)果被黏住了一動都不能動,只能任技術(shù)宅把臉上那些粉蹭到自己身上。“媽呀——”費佳雋驚呼出聲,“通”的一聲彈了起來,抓緊被子喘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還好,是個夢。費佳雋拍了拍胸口,摸過手機(jī)看了看,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早上六點多,他晃了晃腦袋,心想這樣下去不行,還是出去散散心吧。也許等回來了,技術(shù)宅也忘了他了。費佳雋原本想去江浙一帶玩上兩天,可附近的旅游城市都去過好幾次了,再去一次也挺沒勁的。他在訂票網(wǎng)站上刷了幾下,正好看到了哈爾濱旅游的廣告。對啊,已經(jīng)深冬了,這個季節(jié)很多人會去北方看冰賞雪,說起來他還沒去過北方呢。他記得璐璐也是哈爾濱人。費佳雋想了想,定下了酒店和最快的一班去哈爾濱的高鐵票,早上九點三十九發(fā)車。只有一等座了,他咬咬牙還是買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就提著箱子鎖門出發(fā)了。上海的冬天,天亮得晚,這個時候天還灰蒙蒙的,將亮未亮。費佳雋裹了裹圍巾,心想:也不知道璐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作者有話要說:注:紅血球出自日本動畫第3章第三章高鐵上,費佳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腦海里技術(shù)宅那張精致俊秀的臉,和記憶里一個漂亮的小男孩重疊了。那是璐璐。璐璐是他的初戀,這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自己才四歲,還在讀幼兒園。璐璐姓翟,大名翟璐,大概是起了個女孩名的關(guān)系,他長得也特別好看,就像小姑娘一樣,高鼻梁,紅嘴唇,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眼珠子亮晶晶的,和天上的星星似的。他還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璐璐的時候,就在小區(qū)樓下的小花園邊上,三個七八歲的大孩子正圍著璐璐伸手推搡,璐璐小小一個,跟個雪團(tuán)子似的,被用力一推,“哎喲”一聲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明亮的圓眼睛里盈滿了淚水,眼淚汪汪的。自己一看,心疼的不行,“噔噔噔”地跑上去張開手臂攔在璐璐身前,壯著膽子喊道:“不許欺負(fù)他?!?/br>費佳雋和璐璐同歲,也沒有比璐璐高多少,三個大孩子根本沒拿他當(dāng)回事。“又是哪來的小赤佬?”為首的小胖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手就把他往一邊撥,“別來礙事。”費佳雋扭頭一看,璐璐哭得更厲害了,晶瑩的淚珠子撲簌簌地往外掉,臟兮兮的小手不停地往臉上抹,留下一道道的灰印子,激得他心中保護(hù)欲更重,顫著嗓子喊:“我不許你們欺負(fù)他?!?/br>其實費佳雋那時候自己也挺害怕的,看著三個大孩子步步緊逼,rou乎乎的小短腿不停地打顫。好在這時候,小胖子的奶奶過來了,一看這樣子就明白怎么回事,揪起小胖子的耳朵就打他屁股:“死小孩,我讓你欺負(fù)弟弟meimei,讓你欺負(fù)弟弟meimei。”小胖子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抽抽搭搭地道歉:“我、我錯了,弟弟meimei對不起,嗚嗚嗚……”費佳雋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向璐璐伸出手,問道:“儂么四體伐?”璐璐坐在地上,看著他帶著哭腔:“你說啥呀?我聽不懂?!?/br>他就用普通話重復(fù)了一遍:“你沒事吧?!?/br>璐璐含著眼淚搖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沒事”,隨后握著他的手站了起來。費佳雋看著他拍著褲子上的灰,遞過自己的小手絹說:“臉也擦擦吧,都臟了。”頓了頓又說:“你真漂亮?!?/br>璐璐接過手絹,揉了揉耳垂說道:“你不能說我漂亮,爸爸說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是不能漂亮的?!?/br>時年四歲的費佳雋咬著手指,很認(rèn)真地看著璐璐說道:“可你就是很漂亮啊,你比動畫片里的女孩子還